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媳妇生存手册_南北小公子【完结】(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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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诗娟终于感觉到了威胁,即便她鸠占鹊巢了这几个月,给足了这些支持她的下人们好处,可她还是成不了姜家的主子。

  除非姓姜的全都死绝了。

  断了这帮软骨头奴才的后路。

  她被大姜氏赶回自己的屋子里,二姐被奶娘也牵了过来,奶娘扔下二姐的手,然后逃命似的窜出了屋子。好像这一屋子里都是吃人的猛兽,像她们娘仨儿染了什么骇人听闻的恶疾。

  二姐呜呜哭起来,她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还和颜悦色,教她说话的奶娘突然翻脸不认人了。

  大姐冷笑:“她忙着去给姜家的新主子磕头赔罪上茶呢!”

  大姜氏一巴掌飞到她脸上:“姜家就算只剩下一根木头,一粒米,也没有你们两个姓何的份儿!”

  大姐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她咬咬牙,硬是把苦涩的泪珠给咽了回去,她盯着自己的亲娘,用一种从未有过的语气娓娓道来:“娘你可别忘了,她姜如意的男人这会儿还挂在城墙上呢。”

  大姜氏警觉地看向她。

  大姐笑笑:“反贼的娘儿们要是让外头那些当兵的知道,你说会是个什么下场?”

  大姜氏说你要做什么?你别乱来,你要敢出去胡说,我现在就打断你的腿。

  何诗娟说:“要不是你当年不要脸爬上爹的床,能弄个我出来气你?”

  大姜氏浑身哆嗦着,脸成了紫红色,左右看着找能上手的东西来打她:“那也是我欠你的,现世现报,你讨债来找你短命的娘,你去祸害你外公外婆干什么?她们欠你什么了?”

  何诗娟脸皮子比城墙厚,她向来都是比他娘魔高一丈:“她们就是欠我了,他们把你这个祸害生了出来,然后再让你把我生出来祸害我。”

  母子俩脸对脸鼻对鼻,大姜氏吸了口凉气,大彻大悟的一副模样:“我说呢,打小气我就瞧你眼不是眼,比不是鼻,你从头到脚就没沾我姜家人的血,你可真是你爹的种!”

  何诗娟呸道:“这得问你了,看我到底是爹的种还是外头谁的野种!”

  大姜氏找到个鞋拔子,挥起来朝闺女身上拍,何诗娟昂着脖子插着腰,露出嫩生生的粉脖根儿:“来,往这儿来,把我打死好让我下去伺候爹和奶奶。”

  大姜氏把鞋拔子扔回地上:“你是你爹的好闺女,你奶奶的好孙子,你不是赔钱货,你现在要给他老何家挣家业了是吧?”

  何诗娟道:“这本来就是我的,要是你没走,就没小姨的事儿了。”

  屋子里吵得不可开交,外头秋萍颠着小脚轻悄悄地扒在门边,隔着帘子道:“二姑娘出去了。”

  何诗娟问:“她又去找外头哪个相好啊?”

  秋萍说墙上挂着的那个。

  何诗娟呸道:“还是个有情有义的!”

  秋萍早就溜墙根把刚才屋里人说的话听了个遍,她扶着摔折了的尾椎骨,把大姜氏从头骂到脚,老妖婆,亏我端屎端尿伺候你,喊你一声主子,你倒是不留情面,打起人来可是一点情分不讲。

  她听见大姜氏不让何诗娟去告发姜如意,她心道:“福你享完了,现在又端起来要做菩萨了?”你们不去是吧?姑奶奶我去!

  秋萍换了身外出的衣服,趁着月色悄摸着出了姜家,到了驿站门口拍下一锭银锭子:“套车,我要出城。”

  伙计嘻嘻笑着把银子收进去,眼皮子活动者把秋萍的身份看了个一清二楚,陪笑道:“好姐姐这么晚了要往哪里去发财?”

  秋萍白他一眼:“挣你的银子!成天咸吃萝卜淡操心,姑奶奶我上哪儿挣钱也没你份儿!”

  套好车,秋萍扶着自己摔折的尾椎骨,歪着脸龇着牙哎哟哎哟叫着,爬上车扯着缰绳要赶骡子,伙计在旁边瞎操心,扶着空气在那儿比划半天,嘴里说着:“姑奶奶您可当心,城外没灯,骡子眼睛又瘸,我看今儿不宜赶路啊!”

  秋萍说:“放你娘的狗屁!老娘的事儿轮得着你操心!”

  伙计提着盏灯挂到车上,跟秋萍说:“正好我这儿有个兵爷也要出城,不然你俩搭个伴儿?别到时候出了人命,衙门里的大人还得找我去说话。”

  秋萍说:“你嘴里吃着粪怎么这么臭?老娘怎么就要出人命了?”抬头看看黑漆漆的天,月亮藏在云里头,散出来的光是青白色的,秋萍哆嗦一下肩膀,有点怕了。

  她想,不如明天再去告密?

  伙计趁机赶紧说:“您不如天亮来再来,我干点活儿不容易,可不敢摊上事儿。”

  秋萍说:“狗肉上不了桌的东西,给你银子也不挣!”说话间拍拍骡子屁股,意思是腾出块地方来了,赶紧把兵爷给扶出来吧。

  等等,秋萍一拍脑门:“你说是兵爷?哪里来的兵爷?”

  伙计看看里头,生怕秋萍这没大没小的话惹怒了里头的人,把手掌放在嘴边压着气息说:“您说哪里的兵?”

  秋萍乐了,那感情好,你今儿还真是倒霉运,你的车我不要了。

  伙计宁肯少挣钱也不想摊上事儿,索性让底下人把车赶紧解开,乐得她不用。

  秋萍进去问兵爷在哪儿呢?伙计指指里头歇脚的一个茶屋:“在里头醒酒呢!喝高了!”

  秋萍掀了帘子进去,里头人被突然灌进来的冷风一吹冷风,抖一下机灵酒气散了一一大半儿。

  当兵的没怎么见过娘儿们,成天搂着的就是自己媳妇,看见娇娇俏俏的秋萍,桃红色的小袄里堆着一张白嫩嫩的小脸,跟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当兵的腮一下就成了驼红色,赶紧摆手说:“他嫂子进错门儿了吧?”

  秋萍三两步扭过去,把帕子抽出来挥着手:“没错!找的就是您!”

  她借花献佛用桌上了茶壶给当兵的倒了一杯茶,端起来喂过去,当兵的站起来虎头虎脑地挠着后脑勺使不得使不得啊!

  秋萍见是个不开窍的木头疙瘩,也收起了面上的浪荡,认真起来说有要事禀告。

  当兵的摸着脑门说好奇怪,你有事儿找县太爷去,找我做什么。

  秋萍说:“衙门不开张啊,等明儿一早,指不定贼人就跑了!”

  当兵的觉悟高,警惕性重,他道:“什么贼!?”

  秋萍反而怀疑起他来了,问你是哪里的兵?

  当兵的指指自己身上配的刀,又指指自己身上的衣服,再把腰上的牌子亮出来给她瞧,秋萍不识字儿,但是心里觉得估计差不了。

  “就是一点,你既然是北军的人,咋说的不是北方话?”

  当兵的哈哈笑:“我是南方的人,咋?南方人不让当兵?南方的兵说话不好使?”

  秋萍有点儿害怕,说我没话说了,我要回家去了,当兵的也不拦她,远远对着她后背说:“成,我再在驿站里等你一天,要是明儿你还要告发贼人,就过来找我。”

  秋萍转过身子问兵老爷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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