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遥只觉得奇怪,可又说不上来哪里怪。
忽而又听六皇子说着:“还有一桩事,便是县主在秋狩时猎到那几百只野鸡的事,着实叫人惊叹。便是我们几个兄弟,年幼时也不曾有过这样的本事,好奇之下,这才多看了几眼。”
原来还是为了秋狩的事,阿遥笑道:“不过是借了外力,不算什么。”
“县主过谦了,寻常人借了外力也做不到这般。”
阿遥先前因为这事被萧翎说了几句,也不想旧事重提,是以六皇子说的这些话就叫有些她不耐烦了。
皇上似有所感,打断道:“她一个小孩子家家,不过是碰巧而已,不值当你如此上心。”
六皇子解释了一句:“儿臣也不过是问一问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正说着话,那边德公公忽然进来,躬着身子问皇上是否需要传膳。这一问,如同给六皇子递了台阶,六皇子也慢慢退了两步,低下了头,不再说方才的事。
皇上吩咐了德公公,让他叫人去传膳,又问了两个儿子是否要留下来用膳。
二人笑着推辞了,都言还有事。这并不是借口,而是两人真的有事要等着处理,否则,这样能与皇上增进感情的机会,他二人是断断不会推拒的。
可惜了,六皇子看着父皇身边的嘉宁县主,心道这范家的女儿反倒比他们更像是父皇的儿女。
临走时候,六皇子又对着阿遥说道:“下月便是我生辰,届时府上会有小聚,若是县主不嫌弃的话,可与五皇兄一道过去。”
阿遥含糊地说了一句客气话。
六皇子不知道是真心相邀还是只客气两句,见此也没有追问,与四皇子一道儿走了。俄顷,二人走出太极殿,身后带着的人隔了四五步,不近不远的跟着。
四皇子瞧了六皇子一眼,奇道:“六弟今儿仿佛对那嘉宁县主极感兴趣。”
六皇子嗤笑一声:“明人不说暗话,四皇兄难道就不对那县主感兴趣?”
“如父皇说的那般,她不过是个小孩子,哪里值得我多注意,六弟你想的有些太多了。”
四皇子说的一脸坦然,不过六皇子是一个字都不信的。别以为他不知道,眼前这四哥也在打听成王府和那县主的事,只不过打听了这么多天,什么也没有打听出来而已。
正如他一样。
六皇子原本没觉得怎么样,现在却怎么想怎么奇怪。那嘉宁县主,来历奇怪,本事也挺奇怪的,老五那冷心冷情的性子,若是没有个缘由,哪里会这么在意一个人。还有父皇那儿,父皇虽待人和善,可也不会这样纵着别人。
这里头,一定有不为人知的故事。
六皇子是个心狠的,也是个偏执的,想不通的事,他一定要将她彻彻底底地查清楚。否则,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得好眠了。
且说阿遥在太极殿用了午膳后,下午又继续恍惚了起来。
中间还摸了两把那本《宝鉴》,可惜,她是有贼心没贼胆,被吓了一次到现在还怕着,不敢轻易翻开。
下午阿遥回府的时候,看萧翎的神情也有些不对,似是欲言又止,古怪地很。
萧翎以为阿遥又哪里不如意了,想要迁怒旁人,原也不太在意。直到晚上,阿遥一反常态地没有变身,小小的个儿窝在被子里,连看都不看萧翎一眼。
仔细看,阿遥耳根还有一些红。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今天想二更的,可是大半的时间都用在睡觉上。所以,还是明天二更吧。
☆、挑明
“生病了?”萧翎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个。阿遥平日里身子是不错, 可生病的时候也不是没有。
阿遥往里面滚了滚,离萧翎远了些, 瓮声瓮气道:“没有啊。”
“那你怎么裹得这么紧?”
阿遥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被子, 好像,是裹得有些紧了, 勒地她浑身不舒服。可想想今儿看到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阿遥也不想松开,勒就勒一点好了, 免得对着萧翎又要胡思乱想了。
“我喜欢这样。” 阿遥如是道。
“喜欢裹着被子,还是喜欢变小?”
阿遥说不出来, 两者她都不喜欢。且之前她也同萧翎说过, 想要一直保持变大的姿态, 是因为萧翎不方便,时机未到不方便示人,才只在晚上变身。如今若是说喜欢变成小孩儿, 那就是自个儿打自个儿的脸了。
阿遥才会不会这样说,于是磨磨蹭蹭道:“你那文表妹之前也说了, 男女七岁不同席,我若是变大了,便不能和你在一块睡了。可我要还是小孩儿, 便没什么影响了。”
说完,阿遥还把话又想了一遍,觉得没有说错这才放下心来。
殊不知她旁边的萧翎已经拉下了脸,不多时, 就听萧翎质问道:“今儿又是谁在你耳边胡言乱语的?”
阿遥赶紧将脸捂住,嘴里还不承认,只道:“哪里有什么人说,是我自己想到的。再说了,这话说的一点儿也没错啊,大家都是这么说的。”
萧翎冷笑一声:“不说?”
“没什么好说的。” 阿遥依旧嘴硬。
萧翎也没有了耐心,今儿若是不将她的嘴撬开,只怕后头还有烦心的事等着他。萧翎与阿遥相处了这么久,如何不知道她的性子,说是没心没肺,可偏偏有时候又是死脑筋,自以为自己想的不错,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却叫人气地肝疼。
“再问一遍,你今儿到底是怎么了?”
阿遥不吭声。
萧翎也不想再等,直接将手伸进阿遥裹地紧紧的被子里,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将她的一只脚给捉了出来。
阿遥惊叫了一声,蹬着脚,全身都在使劲儿,想要挣脱萧翎的桎梏。可是她的被子裹地太厉害了,弄得她根本使不上劲儿,只能由着萧翎动作。
萧翎握着阿遥的小脚,也没有打她,只伸手在脚心挠了两下。
可阿遥敏感得很,最受不得痒,刚碰一下就笑地喘不过气了,勒在被子里滚来滚去,笑地像个小疯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
“混蛋,快放手啊,别挠我的脚底板,哈哈哈……”
笑声太大,惹得外头守夜的两个小公公都听到这动静。二人面面相觑,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们王爷,莫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吧。
里头的笑声不断传出来,越来越大,后头姑娘都笑哭了。两个小太监仍旧守在那儿,大气儿都不敢出,生怕惊动了里头的两个人。唉,若他们王爷真有那等癖好,那他们姑娘也是挺可怜的。
明白当空,悄然无声,小太监还有空想这些有的没的,阿遥就裹在被子里生不如死了。这狗王爷一直在挠她脚心,怎么蹬他都不松手,阿遥笑地快要岔气了。
或者,已经岔气了。阿遥肚子抽了筋,痛地不行。笑声忽然一止,接着砰地一声,叫阿遥萧翎两人都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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