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太妃_何甘蓝【完结+番外】(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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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后眼神一暗,似乎是暗藏着杀机,“看来你还是为了她。”
“不全是。”骆显嘴角一掀,有些嘲讽,“自从纪氏入宫以来,纪家的人在前朝上蹿下跳,出尽风头,虽纪阁老一人还算清醒,但已经约束不了他的子孙。”
“朕摆了贵妃一道,不过是想给他们提个醒。这皇恩来得快去得快,朕给了,他们就得跪着受了,朕要是不给,他们也别存什么其他的心思。”
太后听来,知道骆显并没有完全被儿女情长蒙住了眼,这才隐匿了刚刚一瞬间暴起的杀心。
“后宫是前朝的一个风向标,风哪儿吹,前面的人就往哪儿跑,皇帝做得对。”太后点头赞赏。
骆显轻笑,手指摩擦着杯身:“所以母后应该放下心来,贵太妃虽然对朕有一定的影响力,但舒家在朝为官的人并不多,且她父亲庸碌,兄长又早就破家而出,她在朝局上对朕的影响却是这个后宫里最低的。”
“一个女人要是有野心,自然会在前朝培植自己的亲信,这一点皇帝也不要松懈了。”太后提醒道,“自古后宫不得干政,无论她对你的影响力如何,你都要记得,自己首先是君王,黎民苍生为重。”
“儿臣谢母后教诲。”
天空淅沥沥的下起雨来了,舒慈坐在榻上打完了一个盹儿,醒来一看,天色又黑了几分。
她走到窗前,撑在窗台上看外面的雨景,一股萧瑟凉薄的感觉顿生。
“娘娘,您身子还没有大好,还是离窗边远一点吧。”紫婵端着茶进来。
舒慈笑着说:“无妨,本宫穿得厚实。”
“娘娘,您这么晚还不睡,是在等人吗?”紫婵放下茶具,笑着问道。
舒慈转头,眉毛一竖:“本宫是睡不着!”
紫婵笑笑不说话,但表情摆明了是不相信,不欲跟她唱对台戏。
舒慈叹气,伸手合上窗,连紫婵都能看出她的心思,她最近是怎么了?
“别忙活了,安寝吧。”舒慈转头说道。
“是。”紫婵上前,帮她宽衣解带。
躺入被窝,她睁着眼,睡意全无。脑海里转动着许多人影,盯着床顶,似乎在思考什么。
翻了个身,看着一下子暗淡下来的寝殿,听着紫婵悄声推门出去的动静,有种孤寂感从脚底蔓延了起来。她在期盼什么?
纪贵妃今日小产,他一定会陪在她的身边才是。说不定两人温言细语,加之他对她的愧疚,爱火重燃也不是不可能的。
手指捏紧了枕头,她闭上眼,强迫自己入眠。
很多个夜晚她都是这样入睡的,一个人,一张床,没道理会不习惯的。她这样催眠自己。
面前的帷帐被轻轻吹起,哪里来的风?她掀开被子坐了起来,以为是紫婵忘记关窗户了。
撩开帷帐,一个黑影站在他的面前,他浑身都湿漉漉的,正拿着巾子在擦脸。
“你……”她愣在当场,昏暗的光线里,她却一眼认出了来人。
“知道朕要来怎么也不留门,朕还是翻窗户进来的。”骆显扔了巾子,头发仍旧湿了大半,看起来有些狼狈。
“谁知道你又要来做贼!”她哼了一声,嘴角却悄悄地扬起。
“让你的丫环烧水,朕要沐浴。”他解开纽扣,脱下湿袍子扔在一边。
“你等着。”舒慈扯过一边的外衣披在肩上,快步朝外间的抱厦走去,紫婵在那里值夜。
骆显转头看她,觉得她好像与平时有些不同。
热水烧好了,他踏进浴桶,她跟着进来。
骆显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怎么,等不及了?”
舒慈把手里的巾子扔在他的脸上:“本来准备帮你搓澡的,现在看来,你是不需要了。”
“过来。”骆显拿掉巾子,在桶里打湿,拧干。
“做什么?”她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不动。
“朕想问你个问题。”
舒慈上前:“什么问题?”
他一把拉过她,让她趴在浴桶的边缘。水汽升了上来,她的一张俏脸被蒸汽打湿,朦朦胧胧的,有些稚嫩的感觉。
“今日怎么对朕这么好?”他伸手抚上了她的腰肢,揉捏了两下。
舒慈微微一颤:“你是贱皮子?人家对你好你也要问个为什么?”
“别人朕不问,是你的话……”骆显眉梢上扬,“朕真得好好问问。”
舒慈深吸了一口气,想挣脱他,却被他大力地按住,差点儿一头栽进浴桶里。
“好好好,我说。”舒慈拗不过他。
骆显:“说吧,朕听着。”
“刚刚我在榻上小憩了一会儿,做了一个极可怕的梦,被吓着了。”她撅起水润的红唇,可怜兮兮的说,“这一躺上床就想起梦里吃人的恶魔,吓得不敢入睡。”
她伸手圈住他的脖子,声音软得不像话:“幸好你来了,不然今晚我肯定是睡不着的。”
“是吗?”他尾音稍稍上扬。
“当然。”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她咬牙切齿,骗鬼都比骗他容易吧。
骆显一下子将她拉开,手掌顺着她的衣襟往里面探去:“可朕来了你也睡不着的,怎么办?”
像是蚂蚁在啃她的锁骨,痒痒的,让人脊椎发麻。她娇哼了一声,说:“你还洗不洗,不洗咱们去床上……聊聊?”
唰啦——
某人出浴,水珠溅了她一脸。
“你轻点儿啊!”她抹了一把脸。
骆显跨出浴桶,浑身不着一物,就那样站在她面前,扯过浴巾擦身。
舒慈惊呼一声,第一反应就是捂眼睛。
温热的躯体靠近,他一把将她搂了起来,她的双腿条件反射地缠绕在他的腰上,他哈哈大笑,带着她往床榻上走去。
如此阴雨连绵的夜晚,落叶入泥,花瓣跌土,万物萧瑟,却正是行亲密之事情的好时候。
抱着更暖和嘛。
***
皇后负责审理纪贵妃小产一案,第一件事就是把玉贵人捉来,严刑拷打不敢,但言语逼迫却不是什么难事。皇后的人轮流上阵,不分昼夜地询问玉贵人,势必要把贵妃流产的事情和她绑在一起。不过才两天,玉贵人就形销骨立,似乎不堪重负了。
“臣妾真的没有说什么话刺激贵妃娘娘,臣妾冤枉啊……”暗室里,玉贵人被绑在椅子上,几个嬷嬷轮流询问她,她的精神已濒临崩溃。
外间,落雪向皇后进言:“如此问下去也没有什么进展,不如搜一下玉贵人的住处,说不定能发现什么呢?”
皇后侧头:“你是说……”
落雪上前,低声说道:“让人小产的方法有很多种,也不一定是玉贵人说话刺激了贵妃娘娘……”
“传本宫的旨意,去搜祥福宫。”皇后的思路被打开,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
“是,奴婢遵旨。”
祥福宫
贤妃坐在主殿上,看着外面的宫人进进出出,眉头皱得死紧。
“娘娘,皇后娘娘也忒过分了,搜玉贵人的寝殿怎么把咱们宫里都翻了一遍啊。”
“皇后毕竟是皇后,她想做什么,难道咱们这些人还敢说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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