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渊不为所动,“姑娘,逝者已矣,你莫执着。”
芷兰听闻只是冷笑,“呵!”公主!你看见了吗?这就是你护着的皇室!冷心冷情,自私自利,这样的皇室,怎么值得你去为他们这样!
聂渊似乎察觉到什么,但是没有说话。
言修皱眉,他想了想,在出门之后把自己的想法和聂渊说了一下。聂渊听闻过了半晌才道,“这事,有没有和聂旭说过。”
言修摇头,想着正在公主府帮忙的聂旭,他哪里敢告诉他,以他的那个性子。
“暂时不要告诉了,让聂言去找。明日择个时间,我要去找天机阁主。”
“您亲自去?”
聂渊点头,有些事,必须自己亲自问。
“你把那些钉子都罢了,动了昭和公主,总要给他们些厉害瞧瞧 。”聂渊原本沉静的眸子里突然闪过一丝杀气,“日子也拖个够久了。”
“是。”
白启站在屋子里,他没有被束缚住身体,却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力气。那个少年,没有给他下药,只是点了他几处穴道,他便成了废人。
那少年,好强的手段。那样的骇人,竟然还能活下来。
宫装少女笑意盈盈,捧着一壶刚沏好的蒲江雀舌来,是他的喜好。“王爷,请喝茶。”
白启慢慢踱到桌前,拈起上好的碎冰玉釉杯,里面茶汤清浅,香气扑鼻。“你们主子呢?”
少女浅笑,“王爷,殿下已经来了。”她微微错开身子,果然门口站着的白衣少年正用仅剩的一只眼睛冰冷地看着他。
“你?”白启眯着眼睛刚想开口,聂渊已经转身离开,“跟我来。”
真是没见过这么傲的小鬼!白启心中暗骂,还是搬着疲软的身子跟了过去。
穿过一片九曲长廊,转过望月阁,踏上鹊桥路,走进一片蘅芜生长之地,迎面异香扑鼻。朱红色的门虽然掩着,但窗户却是开着。老远看就像是一副水墨公子作画图。
白启只觉得心就要跳到嗓子眼里,那窗边的人是他日思夜思的人,那水墨一样干净清雅的人物。
楚离裳似乎察觉到什么,抬头一看,便见两个白衣人一前一后的过来。后面那个身材高大,一身白衣也十分嚣张阴郁的人不是白启是哪个?他心“扑通扑通”跳着,一副上好的春雪梨花图就这么毁了。
“你们……”等到了跟前,他才看清楚前面那白衣少年是聂渊,“殿下,你的衣服,还有眼睛……”这白色,皇室禁忌的颜色,怎么会……
“昭和姑姑没了。”聂渊说的风轻云淡,像今天天气不错的语气,却惊坏了两个人!
那幅画是彻底毁了,楚离裳回想起女子明媚的笑言,恍如雷震,“翎月,怎么没的!”自小,就他和昭和的关系最好,不是亲兄妹却比亲兄妹还亲。他的妹妹,没了!可笑!且不谈不别的,他妹妹的武功那么高,谁那么容易伤了她!“是谁!”
“内奸暗算,身受重伤,执意出城,被困崖顶,不堪受辱,跳崖自保,白虎食肉,死无全尸。”聂渊声音冰冷,这冰粒一样的声音每说出一个字,就像冰雹一样砸在楚离裳心头,又疼又冷。
直到最后,他再也受不住,使了全身的力气勉强使自己站着。
“谁!”绝望沙哑的声音突出一股疯狂的杀意。
聂渊道,“昭和姑姑出城只为震慑内奸和瑞王,当时瑞王东里王之军奔散溃逃,已无力布下伏兵,那么……逼姑姑上崖顶,活捉姑姑。只是姑姑刚烈,宁死跳崖。那处崖顶,城外只有一处能称得上崖的地方。”他看着白启不说话。
楚离裳咬牙切齿,“西风岭落凤坡!”
白启心中一惊,来不及思考便道,“离裳,不是我!”
“呵!”楚离裳冷笑,“自然不是你,方群羽老谋深算,见你被擒自然要想法子捞回这一局。瑞王攻城,他岂有不知之理,必定躲在哪里,见翎月落单便出手害了翎月!”
白启一碰到楚离裳就才尽,现在更是百口莫辩,便朝着一旁似乎看好戏的聂渊怒吼,“楚玄澹,你说句话!事情不是这样子的。”
聂渊无意把事情弄成这个样子,但是目前看来出了这样也没有其他更好的解释,一切结论与事实都是合情合理,唯一的破绽就在那具残缺不全的尸体上。
或许这具尸体会在未来的某一天给大家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但现在看来呼延翎月死了之后,场面似乎更加容易控制了。把白启带到楚离裳这本来就是让楚离裳拖住白启,使他归不得云南大军。
此时目的已达到,聂渊对他们打架还是谈情并无半点兴趣,挥手招天牢星的人暗自看好两个人,便抬腿走了。
☆、89.番外(翎月一)
临越城里每年总有这么一天,张灯结彩,全民欢庆。奇怪的是,这一天既不是什么节日,也不是降诞日,如此慎重是为了什么呢?
“今日这城里好热闹。”面貌清俊的蓝衣公子有些惊奇地问身旁的小童。
“公子初来临越有所不知,今日虽不是什么节日,却是比过节还热闹。”小童身穿锦衣,布料竟比蓝衣公子还要好上一些,他说话咬字清晰,条例清楚。虽然穿着侍从装,但那气度竟然不输小户人家的少爷。
“今日是我们长公主每年一次择婿的日子。”小童眯起眼睛,笑得有点幸灾乐祸,“长公主自从及笄以来每年都开始择婿,这都第五个年头了,还没一个合适的。孟公子风度翩翩,可不要被她瞧上了。”
孟淮潜微微一笑,“小生两袖清风,不要说公主,便是平常女儿家,也没有委身下嫁的。”他心底却想,就算是公主骄纵,眼高于顶,也没相看五年还嫁不出去的,必定是又外人不足道哉的事情。皇宫内院,什么是干净的呢?
小童笑道,“也是,咱们这位公主,半路上来得,没半点皇家礼仪,可脾气着实不好。眼睛一直在天上浮着,能看上谁?”
“走吧,你家公子还在等着。”孟淮潜读了多年的圣贤书,别说在背后说他人的坏话了,就是听也听不得,更何况,这人是个女子。
两人刚走过一个路口,挤得汗流浃背,好不容易挤出来了。两人相视一笑,十分无奈。“孟公子,那处酒楼名为‘临江仙’,每年长公主都会在那出现,所以,人十分多。”
“临江仙,这么说那公主是像洛神一样的美人?”孟淮潜若有所思。
小童还来不及嗤笑,只听旁边一道温柔又轻佻的声线响起,“洛神倒是不知,三太子倒是真的。”
两人循声看去,说话的是一位身穿白衣的年轻公子,水墨画一样干净的人物,但眉眼之间却说不出来的轻佻风流。
他身边还站着一位抱胸而立的中年汉子,面上多是不悦之色,“哥哥说这话是抬举了,依我看,是夜叉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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