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时,素素已经起来了,见着二人出门,一惊,赶紧上前拦人了,这夫人的病才刚好,看公子那模样,又该是去惹事了。“公子,秋日天气凉,晚些再出门耍去罢。”
刘义符最头疼这个每日里关心自己的丫头,道:“我这是出去见公主呢!公主今日偷偷约我出去玩儿,你倒是拦着我,母亲该是生气了。”
公主?素素近日并未听得说公主要来这里,但这公主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想来时一忽儿便来了,并不告诉什么人。今日听得他这般说,也是不敢拦着了。“就是见公主,好歹请她到府上来,哪能让公主在外头抛头露面的。”
“那公主她自然会自己想法子的,你且先去睡会,别伤脑筋了。”刘义符看着她单薄的衣衫,一边往外走一边嘱咐道:“多穿些,别着凉了。”
素素听得眼角眉梢都弯了,这几年下来,自己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果然是未白费的;还能知道关心自己了。
那刘义符早已飞一般地出了府。过了淮河,便往西口市走了去。
且说袁妍当日得了齐妫的允诺,也并未向外人提及;不几日,霁儿那丫头便被齐妫重新调入了自己的院子。
今日一早,袁妍带了采儿,齐妫带了霁儿;都用着自己的法子出了门。
在这之前,霁儿是一再劝齐妫,不要轻易带了袁妍出门,若真是出了什么事,别说袁妍将这事会说出去,就是不说出去;大家还能不知道?一旦知道了,那夫人会饶了她?再者,在这建康也显得没脸了。
可齐妫就是无动于衷;虽说自己不喜袁妍阴晴不定的性子,但到底是如今是自己的妹妹;谁也不定以后能帮助了谁,多个帮手总是没错的。
但霁儿觉得她这不是在找帮手,那是在给自己找对手;且不说那日见刘义符那模样,乔装打扮了一番特特来见齐妫,便定是对她有心思的,就是没有心思,自己能攀得上这么一个高枝儿,还能轻易的拱手让人了?
齐妫与袁妍赶到西口市约定的小茶楼里时,刘义符早已在那里有模有样地品茶了起来。
齐妫进来时扫射了一周,并未看见自己想要见的人,未免有些失落,却又不好相问。只对着兴高采烈的刘义符问到:“可是说了不止公子一个呢!人呢?”
刘义符倒不在意,眼睛亮亮的含着笑意,示意齐妫坐到他旁边的位置。“本公子也只让你一人来,可你不多带了一人么?”
袁妍有些站不住,讪笑道:“公子若是觉得不方便,小妹离开便是。”说完便轻轻巧巧地转身。
齐妫一把捉住她,转头望向刘义符。
刘义符摆手,笑道:“你妹妹的性子倒是急得很,我不过是句玩笑话,何必认真呢!都坐下来罢,都这么远,可不累么?”
听了这话,袁妍方才靠着齐妫坐下来;拿眼打量着坐在前面的人,比上次见他时,穿戴要精致了许多,人便越发精神了;而那浅笑的模样,更是让袁妍心中激动了一番,想要再拿眼去瞧他时,却是不能,只觉自己两颊发烫,手不知往哪里放去了。
那刘义符却未曾注意这些,望着齐妫一味地笑着,心里没来由地觉得喜悦,都看得齐妫别扭去了,方才道:“今日特特地约你出来,可是要去个好地方玩儿的。”
“果然?那倒是我家小姐的造化了。”霁儿在旁边接话。
“那是自然,大哥都求了我许久,我方才告诉了他的。”在楼口处响起了响亮的声音。
众人都差异地回头,见着走过来的人,都是先一愣,除了刘义符,便都站起身来相迎去了。
你道来人是谁?竟是刘义真与当今海盐公主司马茂英。
茂英还是圆脸盘子,下巴比之前略微尖了些,个头也是高了不少;发育了不少,穿着男儿装,都隐约能见那凹凸的身段了,肤如凝脂,倒是一点也不逊色再坐也是男儿装的袁家二姐妹,见着齐妫率众人要行礼,赶紧用手拦住了,道:“既是在这外头,我是最不喜这些虚礼的。且都是刘大公子的熟人,就更不必如此。”说完笑意盈盈地看向坐在那里神情不好的刘义符。
正文 第四十九章 乌衣巷
今个晨间欺骗素素的话兀自在耳边呢!这会子竟然应验了?刘义符真是觉着不好受,这公主的身份日日压着自己不说,且不是个有趣的人儿,无聊得紧!今日竟是与二弟一起来的?
刘义真与着茂英坐下来,看了一圈人,满是疑惑地看着刘义符,问道:“你今日就是想带着这一群人去看诗会?”
刘义符有些不悦地瞪了一眼刘义真。“你胆儿也不小了呀!那种地方敢将公主带了去,若是有什么闪失……”
“不关二弟的事,是我刚好偷偷去你府上玩儿,见你不在,这才央着他将我带出来的。”说完便脸红了起来,有些支支吾吾地道:“这身衣衫,是从你那里……”
刘义符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伸手便往桌上捶了去,还未到桌上,又无奈地放下去了,充满歉意地看向齐妫。
齐妫本来是想笑的,一看这边是当朝公主,另一边是当今重臣之子;又见刘义符那奇怪的表情,便是忍住了。
“下次做这事情时,烦请公主告知一声,我好有个心里准备。”刘义符面无表情地坐下来,拿着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那模样就跟伤心之人饮酒一般。
茂英的表情瞬间便满是兴奋,一边笑一边忙不迭地点头。“我也觉着不妥,不过事出紧急,所以就来不及与你说这些。”
“大哥你几时结识的这些人?”刘义真蹙着眉头,竟未认得眼前齐妫。
刘义符这才将心情放宽来,对着刘义真道:“你忘了那个处处比得上你的丫头了?”说着指了指齐妫道:“如今她可是中书令的二女儿了。”
刘义真恍然地看着浅哂的齐妫,头上梳着与自己无二的发髻,身上着男儿装,乍一眼看去,只以为是位相当秀气可人的公子,怎么也未曾知道是几年杳无音信的那丫头,被刘义符这么一点醒,顿时浑身都来劲了,对着她道:“今日的诗会都是些有名望的人家的公子,及文人墨客的,我们年级尚小,不过是偷偷去玩儿。二小姐你可是可以参加的,无需将自己弄成这模样了。”
一听这话,满是尖酸。齐妫却懒得与他计较,笑道:“我比公子虚长了两岁。其实并无能耐,哪里真比得上二公子,是真名士。”
这话在别人那里听来没觉得什么,但刘义真却认为眼前这满是笑意的姑娘是在取笑他,堂堂公子比不过曾经的丫头,如今成小姐了,该是越发了不得了。“我自然真不了,若能真,岂不是今日能受邀了?”
且不说齐妫并不知晓今日这诗会是何情形,遥想眼前这七岁的孩子,如何能轻易受邀的。遂点头道:“二公子说得是。我们这些个小户人家,都未听得这消息。”
“那是自然。”刘义真有些自豪地道。“若是人人都能去,那岂不没意思了?”
“公子这意思是,我们家小姐只怕不能进了?”霁儿在旁边蹙着眉头问道,且不说这诗会本就无聊,今日这巴巴地赶来,还不让进?那算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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