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旭装作头疼地摇了摇头,“还真是顽固呢?”他笑眯眯地开口,“别急,我还没说完,各位大人的夫人和公子正在后宫与太后赏荷呢!”
平地炸起一声雷!
与此同时,太后身边的大丫鬟清河笑眯眯地款步而来,朝楚玄澹屈膝行礼,“女婢见过殿下,见过昭和公主殿下。”她拍拍手,一列宫人鱼贯而入。人人手执一个托盘,上面用红绒布搭着。
她又朝文武百官屈膝一礼,“各位大人,尊夫人在太后那里相谈甚欢,连贴身的物件都解了送与女婢了。”她笑容如花,却让在座的大臣惊出一声冷汗。
众位侍者在清河的目光下,一齐揭开了红绒布。立刻有大臣尖叫起来。
“啊!这是我夫人的金步摇,她当眼珠子一样宝贝着的!”
“这不是我送给夫人的定情信物吗?她可是从来不离身的!”
“这玉佩是我家传媳不传男的宝贝呀!”
“这是我夫人的肚兜啊!上面还绣着我和她呢!”
……
大长公主骂道,“恬不知耻!”有瞥了一眼楚玄澹,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臣子!
楚玄澹面色未变,这是挥手让清河退下。
清河犹豫了一会儿,斗胆上前轻声道,“殿下,太后娘娘已经多日未见你了。”
楚玄澹垂下眼帘,面无表情道,“回禀太后,我处理完了自然去看她。”见他?是为了那个人吧。
清河这才退下,留下一群人正在对峙,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这些人,实在太自不量力了,敢和殿下斗。
她自从那日殿下从慈宁宫离开后,就知道这个人从来不是好惹的!
因为,她从来没见过那样子的太后,就像失去了一切,那种失魂落魄。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可以打击到大靖最尊贵的女人,一国之母?清河无法想象,她唯一知道的是,大靖的天,要翻了。
右相见自己这方有人已经动摇,心中大急。毕竟是一朝老臣,经过不少大风大浪,立即冷静下来高声叫道,“大家误信此言!此子残暴,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他使了个眼色给一旁的户部尚书。
户部尚书顶着大肚子摸了摸胡须,“各位,依老夫所见,这女人如衣服,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马上就有人响应,”对呀,那个母老虎死就死了,正好可以重新娶一个!”
右相手底下的人立刻煽动犹豫的大臣,正大光明的金字牌匾下进行的是一桩又一桩丑恶的交易,黑暗地令人作呕。
昭和公主几次想要仗剑砍了这群无耻之徒,见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的聂旭和冷眼旁观的楚玄澹,又忍了下来。
楚玄澹的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
眼见右相的人把举棋不定的大臣都拉拢过去,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是无力回天的放弃,还是另有打算?一定是另有打算。但宫外都是禁卫军的人,城外又是七王的人,这是死路啊!楚玄澹,这个人……
就在昭和公主沉思的时候,见到楚玄澹突然动了,“一个两个都这么慢,真是有点不耐烦了。聂旭,动手!”
“哎,是全都杀了吗?”聂旭有些吃惊地问道,‘先前不是说留下些墙头草什么的吗?”
楚玄澹面无表情,“那是之前,现在,一个不留!”他声音不大,却冰冷彻骨,阴森森的口气让胆小的臣子吓了一大跳。
“这样子阿!”聂旭歪歪头,露出一个与年龄不恰当的可爱表情,勾唇笑了笑,笑得无比纯良和阳光,那笑容简直不是去杀人,而是去踏青的。
右相岂会被这种架势吓到,当即朗声道,“哈哈哈,无知小儿,如今禁卫军,城防军都是我的人,我看,你怎么蹦跶!”
聂旭笑眯了眼,“大家,还不出来!”无知的是你吧,少帅的武力无双加上天机楼楼主的算无遗漏,这些人,究竟明不明白他们在和谁作对啊!也是,若是真的明白,怎么会动手呢?
随着他话音刚落,大殿的四周,房梁,死角各处出现了黑衣劲装,只露出两只眼睛的人。他们手执弯刀,立在黑暗之处,一听到号令,立刻显现身形,暴起杀人。
这天暗星部,主刺杀,整部都是刺客,杀手。他们不但擅长各种暗器□□,而且身法奇特,招式诡异。更重要的是,他们擅长隐匿,除非是武林一流高手,否则,绝难发现他们的存在。
聂旭对这种血腥场面早已见惯了,有些不满地摸了摸光滑的下巴,“可惜言修那家伙不在,否则,有他坐镇,这一定会更快些,杀地太慢了。真是个不负责任的家伙,竟然丢下兄弟和一个女人走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女人,竟然能勾得那冰山动心?”
耳边突然听到女子的发问,“言修?三十六部的人,这些都是聂渊的人?”
聂旭大吃一惊,就算是土城戍边的大将,只要不是聂家军,都搞不清楚,三十六部究竟是哪些人。更别说是三十六部里最神秘的天暗星一部了,言修那个人更是不苟言笑,为人低调。
大殿上的武将都怕不知道言修是谁?而这个女人,贵为公主,娇生惯养。养在深宫大院的闺阁女子,怎么会知道……
他眼神突然凌厉起来,昭和看到他这幅模样,便知道他定是朝不好的地方想去了。果真,聂旭问道,“公主进来的也太容易了些。”独自一人,就这么杀了进来,还毫发无损,就是少帅,也没有这样的本事和运气。
昭和并未动怒,此时情况特殊,一切谨慎都有道理。她曾为一军主帅,深谙此道,于是解释道,“我不是杀进来的,而是他们放我进来的。”反正里面的都是死人,多一个少一个又有什么关系,何必阻拦。
“那刀呢,刀上的血作何解释?”聂旭仍然不信,万一这公主是右相一伙的,准备刺杀少帅怎么办?
楚玄澹淡淡开口,“血月双刀,刀气寒凉,凝结水珠,状似鲜血。”他朝着有些惊讶的昭和公主微微点头。
他竟然知道,这对刀。昭和看着伴随自己多年的刀,神色复杂。却突然看见自己脚边蹲着一个不明物体,顿时哭笑不得。“聂侍卫,你这是干什么?”
“哎,这是血月双刀!”聂旭毫不掩饰自己对这对刀的痴迷,立刻半蹲到公主腿边,想伸手去摸又不敢,好半天才伸出食指去碰了一下,被冻得立刻缩回手来。聂旭不惊反喜,“果然是血月双刀。”
“自然。”昭和笑道,不掩对佩刀的骄傲赞扬。
“不对呀!这血月双刀名列刀谱第五,它的主人是六年前剿灭紫金山贼匪,一战成名的双刀客,双刀客自从那一战后就消失了。但是他的身手和刀法直到现在都是刀客榜第十一的人……”聂旭说到这里才真正回过神来,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昭和公主。
昭和微微笑了笑,“都是些往事了。”为了剿灭紫金山的贼匪,手刃仇人。她十四年的人生都在钻研兵法,苦练武功,以致养成了杀伐果断,直来直往的个性。离他所要的温婉可人,琴棋书画女工样样精通的女子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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