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了六天总算有人了,不过那玩意儿真厉害,我也想要一个……”苏晨光小小声的说着。
朱靖没理他,他的心跳加速,专注的目光全定在那抹身影上头,他刚刚看到天蚕红丝线连着银钩,一定是她!
丁荷晴静待了一会儿,这才贴着壁面往下,从窗户入内。
一道男吼声立即响起,“来人,来人!”
那抹娇小身影立即掠窗而出,但一大群早就埋伏好的侍卫马上从四面八方窜向她。
朱靖看着,紧张得心也跟着狠狠揪着。
“靖,她若真的是替天行道组织的人,我要是救了她,她应该会答应让我加入组织吧?我想请她教我一些事,包括怎么走出鬼魅森林。”苏晨光还在低喃。
那方娇小身影与皇子府的侍卫已经打了起来。
“她不像有内力,武功路数极怪,凌厉又刁钻,尽现杀机,但从敏捷身形看来,应该是个年轻女子。”苏晨光还在低声赞叹,但口气随即一变,“不要脸的,朱晏也打上去了,人多势众,丢不丢人?”
朱晏自诩武功极高,没想到女子更是从容自若,游刃有余,从那双眼睛猜测,她看来不过十六、七岁,但武功显然超越了年龄。
他退后两步,凝睇着那双澄澈的美目,倒映着他的身影,有这样一双眼的女子肯定貌若天仙,他眼现猥琐,轻佻的下令,“本皇子要抓活的,把她带到我的房间,我要亲自审问。”
“是。”众侍卫异口同声的应了一声,紧接着同时往女子掠去。
丁荷晴射出银镖,决定不再缠斗,她迅速往地上砸了一颗小黑球,砰的一声,黑球爆开,冒出一团烟雾,她趁机脱离,但不过一个飞掠,某个东西从天而降,像捕鱼似的,以撒出的丝网罩住她,她根本无法挣脱。
该死!不过瞬间,几把刀子就锵锵交叉的架住她的脖颈。
她苦笑,看来这一次是在劫难逃了。
但她悲观得太早,而朱晏则笑得太快,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两道黑色身影飞掠过来,接着是更多的黑衣人窜过来加入战局。
其中一名蒙面黑衣人以利剑划破丝网,一手拥着她,施展轻功飞掠到屋檐上方,冷不防的一把揭掉她脸上的黑巾。
朱靖乍见那张在这段日子以来不时扰乱他心宁的美丽容颜时,他难以置信的倒抽口凉气,“竟然是你!”
他看到她的身影时,就怀疑她是在鬼魅森林里救了他的女子,之后见到天蚕红丝线,又见她丢了小黑球,出现烟雾,他更加确定了,但他没想到她的真面目会是丁荷晴,他的下堂妻?!
相较于他的震撼,丁荷晴早在看到他那双眉眼时,就知道他是宁王了,但她没想到他会突然揭掉她的面巾,趁着他怔愣的瞬间,她及时抽走他手上的黑巾,再从另一只手腕射出特制的小银爪,银爪及相连的丝线落到不远处的大树上,她借力使力跟着飞掠过去。
等朱靖回过神来要追过去时,几名皇子府的侍卫猛地拿刀砍上来,与他纠缠对打。
也蒙着面的苏晨光飞掠过来帮他,一边还急急问道:“有没有看到她的脸?是不是上回救我们的奇女子?”
他刚刚忙着突围,根本没看到朱靖揭了黑衣女子面巾的一幕。
朱靖无暇回答,眼见还有一些人朝她追杀过去,他边打边担心的看向该处,但下一瞬,他、苏晨光及其他人皆诧异不已,她竟凭空消失了?!
丁荷晴使了隐身术,将可抓的枝桠叶片迅速缠绕身体,让自己屏息静止不动,与大树融为一体,无人能察觉她的存在,这是忍者必备技能中,一种意念及速度的训练。
几名侍卫找不到人,执刀往树乱刺乱砍,她放开遮身枝叶,袖子再一甩,一条丝线挟着银钩到另一方的楼阁,她身形飞出,手中一叠叶片往众人射去。
众人急急闪身,有的飞快伸手去接,本以为是什么杀人暗器,没想到竟然只是叶片。
朱靖看那抹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中,他也无心恋战,吹了声口哨,包括苏晨光及所有暗卫接连抽身,飞掠离开,徒留朱晏怒目相向的对着手下狂骂,“饭桶!全是饭桶!”
晨曦乍现,朱靖在两名随侍陪同下,乘坐马车来到颐明园。
陆大总管觉得丁荷晴这现任主子很厉害,早早就吩咐说宁王将会在一大清早就过来,要他直接领着宁王到她的院子即可。
只是,她却没说宁王会一脸严峻的进府,那生人忽近的神色让他不敢多说一句话,毕恭毕敬的领着前主子来到花厅,很有眼色的朝丁荷晴行礼,随即悄悄的退下。
朱靖今日以白玉发簪束起部分如墨长发,一袭简单的白袍,俐落又不失贵气,但凝睇她的黑眸夹带着怒火。
丁荷晴好整以暇的用着早膳,看得在旁伺候的铃月跟莹星是头皮发麻,猛咽口水,不懂主子怎么会得罪宁王?“出去!”朱靖咬牙低吼。
他的气势本就慑人,此刻又是额冒青筋,全身上下散发着狂暴的怒火,让人看了心里都要冒寒气,跟随他而来的两名随侍立即出去,莹星跟铃月也急急的行礼走人,但才走了两步,马上顿住,她们认定的主子只有一人,在这种情况下,更不能让主子单独面对盛怒的宁王。
两人有默契的齐齐回身,但丁荷晴朝她们一笑,“没事,出去吧。”
两人还是担心,可是看主子似乎很有自信,只能点头走出去,但将门一关上,她们立即竖耳偷听,打定主意,只要里面有个不对劲,她们就算赔了一条命也要冲进去帮主子。
花厅角落,雕刻精美的圆窗上,竹帘已经高高卷起,洒进一片金黄的阳光,丁荷晴就坐在一旁,阳光将她整个人照得发亮,那张粉脸更显晶莹剔透。
如此美人儿,对朱靖这名东鹰国的战神、美男子视若无睹,仍优雅的吃着一小桌简单的粥饭。
“我想了一夜,我看到你的脸时,你的神情平静,你早就知道我是谁了,是不是?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的,休妻前就知道了吧?我曾问过你我们是否见过,你否认了,为什么?为什么不说出你的身分?你救了我,我却恩将仇报的将你给休了!”朱靖气她,但更气自己,他不甘心又无奈,种种复杂的情绪让他的口气愈来愈咬牙切齿。
“这些重要吗?我都不在乎了,王爷恼什么々”她放下碗筷,抬首看他,话说得直接。
那双沉静阵子依旧,但全身上下却带着一抹令人不敢轻慢的冷峻气势,明明不过十六岁,这份沉着,连朱靖都要自叹不如。
他怔怔的瞪着她,完全没了气势,男性尊严第一次感觉受伤,偏偏年轻的她竟带着几分说不出的肃杀之气。
“认真说来,你我拜堂时,隔着一条喜帕,谁也没瞧见谁,洞房时,王爷则是在侧妃那里,天亮了,王爷就出征了,”仰头跟他说话太累,丁荷晴不得不站起来,“所以,我不认识王爷,王爷也不识我,就算你没休了我,我也会主动请求,咱们谁也不欠谁。”
52书库推荐浏览: 阳光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