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谁家能活下去去当土匪呢?楚玄澹暗骂自己笨,连着浪费了好几天时间。
“大叔,我有个玩伴,就住三江,可是我找不到他。”
“这可不太好找,三江城这么大呢。”大叔皱着浓眉,“你给大叔说道说道,大叔给你打听打听去!”
“谢谢大叔!他叫贺兰,大叔有认识这样的人家吗?”
大叔皱着眉头想了想,瓮声道:“我倒是想到一个,可不一定是你的朋友。”
“大叔,你说。”
“三江城里是有户姓贺兰的人家,可人家那是大户人家,听说家主还在朝里当大官呢。”
楚玄澹听闻就“扑哧”一声笑了,“大叔,我的朋友,姓贺名兰,不姓贺兰,况且他家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
“原来如此。”
正说着,就轮到了大叔领米,楚玄澹对着大叔笑了笑,就走到另一边给乞丐施粥的地方,准备先填满了肚子再做打算。
施粥的是两个十七八岁的女子,面容姣好,身段玲珑,穿着浅黄色缎子做的长裙,笑意盈盈地给众人施粥。
楚玄澹眯着眼睛看去,光施粥婢女的气度姿态都能比得上他宫里的三等宫女了,这主人怕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这年头,有钱有人有名气,这个人,是想做什么呢。
“小兄弟,这是你的粥。”年轻美貌的婢女把粥送到楚玄澹面前,柔声细语道。
管他呢,先吃饭再说!
“谢谢姐姐。”楚玄澹欢天喜地地接过粥,喝了一大口,险些把自己烫着。他这手忙脚乱的模样把两个婢女逗的笑声不断。
“急什么,不够还有呢。”递粥给他的婢女掩着红唇笑道,“夏竹姐姐,你看这哪来的小愣头青。”
另一个婢女虽比这个婢女沉稳些,也不由一乐,看着恨不得把碗都舔一遍的楚玄澹笑道:“倒是饿狠了,唤他过来再给一碗吧!”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4.布施
“两位姐姐不仅心善,而且人更美!”楚玄澹接过第三碗粥,一遍咕噜咕噜喝着,一边赞美道。
夏竹抿嘴笑道:“这小嘴可真甜。喝了蜜不成?”
“姐姐布的粥可不是甜的?”楚玄澹用袖子抹了抹嘴,弯着一双月牙儿眼笑得明朗。
“啊,秋枝,你看看,这还招来一个小猴子,嘴也太油了!”夏竹笑得顾不上施粥,揉着肚子直笑。
秋枝刚要说些什么,只听长长的队伍里爆出一声怒喝来:“还施不施了!”
原来,夏竹秋枝见楚玄澹说话俏皮可爱,虽然脸上脏了些,看不大清楚面容,但一双凤眸实在亮的招人。只顾着和他聊天打趣,都没施粥。这些等粥的人不是贫苦百姓就是不事劳作的乞丐浪荡子儿。
等了一会儿早就不耐烦了,一见这个小子竟然一连吃了三碗。要知道,玄医仙施粥就那么多,施完就没有了。通常每人就只能领一碗,这小子,实在是不要脸!每个人都认为楚玄澹多喝的那两碗粥本来应该是自己的!
楚玄澹撇了撇嘴,朝夏竹身后躲了躲。夏竹俏脸微冷,这群贱民,不是主子心眼好给他们施粥哪有力气在这里叫唤。
这个漂亮的婢女姐姐也不是什么善茬啊!不知道她们的主子是否也是这样面热心冷?少年瞅向朱红大门,正撞上一双含笑的眸子。他嘴角一抽,一定是他看大门的方式不对!再来一次!
“格老子的。怎么是他?”楚玄澹瞪大了双目脱口而出。
“怎么了,小猴子?”秋枝听到楚玄澹的声音疑惑问道。回过身来的少年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带着不正常的哭腔。“姐姐,那个人是谁啊!”
千万别说是你主子啊!简直是冤家路窄,喝个粥也能碰到!不对,只有我看到他,他应该没看到我,应该不知道我想打劫他这回事。
楚玄澹慢慢冷静下来,回头看着他依旧带着温柔笑意的青年,笑什么笑,这么笑,你脸皮不酸啊!
青年似乎毫无所觉,恍若谪仙的俊美面容上依旧带着三分温和笑意,他已经看见这个脸上脏兮兮的少年了。
因为少年的招子实在太亮,他想忽略也忽略不了。
真是冤家路窄,怎么这么巧,又撞到他手里了?青年公子脸上的笑意愈发温和儒雅了,更显得俊美无双。
“他呀!是我们主子的朋友,来看我们主子的。”秋枝朝门内的青年福身一礼便接着施粥了,夏竹见秋枝如此便立刻回身,见到是青年便嫣然一笑,“公子。”
一个穿宝蓝绸衣的孩子探头探脑地从门后走了出来,“夏竹姐姐,秋枝姐姐。”他甜甜地一笑,“怎么施粥施着还施出怨气来了?”他这话说得笑意盈盈,带着孩子的天真,却让听者浑身一颤。
秋枝抿嘴刚要说些什么,被夏竹把手腕子一拉。回头看时,夏竹已规矩地行了一个礼,朝溪北告罪,也无奈地行礼。
“溪北公子说得是,是奴婢的不是。”
溪北装模作样地摆摆手,“这施粥是善事,也是再公平不过的事,二位姐姐可不要厚此薄彼哦!”他甜甜地冲楚玄澹笑着说道。
楚玄澹微微挑了挑眉,“善事也好,公平也罢,都是自愿而已。”他玩味地盯着孩子腰间的一抹金色。小孩子玩什么鞭子,大人也不好好教导。
不好好教孩子的大人依旧温和笑着,一双温柔地能溺死人的眸子紧紧盯着少年。这少年,似曾相识,这双眼睛,他似乎从哪里见过。
“只可惜,这自愿不是主人家的自愿,只是一个婢女的。”溪北出生大靖一流世家,身份尊贵,虽说自从跟着先生被先生训斥了不少,但从来没被别人顶撞过。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个连平民都算不上的乞丐。
细小白嫩的手登时扶上了腰间的紫金雕花蟒皮鞭,冷冷怒视楚玄澹。
夏竹和秋枝见此立即吓得一颤,溪北公子的鞭子她们都是见识过的。初见这长得细皮嫩肉,仿若金童下凡的孩子时她们只觉得可爱。后来哪知道这小祖宗只在主子和沐公子面前才乖巧可人。对待她们下人,凡事有一点疏忽之处,便拿鞭子打人。谁料到就这样一个小孩子竟然能几鞭就把人抽的皮开肉绽呢?
上次院里的冬雪不过不小心剪烛花时闪了他的眼睛,便被他抽了两鞭子。疼就算了,还在脸上留了伤,连主子的凝肤露都去不了那个疤。
两个婢女不约而同地畏缩了一下肩膀,朝后退去。留出一条道来让溪北正好可以走向一脸不以为然的楚玄澹。
“刚刚还在说公平,现在就主人婢女了。你的公平不过如此。”少年牵了牵嘴角,讽刺道。他少年命途多舛,被遗弃后受尽人间冷暖,是老寨主捡回了他,收作义子。但在打劫是也少不了与这些自觉高人一等的权贵子弟打交道。公平?这些人眼中的东西太高,是看不见的,也不知道公平为何意。不过是挂在嘴角的圣人之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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