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媳妇生存手册_南北小公子【完结】(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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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太拿着一面铜镜让她照:“瞧瞧你这德行,再看看我儿,不是我老婆子瞎说,你今天死了,明儿我儿就能再娶个黄花闺女进门,还给我生一大胖孙子!”

  大姜氏这是来了何家之后,头一回照镜子,她还以为看见了鬼,猛地就把镜子给推开,哐啷掉地上摔碎了。

  “败家媳妇!”老太太心疼地把古董镜子捧起来,扭头往大姜氏身上狠狠打了几下:“你生不出儿子,让我们老何家绝后,你要记着你这辈子都欠我们何家!”

  何文富已经把金镯子从她手里掰了下来,他的手指又白又长,鹰爪子似的抠在她的皮肉里头,好像她不是个人,而是块石头。

  何文富把镯子放在掌心里掂了掂,觉得有点轻了,又在嘴边咬了一口,上下看了圈大姜氏,确定她身上再没值钱的东西了,才败兴地出去继续给赌场窑子做贡献去了。

  他一走,躲在旁边的丫鬟们才敢上来扶大姜氏,有一个叫喜鹊的丫鬟,是纪氏拨过来贴身伺候大姜氏的,说到时候跟她一块儿走。纪氏只看到了大姜氏身边每个伺候的人,却不知道何家根本就舍不得白白养活一个奴才,要是伺候何文富也就算了。

  喜鹊过来第一晚,就被何文富拉上了炕,她还挺得意,尤其看着何文富对大姜氏又打又骂,这个大的腰杆子不直,压不住丈夫,以后她跟过去,也不用看正室脸子,日子可算熬出头了。

  大姜氏看到她脸上的得意,不让她扶,靠着另一个丫鬟站起来,喜鹊哼了声:给脸不要脸,我还不伺候了呢,随口说了句:“我去提热水。”掀了帘子就出去了。

  小丫鬟给大姜氏宽心:“大姑娘不要跟她计较,喜鹊向来没规矩。”

  大姜氏被搀着坐下来,捂了捂后脑勺,没流血了,就把要去叫大夫的丫鬟给拦住了:“没什么事儿,我躺一会儿就好了。”

  她才不会跟这种小贱人计较,何文富不是没讨过小老婆,当初花了她的嫁妆买了个黄花闺女进门,老太太也被哄得团团转,以为她能生儿子,天天菩萨似的伺候着。

  其实是个窑子货,年纪大了妈妈不肯养她,把她这些年的家当骗光了,然后就卖给了人贩子。人贩子三言两语就把何文富给骗着了,俩人再一对眼,何文富皮囊生得好,那个女人瞧着他也喜欢,就点了头肯跟他。

  老太太不知道从哪里听来了,转头跟儿子说了,何文富气归气,还是往她房里去。只是半夜里大姜氏总是从她屋子里听到女人的哭声和尖叫声。

  再后来,那个女人被人发现吊死在了田里头的一棵歪脖子树上,上半身没穿衣服,胸口一片都淤青得发紫了。

  别人认出来是何文富的小老婆,过来告诉何文富让他去领人,说你的小娘子被人给糟蹋了!何文富假模假样地哭了一场,随便找个地方把人给埋了。

  但是大姜氏知道,她是被何文富给折磨得不行,自己跑出去上吊了,她逃跑前一天专门求过大姜氏,跪在她的面前,抱着她的腿,人已经有些糊涂了。她说着让她放她一条生路。

  大姜氏看着她:“我放你一条生路,谁给我生路呢?”

  喜鹊也好,还是姜如意,大姜氏都等着瞧,那棵歪脖子树还在呢,等着你们这些狐狸精都嫁过来,到了,都得还去那树上给吊死!

  第四十六章玉如意

  何文富出门就把金镯子给当了,当铺老板一看他就知道是乡下人,八分的钱还价到四分,何文富再不愿意,等看见了银子,咬咬牙就成交了。

  这点银子不够逛窑子,他想着想去赌两把,翻了本再去翠红楼找小凤仙儿,几场下来裤子差点没输掉,馆头的小厮拽着他的袖子不让走:“画个押按了手印,明儿要是不拿银子来,我们就拿这个去告官。”

  何文富认得字,看见字据上头写着欠银子二十两,他明明只输了十两,涨红脸粗脖子嚷道:“别欺负我不识字,明明只欠了十两。”

  小厮龇牙抓着他的手,先把红印子给按上去,才说:“您要是今儿就把银子凑齐了,还是十两,到了明儿就是二十两了。”

  何文富也知道高利贷是怎么回事儿,只好打碎牙咽肚子里,反正守着老姜家这一屋子的金山银山,他们还能眼睁睁看着他死?

  画了押就要出去,被小厮拽住一条胳膊:“大兄弟不忙走,明儿您不送银子过来,我们上哪儿找您去啊?”

  何文富道:“就去帽儿胡同姜家!”

  小厮吓一跳,脸上笑收了,以为碰上了个老赖,可不能让他走了:“敢问您在姜家干什么差事?”

  何文富瘪嘴:“老子是姜家女婿!”

  一众人轰笑开了,小厮更不能放他走了,他随便推说别的人家他们都信,偏偏姜家是不可能的。姜家被兵老爷几十骑侍卫护送着进城,可是满金陵城都瞧见了。

  何文富拍着胸脯保证,就差指天骂地发毒誓了,有个和他相熟的赌客凑过来说:“住嘴吧,那位贵人的名头你可玷污不得,你再胡说,当心脑袋瓜子搬家!”

  何文富愣了下:“贵人?昨天夜里那娘们还被老子底下叫爹呢?”

  赌客脸色一变,转身扎进了人堆里不见了,生怕别人把他和何文富当成一伙儿的。

  后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才解清误会,原来他是大姑娘家的,兵老爷送回来的那位是二姑娘。

  何文富也回过劲儿来,心里一阵激动,合着,小妹早就不是黄花闺女了?

  那可就不值钱了。

  这回就不一样了,就是他们姜家求着他纳了她做小,他还得仔细想想呢。

  赌馆的人对他身份还是将信将疑,一路跟着他到了姜家大门,管家开了个侧门,看见何文富就喊了声:“大姑爷。”

  何文富得意地往身后一瞪,一溜烟钻了进去。

  剩下门口两人相互对望了一眼,叹道:“这姜家是瞎了眼么?”

  何文富捧着刚刚听到的正热乎的消息,转眼就把欠人银子的事儿给忘了,热乎地拉着大姜氏的手,把刚才那事儿给她学了一遍。

  大姜氏头上缠着纱布,额上还戴着红头巾,仰在炕上歇息,猛的被何文富拽起来,眼冒金星地听他说完,想了想:“我说每次去东屋,那些奴才总说小妹要喝药打发我走,我看八成是喝的安胎药。”

  何文富摸着下巴:“她还有了种?”

  大姜氏连猜带蒙,脑子里过了一圈,点点头:“我看像!”

  那这事儿就更好办了!

  大姜氏看他愣神,悄声吩咐让人去叫晚饭,等面前桌子摆满了,何文富突然站起来,大姜氏也站起来:“又要出去?”

  何文富笑得她浑身发毛:“给咱爹娘请安去。”

  小丫鬟追着他们俩出去,拉住大姜氏的袖子:“大姑娘,那这桌上的饭?”

  “先撤下去用炉子温着,回头我们回来了再吃。”

  进了正院,姜元阴着脸坐在上首,手里端着杯茶慢慢地吹,眼睛顺着杯沿扫下去,这是他头一回见何文富,看他长得细皮,三十大几的人了,就跟才二十岁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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