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看不见,也不能装作看不见。
(不能讲的太深了!:它后来是我来回缠绕的梦魇,虽然我后来总是表现的很快乐。但其实那种快乐已经非常脆弱。
那件事,就是我脆弱的根源。)
“好啦,到此为止了。你不是问我这个题吗,我已经算好了,给你讲一讲。”
“嗯。”
我很想认真听浔雅讲,但怎么也听不进去。我已经觉得这节下课十分钟的时间,变得非常漫长。
好歹终于打了上课铃。我坐好后抬头一看,走进来的,是苏峄老师。(大伏。)
原来这节课上语文。
苏老师讲的很好,人也和温和,浔雅很喜欢听他的课。虽然她没有告诉过我,但我凭直觉,就能看出。(伏。)
苏老师的声音很好听,我有些呆滞,脑子里此刻一片混沌。
我抓着笔的手居然在发抖。
我不知该怎么做。(伏。)
这时候,这个清冽的声音居然喊出我的名字:“叶孜然,请你念一下,你的答案。”
这是一篇阅读理解。讲的是科学家根据爱因斯坦提出的相对论,成功地将光留住六十秒,如果对外公布,会引起的一系列问题。
这个问题是最后一个简述题: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可以时光穿梭,你会不会穿?如果穿,你会做哪些事情?
这个题我没有写,当然,我也没有抄浔雅的答案。我不记得我当时有没有看过这一篇,但是我刚才很快就看完。
浔雅知道我没抄答案,打算趁苏老师不注意,偷将自己的卷子和我的对调。
我没有理浔雅,想了想就直接说道:“我选择会。我会做最让我后悔的事做到完美,弥补我最亏欠的人。”
苏老师将目光锁在我身上,声音深沉:“你要知道,做到完美,那是不可能的。”
我看着他,坚定地说道:“即使那样,我要尽可能弥补回很多很多到,不能再多。”
苏老师止住了步子,目光深邃幽长,似乎看向很远的地方:“如果结局,仍是一样呢?”(大伏笔,自己的话预示着自己的结局。)
我震住了。
“如果那人,根本就不愿让你弥补呢?”(伏,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我终于听到了我最不想听到的话。
我急了,几乎是喊出来:“他会愿意的!”(苏老师你会愿意的,并不指程予迁。但是故意让人认为是程予迁。)
我之所以这样,是我根本不敢想象,如果结局仍是那样,我会崩溃到什么程度。(?)
班上同学一下子将目光聚集到我的身上。他们应该觉得很奇怪,因为我和苏老师根本就是为了一个完全不存在的事物而争辩。(伏。)
浔雅也站起来:“如果那人不同意,我一定会说服那个人……因为结局证明,我是对的。”
苏老师似乎想了很久,才慢慢说道:“……有时候,并非结局怎样,怎样就是对的。”
他从远处收回目光,对着我们,轻轻笑了笑:“好了,到此为止了,你俩坐下吧。”
上完语文课,不待浔雅问我,我再次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就这样,我一到下课就跑过来,站在实验一班的后门。任凭程予迁的好友梁水,在那里和其他人谈笑风生。
我也不能近前。
如果我回来了,他却不在,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支撑着我做下去。(大伏。改。)
这样的日子已经过了三天半了。我已决定,在今天下午的晚饭时间,偷偷来这里找点线索。
“熏鸭,我不能和你一起吃晚饭了。今天晚上讲上个星期的卷子,我一定要做完。”
事实上,我昨天就做完了那张卷子。
“好吧,”几天以来,浔雅知道我是真的要好好学习了,点了点头说:“我和她们一起去吃,你还要吃孜然味的馅饼?我帮你带。”
浔雅最了解我,我夸张地拥抱了下表示感激。然后站在教室外,看着整个教学楼上的人潮都接近餐厅时,才蹑手蹑脚地走到实验一班。
今天幸好没有同学留在教室里用功。我这样想着,和贼一样走到第五排,然后是三号。
几天以来,最让我惶恐的,是桌面上连课本都没有。(所以孜然害怕根本就没这个人。)
为了不让别人看到教室里有人,我蹲下来,将手伸到抽屉的锁上,晃了晃,却悲哀地发现,它居然是锁着的。
正当我的思路快速转动却毫无头绪时,我听到有高跟鞋由远及近的声音。
坏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人要向这里走来。
我小心翼翼地移动到墙边的桌下,然后从桌下看清了来人的面孔。
真糟糕!怎么又是崔老师?!
她的手中并没拿什么,我觉得我或许躲不过了。(伏笔,没拿什么是故意来找孜然的,孜然也许明白。)
“叶孜然,你站起来,我要和你说一件事。”
我乖乖站了起来,崔老师小声说道:“你是来找程予迁的吧。”
“是。”
“程予迁前两天打球崴到脚住院,这是地址。”
崔老师递给我一张纸条,我下意识地接过来。然后她又和善地笑了笑:“我走了,你保重。”
“等下,”我着急地喊住她,问道:“崔老师,您是什么人?”
崔老师回过身,微笑着说:“我是程予迁的表姑。”
(回到现实之后:孜然问程予迁,崔老师是你的表姑?程予迁笑笑,说不是。)
我又在原地呆了呆,等崔老师走远,我才想起纸条已经在我手里,我不能在这里打开看,于是又返回教室,坐回自己座位。
我慢慢打开纸条,上面写着:B市市立医院住院部,C区骨外810。
我很想动身就去,但我不能现在去。晚上还要自习。更重要的是,我和浔雅说过,自己晚上要听数学课。
市立医院就在过了马路的不远处,但我放学时和浔雅一起回家。
所以我只能等到明天早晨。
第二天我起的很早,老爸老妈都觉得奇怪。我胡乱蒙了个借口,说今早要大扫除。
“以前你值日也没这么积极。”
老爸正在刮胡子,看了我一眼,说。
“那是以前啦,”我拿上书包,大声说道:“你们的女儿要脱胎换骨了,你们等着瞧吧!”
老爸老妈都对我没来由的话感到莫名其妙。我却仍然心情很好地笑着,哼着歌就出去了。
其实不是我心情好,实在太紧张,我才十分努力地装作若无其事。
乘电梯时我看着表示层数的数字一个一个向上升。以前总觉得乘电梯时速度太快,一眨眼就到。现在我觉得每一个简单的数字,都是煎熬。
(像是做梦一样,我回到这里的前一天,我还来过市立医院。)
我之所以很快就适应了这些生活,是因为我曾经无数次地想过,我想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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