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们到前厅喝茶。”
欧阳剑修一脸尴尬的笑容泄漏了些讯息。
他这奇怪的举动,严国师尽看在眼里,但也未即刻揭穿。
“我刚喝过了,一点也不渴。我们还是在你房间聊天好了。”
严国师故意回拒,反拖着欧阳剑修往房里走。
“师父——”
不待欧阳剑修再行解释,严国师便沉不住气问道:
“修儿,你是不是在房里藏了什么东西怕我知道?”
欧阳剑修知道瞒不住他,只好硬着头皮瞎掰一番。
“师父,不瞒您说,我是怕师父会吓着了,才请您到前厅歇着。”
“我会吓着?笑话!天下哪有我会怕的东西。”严国师反驳他。
这时,欧阳剑修又本性难改想逗泛人,便胡诌个理由。
“因为,那个‘小和尚’得了一种怪病。”
“怪病?我都六十多岁了,世面也见过不少,还有什么怪病是我不知道的?”
“‘他’的胸前肿了起来,还长了两团奇怪的肉球。”欧阳剑修夸张地说道。
“嗯——真的吗?”
严国师想不通,也猜不透,正想前去瞧瞧,可是,才踏出第一步就被拦了下来。
欧阳剑修对着严国师露出邪恶的笑声,并用双手在胸前夸张地比划着。
“师父,您不用去了,万一被师母知道,您会很凄惨的。”
严国师虽然在北境国内地位崇高,却是属于惧内一族的会员。
明白欧阳剑修的暗示后,他一脸尴尬地叫骂着:
“好小子!原来你捡回来的‘小和尚’是个女人,既然如此,你还敢把她的衣服剥光,你可知道此举非同小可?”
“师父!早先我也不知道她是个小姑娘。再说,今日她也看过我光着身子在湖里游水,现在让我看回来,正好互不相欠;况且我又没欺负她,我是为了救人才帮她更衣的,还熄了灯又闭着眼睛,这种‘伟大又高尚的情操’可是世间少有,您怎能责怪我?且说实话,就算我想娶她,佛祖也未必会答应。您忘了她是个小女尼?佛祖随时在她身边守护,我怎敢有非分之想?”
欧阳剑修这番道貌岸然的话唬得严国师信服不已。
“嗯,你知道事态轻重就行了,这次我姑且饶你一次,不过男女授受不亲,你还是离她远一点才是。”
“师父的教诲徒儿谨记在心。不过您怕师母,可别把全世界的女人都包括进去,她只不过是个小女娃,没什么好怕的。”欧阳剑修故意将她说成小孩,好隐瞒她是女人的事实。
“我才不怕呢!你少跟我扯东拉西的耍嘴皮子。”严国师说着,又想到该探查一下那个小女尼的真正身份,便交代说:“一个小女尼独自跑到这里来必有不寻常之事,修儿,你去瞧瞧看她身上有没有带着什么特别的物品。”
他停了一下,又说:“我去端药过来,待会你喂她喝。”
***
稍后,严国师手上端着一碗汤药,悄悄走进欧阳剑修的房间。
但见屋内的人正坐在桌前对着手上的红肚兜发呆,并未察觉有人走近,严国师看在心里又气又无奈,便在欧阳剑修的后脑勺狠狠地敲了一记。
“哎唷!”他痛得大叫了一声。
“修儿!叫你找个东西,你尽是看着女人的亵衣发呆,实在有损男人的尊严。”
“师父,这就是您要我找的东西呀!”
“我又没有叫你把她全身剥光,你怎么可以这样?!”
“师父,您放心,我没对她怎样。”
“好吧!我就相信你一次。待会你再帮她穿回去,不然等她醒来知道这件事后,一定会哭死的。女人的贞操是不容侵犯的,况且她还是个小尼姑,这对佛祖也是大不敬的。”
“可是师父,我不会穿这种东西呀!”他故意这么说,其实是不敢再接触到她那诱人的肌肤。
“唉——好吧!你先放在她身边,等她醒来再自己穿,免得你又侵犯人家。”严国师接着又问道:“对了,你在她身上还找到什么东西?”
“师父您瞧,除了肚兜外,就只有一个不值钱的小荷包跟一条珠链了。”他说着就把手上的东西往严国师面前一摆,还嘟嚷着:“她也真穷,身上连一文钱也没有。”
一接触到这些眼熟的东西,严国师退了几步,一脸惊愕状,还差点跌到地上。
从严国师惊讶的表情中,欧阳剑修察觉到他一定知道些什么秘密,便急忙问道:
“师父,您见过这些东西吗?这些东西来自何处?还是您认得她……”
这一连串的问题,叫严国师不知如何作答,但他也很沉住气的强掩心中的错愕说道:“不!我从没见过,这种小玩意一点都不稀奇。我记得在南瑞国的市集上多的是这些不值钱的小东西,一般的姑娘家总是爱收藏它们。”
他怕欧阳剑修再追问,便故作镇静地交代:“对了,你赶紧喂她喝药吧,不然药都凉了。”
语毕,严国师立刻不动声色地带着荷包与珠链回房。
在房内,他不断凝视着手上的荷包,上面绣着南瑞国的皇家纹饰;而那条珠链正是他夫人亲手用彩带与七彩石所编串而成的。
“她”是谁?
这个问题对严国师而言,已经不是个谜了。
只是,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是宿命的安排,让他们在这样的情境下相遇?
对上天这种安排他该如何处理?
想着想着,许许多多的问题一古脑儿地浮现,一时间叫严国师也失了主意。
***
稍晚,在前厅的桌上,摆了一些简单的饭菜。
欧阳剑修虽然是北境国的储君,却从未对此粗茶淡饭及简陋生活而有所抱怨,反而入境随俗,在衣着上也朴实得如一般百姓。只是,有时不失赤子之心的活泼好动,让他常忘了应有的礼仪。
“师父,您怎么不说话呢?自顾吃着白饭。”欧阳剑修耐不住沉寂便问。
“修儿,你想问什么?是不是那个小尼姑的事情?”严国师直接地道出他心中的疑惑。
“对呀,徒儿猜想您一定知道些秘密——”
“哪来的秘密!”严国师否认着:“其实,对她的一切,我很纳闷,也比你更好奇。现在她还昏迷着,得要等她醒来才能知道原委。”严国师若有所思地摸着他颏下的胡须,又道:“你别想太多了,赶紧吃了饭去念书吧。”
“是的,师父。”
欧阳剑修虽然有一肚子的疑惑,但还是听从师父的指示,乖乖地回房去用功。
在房内,欧阳剑修手捧书本端坐在桌前,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瞄着床上昏睡的可人儿,心里想着的也是她那动人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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