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云谶_秦天儿【完结+番外】(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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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倾樱宫灯火通明,从院子里到宫门,一路都点亮着灯。我穿着一身枫叶红的襦裙,配着金钗步摇,端端正正的坐在榻上。看着月出月落,听着鸟栖虫鸣,望着日出东方,天边翻出鱼肚白。我有些摇摇欲坠的坐着,心里仿若千疮百孔般,红着眼的等待。却换来了宓鸢的回答:“娘娘,昨夜——陛下在穆华宫。”

  我抱着希望,等了他一夜。我不知道我是如何从期待的心,一点点的到了失望。我以为,我在连瑾礼心里比他人重要。没想到,我竟然比不过陆曌晴。毓音端来脸盆早茶,不知为何,我却拂袖将那脸盆早茶尽数挥落,绝望道:“既然不爱,何苦在我疯癫时救我?不如一直疯着!”

  等到我平复了心情后,已经是第二天午时。我似乎对连瑾礼没了感情,也不在对他有任何期许。宓鸢看我一日不吃不喝不说话,更是担心:“娘娘,您何苦?后宫本就如此,娘娘从前都明白,如今怎的反而执迷了?”

  对,我为何反而执迷了?

  须臾,我才回眸看了她一眼。依旧望着窗外那落叶纷纷,不由自主的感叹了一句:“好多落叶。我们去扫落叶吧。”

  那是宣仁三年十月初十,连瑾礼召我侍寝却陪了陆曌晴一夜后的五天后。我花了五日的时间,平复这件事。对于陆曌晴,我只有一个想法——灭了她!

  那天,我照例扫了院子里的落叶。才想起,多日没过问后宫的事情。放了笤帚,问毓音着:“后宫近日怎的如此平静?”她看我心情好了不少,才如实答道,“听闻前几日永逸公主中毒,陛下这几日都在穆华宫陪着。”

  “中毒?”我疑惑的回眸。

  “是金婴。听闻永逸公主身上带着宸贵妃所赠的簪子,这不中毒后哭闹不止。也有神志不清之态,不过小儿哪里看得出。”毓音在我耳边絮絮叨叨的说着。我似乎明白了连瑾礼失约之由,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句,“倒是我小气了。”

  ☆、五十二??再逢释怀见远客

  夜晚的落霜愈发严重,天气更加寒冷。连瑾礼再到倾樱宫时,已经是十月十五。我看他身后没有随从,两鬓染了些许银色风霜,心里又有些别扭,酸酸道:“穆华宫不新鲜了?”

  话开口时,我却后悔了。我自小受闺秀教育,熟读《女戒》《女训》,一切有违女德之行,我都为之不齿。如今,我却如此。本以为我会因此受罚,哪知他顺势揽着我一路进去,才道:“宣政殿到倾樱宫有些远,路上落霜更重,天气凉了不少。”

  彼时,我才拿了锦帕扫去他头发上的白霜。又把炉子里的炭火添了,递了一盏龙井给他,道:“来了也不带上御扇随行,这要是冻着可如何是好?罢了罢了——”话语间,我又夺过他手里的茶盏,在炉子里煮了一碗姜汤,弄好后盛在碗里,递他道:“今夜不喝茶了,喝姜汤,去去寒气。”

  “你真体贴。”我能清楚的看到他眼角扬起的一抹笑:“永逸中毒了,说是金婴。朕这几日都在为此事忙碌,疏忽了你。”

  闲话了些许,我收了那些茶碗,这才给他宽衣解带,拉下了珠帘,自是一夜□□淹没了这初冬的寒气。

  转眼间,金婴迷案绕在夏宫已有三月。上林苑的花都凋谢了,不少落叶随风飘扬。这一届的选秀已经开始,听闻第一批秀女都进宫了。宓鸢在我耳边说着,这一批秀女分别有沈太傅的女儿沈安吟,还有几个出挑的,分别是苏瑜琉,顾云祠,俞翎羽……然而,我第一个见到的,却是另一个。她看到我,有些胆怯的样子,却还是斗胆问着:“请问,您是丽昭仪娘娘吗?”

  我点点头。她递给我一方锦帕,低声道:“您是否有一个姓江的表兄?他……他让我将此物交给您。”

  她说完,就转身欲离。我唤道:“妹妹如何称呼?”

  “单姓叶,唤小湄。”

  等我想再多问几句时,她已经匆匆忙忙的离开。

  我打开那锦帕,看着却是与普通锦帕无异。只觉着上面秀的滕蔓甚是错乱,看着让人有些眼花。我打量些许,才注意道,滕蔓上依稀可见:“尚存,欲回宫。”

  那是,是白薏歌!

  我慌忙将那锦帕收在袖口,与平时无异的回了倾樱宫。

  可回宫时,宓鸢递给我一封信件。我有些疑惑的问她:“谁送的?”她道:“宫外送的。”

  我看了信中内容,原来有远客到访,传我探讨金婴之谜,信件落为平阳。我才收拾了一番,上了马车出宫。

  ☆、五十三??金钗把柄被要挟

  自从我随连瑾礼祭祀封禅后,在夏宫地位明显不一般。就这随意出入宫,不过亮了令牌,侍卫都会规规矩矩的放行。我跟着送信人乘着马车,一路从皇城出,到外邦驿馆,下了车后,只见门口戒备森严。我规矩的随人上楼,看每隔五尺都有侍卫站岗。那人引我一路进了内间,又安排我坐下看茶后,我才静候着。须臾,看到一身长八尺,瞧着英武,又有些王者气势的人走进。我认得他,他是高丽王乔子胥。我点首施礼:“高丽王有礼。”

  他待我也算客气,落坐后,丝毫不拖泥带水的直入主题道:“寡人听闻昭仪主理金婴案,如今寡人在夏帝陛下那接下此案,只想问,昭仪所知可否告知寡人。”

  我疑惑的看着他,他怎会查我大夏的案子?若大夏内政轮到他来管理,那置我大夏何地?想到这,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不轻不重道:“本宫查到的一切都已经交给陛下,高丽王有心,难道陛下没如实告知?何须特意找本宫核实?”

  他看我与他拉远了距离,也没有动怒,只是眸子里闪着莫名的光。他的眼神令我有些惧怕,不知为何我的背脊有些发凉,只听到他道:“寡人是夏帝陛下下旨主理。昭仪何不好说好商量,反倒这般?如此,传到夏帝陛下那,娘娘贤惠声誉岂不受损?”

  须臾,我将莺儿那的半包粉末递于他。沉声着:“这是本宫在那犯事宫女身上搜到的,你瞧瞧。希望能帮到高丽王。”话音一落,我便起身道:“天色不早,本宫回宫去了。”说完,抬步离开了驿馆。

  我回到倾樱宫后,总觉着心里有些奇怪。不知为何,我总是有些怕乔子胥。在倾樱宫待了一夜后,听闻平阳进宫了。果不其然,她很快来见我了。她来的时候,我看她肚子已经消了。我狐疑的问道:“孩子生了?”她答:“是早产。”之后,她给了我一支簪子。

  “公主这是何意?”我疑惑道。

  “那金婴粉末里面有一些金粉,我瞧着和你这簪子粉末乃同出。昭仪可好好想想,不如你我协作,我也帮你洗去这嫌疑。”

  平阳说话的声音很淡漠,仿佛胸有成竹一般。我却怎么也没想到,平阳对连瑾礼竟然起了反心。我面不改色的问道:“公主想如何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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