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媳妇生存手册_南北小公子【完结】(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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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领子口,他抬起头让她系,偏头对张鄂随口道:“放下就出去吧。”

  张鄂赶紧问:“爷早上要用点什么?”

  姜如意总算把他领子口的最后一颗盘扣系好,踮了脚半天,两个人挨得极尽,她的头顶对着他的下巴,怕自己呼吸的气息喷到他脖子上就不好了,所以这一路姜如意都憋着气。

  钱昱低头顺着她敞开的领口一路往下看,胸前还留着昨天夜里的红印,白的上面印着鲜红的几道手指印,真是赏心悦目。他伸手又握了一下,底下人脸就更红了,屏声敛气半天,终于憋不住了,一口软软的兰芝气吐在他脖颈间。

  张鄂低着头在脚底下找金子,等了一会儿才听见上头爷道:“就用奶馍馍吧。”声音低沉得厉害,张鄂得了这话,赶紧脚底抹油溜了出去。

  姜如意弯下腰去,先把铜壶里的热水倒进铜盆里,再把手巾轻轻放进去,让热水把整个手巾都浸透了,才重新从水里捞出来,绞得半干。

  钱昱看她一双手被热水烫的通红,往日在府上这些都是底下太监做,皮糙肉厚,他压根也没注意过。那些伺候人的奴才,从小就是人精儿,别说拧一条帕子,就是刚烧开滚茶倒进被子里,让他们就这么一直捧着,也是眉头都不敢皱一下。

  所以,在钱昱心里,对这个江南小女人除去“小”、“万事如意”这两个印象,又盖了一个“娇气”的戳。

  这些江南出生的女子啊,小门小户的,反倒比大户人家的都要娇。

  他擦过手,就把帕子扔到一旁的托盘里,然后看着姜如意:嗯,接下来擦脸。

  姜如意心里叹一声,只好低头重新取了一条手巾,继续重复刚才的动作,毛巾刚放进去,上面伸下来一只大手,把手巾给接了过去。

  其实不算大,大是相对她而言的。

  手比她的还要白,骨节分明,白皙纤长。

  他拧完帕子之后,手比她的还要红,不仅红了,还比刚才肿了一圈,姜如意都担心会不会把他烫坏了。

  钱昱擦了脸照旧仍到一旁,看她低着头一个劲儿盯着他的手瞧,轻咳一声,不动声色把一只手放手身后。另一只手指了指屏风那头的小几:“那里有点心,饿了自己用。”说完看姜如意反应。

  姜如意点头说是。

  钱昱发笑,早上就听见她肚子里的动静了。还挺能忍。

  换做在府上,她这样伺候主子,就是大不敬,拖出去打板子都是轻的。赶上他脾气不好,冰天雪地在外头跪一晚上也不是开玩笑。

  不过现在,反而觉得逗她挺好玩。

  谁叫他一路没个乐子。

  又指了指帐子一角,再看她,果然,小家伙脸瞬间红了,飞快地把头低了下去。

  钱昱大笑,没再说什么,转身出去打拳去鸟。

  那一角单独被一个小屏风围着,大概两平米的面积,她起先不知道是干嘛的。早上这位大爷起来,披上衣服过去,不一会儿传来水声,她才知道哪里摆着马桶!

  等他出去后,红苹果的姜如意也过去方便了一下,其实自从她被抓了来,一直到现在都不吃喝,本来没想方便,刚才被他这么一指,突然就想了

  走出来之后,迷茫了一会儿,选了张离炭盆最近的小椅子坐下。把裤腿挽起来看看膝盖,她的腿虽然不影响走路,但是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她又是小时候受的伤,还不轻。平时稍微走快了就不行,更别提跑了。昨天跪那么久,又一直在外头冻着,一冷一热,夜里就有些疼了,勉强忍着,太累太困睡下就不觉得了。

  早上一醒她又察觉到有些疼。

  还疼得很厉害。

  坐着还勉强能忍住,站起来就有些吃力了,还要走路、下跪、尤其是半蹲福身的姿势,她觉得自己的后背都被汗给浸。

  往往这个时候,纪氏都会拿一小瓶黄酒,倒在手心里搓热了给她敷腿,膝盖窝里都是暖烘烘的。

  突然就有了泪意,她强行给吞了回去,好饿啊。

  哭什么,爹娘好好的呢。

  她其实想找个机会问问这位三爷,他会怎么处置城里的老百姓。

  可是在的时候人家放飞自我,她没机会问。下了床,人家一张脸冷冰冰的,满脸写着“别惹我”,她没敢问。

  其实她更怕问了,人回她一句“杀了”。还不如不问,起码留个念想。

  看到膝盖上面有淤青,她吓了一跳,以为是腿疾犯了,用手按了一下淤青,疼得只抽冷气。

  应该不是骨头的问题吧?

  她又把另一条腿的裤脚挽起来,看见上面膝盖也是青的,顿时松了口气。跟着脸烧了起来。

  不是旧伤,那肯定就是昨天晚上弄的了回忆昨晚,简直就是羞耻py!很难想象一张这么清秀正经的脸下,干起那事儿来简直

  她一个现代人都被刷新三观啊。

  眼睛挪到那张,褥子都没换,上面一团乱,上头还有两个人留下的东西,其中有一片地方留有一抹嫣红。

  她看得有些楞,眼角酸酸的。上辈子她刚满二十就穿了,没来得及体验一把那种传说中的人间妙事,想不到这辈子才十五岁就被她给弄没了。

  外头传来脚步声,帘子被人打起来,张参军领着一群年轻的小兵鱼贯进来——打扫屋子。姜如意站在角落里对张鄂行注目礼,张鄂默默内流:你以为老子想干这个打杂的事儿?

  他本来是爷府上的幕僚,可这一路下来,都快赶上太监了,有次钱昱打趣他:“回头你切了进爷府里头来,爷给你安排个好差事。”吓得他一天没敢露脸。

  后来就想明白了,估计是那几天爷嫌他总在跟前晃悠碍眼,也不是真要他切了进府里做太监。亏他还心理斗争的好几天,反正他媳妇娶了儿子有了,要爷真有这个意思,切了也行!

  一般只要重新把被子叠整齐就行,但这回得换新的,因为昨晚干了那事儿。

  姜如意脖子根儿都红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几个十一二岁的小兵在那儿换被子,她挣扎了一下,往前走了几步,想说:我来吧?

  张鄂在旁边道:“姑娘别怕,这几个都是我专门挑过的,手脚干净得很,刚才进来还特意洗过手了。”

  唉。

  两人对完话,张鄂突然愣了下,呀,刚才忘了问爷她怎么处置了。

  他抓耳挠腮啊,总不能现在问人家姑娘:你昨儿个伺候的怎么样啊?爷高不高兴啊?是不是欲仙欲死啊?呸!他还没那么不要脸!要真这么问,回头人家往爷耳边递个什么枕头风,他这就是妥妥地主子的女人,死一百次都不够啊。

  可是爷也没说是不是让她留下啊。

  他更没胆子跑外头去问爷。

  越想心里越激动这会儿才真是建功立业的好机会!爷要是觉着她好,他就赶紧的溜须拍马在人面前卖好,日后等人家出息了,在爷耳边递两句枕边风,升官发财不是妥妥儿的!

  要是爷觉着她不好了,也好办,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呗,那一帐子都是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还挑不出一个可心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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