路惠男赶紧施礼。“是!”说完便是领着丫鬟退了出去。
那潘惠儿自然心有不甘,笑道:“皇外祖母就是心慈,臣妾都被你惯坏了。”
苏氏眯着眼睛笑了起来。“皇上,现在浚儿也是满月了,若是还不给淑仪升个名分,就等于是她养个孩子没名分了。”
刘义隆沉默了半晌,点头好。“好。”
潘惠儿赶紧起身在自己的座位前施礼称谢,有苏氏的帮忙,她现在在宫中也算是如鱼得水了。
齐妫知道这是理所当然的,在这后宫当中,做了母亲的人,地位总要高些的。“皇上,臣妾想着,虽当初那吴美人心狠手辣,但现在斯人已逝,还请皇上也给她一个封号才是。”其实最恨的就在眼前罢?只是这个人,他不愿意去处罚,甚至想要给她更高的权利与地位。
潘惠儿自有她的手段,前有王弘做后盾,现有长公主做幕后撑腰;有些事情,根本就不需要她说什么,便能够直接办到了。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七章 我爱你
自打那次吵架之后,他二人这算是第一次见面了,见面的方式并不如何好,刘义隆纵然知道当时的自己有一时的气急,却也不可能去承认自己的错误。“吴美人为朕诞下皇子,自然是会有封号的,皇后不必操心。”
齐妫暗自冷笑:他果然是毫不在乎他们之间往日的情分了!在这样的场合下,他这是公然与自己撇清关系么?还是觉得自己果若没有他的关心,便是在这后宫活不下去了?……若真是活不下去,不还有一死么?她沧然,心中冰凉一片,顿觉得荒芜得很。“皇上说得是,倒是臣妾多嘴了。”
刘义隆一直在盯着她,看她神情的变化,想看到她因此愤怒的样子,或者因此讶然的神情。然而,没有,他什么都没看见,只看见她笑颜依旧,好似刚才这样的话并未有伤害到她作为皇后的尊严一样。
但,你又何曾给过她作为皇后的尊严呢?皇后所需要的,不就是皇上所给的认可么?齐妫心中一片冷意袭来,顿觉这宁慈宫内,也甚是寒凉。
“皇后是这后宫之主,关心也是应该的,皇上这话可是说过了些。”苏氏道。
刘义隆沉默:他不过是想要看到她情绪的变化,那个曾经在自己面前有喜怒哀乐的人,不知何时开始,她就总是带着一副无喜无悲的面具,他难受,难受得总想与她吵架,想要进入她的内心,知道她真实的情绪;自然,他也奢望还能可以真心拥她入怀的那一天——或许,真的只是奢望。
路惠男果然是做了一桌子的饭菜,样子虽是一般,但味道还算新奇,众人也都夸奖不断。
苏氏笑道:“现下好了,这宫中做菜的多了,日后我老婆子便是有口福咯。”
一众人便也是笑了起来。
苏氏也是高兴,便是干脆吃了一点酒。“说来淑仪的菜更有色香味一些。”
潘惠儿自然知道她这是在借机夸赞自己,也是叫自己不在这当口太冷场了去,赶紧笑道:“皇外祖母笑话臣妾了,其实也是拙劣得很。”
刘义隆心中抑郁,当下也是好不讳忌地吃了些,他一向酒量浅得很,哪里真能够吃了许多去?这会子早已是面颊都红了起来,拿眼时不时地看向齐妫。
她兀自冷淡,闷头吃着自己碗内的菜,或是与苏氏说上一两句的话,也无甚紧要的。
其实刘义隆一直在等她来劝自己,或者说上一两句体己的话,可眼下却是见着她丝毫未看向自己这边,心中一阵阵凉意袭来,手中的酒樽越发的端得勤,恨不能直接饮尽了酒壶中的酒去。
“皇上,差不多就够了,酒不能贪多。”苏氏劝道。
潘惠儿冷眼瞧着,他的心便一直黏在她的身上,半刻未曾离开过,自己干脆便也不自讨没趣,这眼下的东西,只当没看见,只与苏氏谈笑。
齐妫吃完饭,便有坤德殿的人前来,说是殿内有事情禀报,当下拜别了苏氏,转身离去了。
刘义隆随后便跟上。
却说谢仪琳带着小英娥每日悠哉乐哉的,过得好不自在,独有那刘义康,整日郁郁不得志的样子,想借酒消愁,却怎奈酒量不够,吃不了多少便醉成烂泥,烂泥也就算了,竟是个笑死人的烂泥。
这日在宫中忙完事情,便早早回到府中,见着府中上上下下的也没几个下人,便知那谢仪琳又是在这里做了手脚了,府中不是一日比一日服侍的人少了,就是所有的下人全都变成数字与沙土的,实在是叫他这等文人受不了这种匪气,加之在宫中与皇上相处得不甚欢快,更是郁闷,便当下叫那小石子拿了酒来吃了起来。
谢仪琳一整理便带着小英娥在外面溜达,溜达得小英娥都心虚起来。
“婶婶,你说我是不是应该看些书什么的呀?在宫中母后与我说,这女孩儿也是要念书的。”小英娥拉着她边走边吃着手里的零嘴。
谢仪琳最是烦这念书的,蹙起眉头道:“念书有什么用?念书还不如学婶婶习武呢!习武能强身健体,还能保护自己,总之。”大口咬了一口烧饼,道:“习武就是万能的……”说到后面就有些泄气了,唯一不能的是,不能叫自己喜欢的人喜欢自己!但这个……念书也是没用的。
小英娥半信半疑,虽她未觉得婶婶有什么好处在哪里,但也未觉得在宫中的母后有什么好。
谢仪琳一想到刘义康便是觉得手中那猪肉的烧饼索然无味起来,伸手在旁边的架子上拿了一张纸将烧饼包好,道:“今日也是逛了一天了,明日听说西市那边有杂技表演,可好看了。”
英娥兴奋不已,蹦跶起来道:“好啊!”说完兴致勃勃地将手中余下的烧饼一股脑儿塞进了嘴巴里。
谢仪琳看着她那年少无忧的模样,心里难免叹息了一声,恍然发觉自己什么时候也学会了伤春悲秋的,都是怪那书呆子刘义康惹的事!
二人累得只怕没趴下,方才回到府中,但见一个满脸通红的汉子,在院中摇头晃脑地念诗,脸上挂着笑容,衣冠不整,咋一看,以为是那街边的乞丐了去。
那丫鬟小斯的,全都躲到远处看着,掩嘴而笑。
谢仪琳定眼一看,竟是刘义康不知几时吃了些酒。
他哪里只是念诗,没年几句,便是唱起了小曲儿,那调不成调曲不成曲的,顿时叫一院子的人都小破了肚皮。
谢仪琳坐在台阶上拉着小英娥一边揉肚子一边笑,眼泪儿都出来了。
那刘义康兀自转头看着她傻笑,脸上两坨红色看着真真也是像个戏子的模样,当真是叫人看着滑稽得很,想他平日里是个多严谨正经的家伙,这会子成了这副模样,也不知醒过来之后,他如何活在这府中了去。
刘义康却是缓缓走了过来,伸手抚了一把小英娥的小脸蛋儿,转头望着坐在旁边淌着眼泪儿笑着的谢仪琳,讷讷问道:“齐妫,你喜欢听吗?”
谢仪琳顿时一怔,面色立刻就变了,转头看向四周,并未有人有什么异样。这才恍然记起,皇后的名讳或许并未有几人知晓,他这乍然一说之下,众人定是以为他在唤自己的小名的,便赶紧起身将他扶了起来。道:“你吃醉了,我扶你回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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