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栢忆从小爬树,在墙上贴会儿也不是问题。
可苏子就难了些。
好在萧寒拉了她一把,不然她就得喂虫子了。
千栢忆见后,心暖一笑。
绿豆虫和蛆对战的结果是,豆虫把蛆给吃了个干净,再也没有蛆虫敢往上爬。
豆虫吃饱后就消失了。
待这些东西不见,苏子又吐了起来,刚才那个画面,真的好恶心。
那些白色的汁液,绿色的汁液,呕……
千栢忆忙给她拍背,“我说你还是别吐了,若是碰到更恶心的你怎么办?”
“还有更恶心的?”
“肯定的啊,刚才那些估计就是个开头菜!”
以她往常下墓的经验看,这个墓道就是恶心型的。
萧寒把那些蛆引上来的用意她也想明白了,是为了给绿豆虫填饱肚子的。
不然给绿豆虫当餐点的,就会是他们。
萧寒像先前一样,也不打招呼就往前走。
千栢忆忙拉着苏子跟上。
接下来的路还算正常,没碰到什么恶心事,苏子的精神好了不少。
“千神,你刚才说的不对,那不是开头菜,是正餐。”
“呵呵,看那。”
见苏子又要吐,她忙把苏子的脑袋掰了过来,“你还是别看了。”
被掏出肠子的人,安静的在石廊旁站着,她面目宁静,神态自然,仿佛不是在经历酷刑。
那些肠子被从下面掏出,有的挂在胳膊上,有的挂在腰上。
鲜红鲜红的,特别刺眼。
也不知古人是怎么防腐的,女人的身体上也不见尸斑。
也不知萧寒是什么用意,就听他阴森森的说道,“这女人是刚死的,七天后会寻找替身。”
千栢忆往后退了一步,嘴里念着,“善哉善哉,我就是个经过的,别找我。”
说完,她给人家烧了张纸。
老神棍说过,给死人烧纸,和给活人送礼一个意思。
接着,三人继续走。
百米后吧,他们见到了一个男人,也是个死的。
和女人一样穿着古代的衣服。
可萧寒说这不是古代衣服,而是专门祭祀穿的。
千栢忆不在乎男人穿的什么衣服,她在乎的是男人会不会找替身。
萧寒带着笑意道,“肯定找的。”
千栢忆像刚才一样烧纸,苏子也学她烧了一张。
像这样惨死的人,隔上一段距离就会有个。
最不人道的是,竟然还有小孩儿。
不对呀,成年人找替身还好说,小孩是怎么找的?
她下的墓也不少了,还没碰到小孩来盗墓的。
“萧寒,你刚才瞎扯的吧?找替身?你想象力真丰富。”
“你不是信了。”
“……”
本着和平共处的原则,千栢忆选择了闭嘴。
她把注意力集中在了一旁的小孩身上。
她想着,这是墓蛹吧,墓蛹就是千年不腐。
☆、59.人蛹
墓蛹是一种很古老的东西,几乎是和墓葬文化同时出现的。
它有很多形式,最常见的是石蛹,泛指石头做的假人。
还有尸蛹,是用人的尸体做成的,模样比石蛹要逼真。
以及木蛹,陶俑,金属蛹等等。
最不常见的是人蛹,人蛹顾名思义,是用活人做成的。
乍一看去,跟活人一模一样,只是没有呼吸。
关于人蛹,千栢忆只是听老神棍提过,并没见过,所以它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并不知道。
走的时间一长,大家都有些累了,三人商量着休息一下。
萧寒在地上架起了他的锅,这次他没煮方便面,而是炖了条干鱼。
炖鱼比煮方便面费时间,所以明晃晃的火苗燃了很久。
被火焰一照,墙上的字竟然变成了金色,还带光芒的。
苏子说,这些经文在刻完后,可能涂过特殊的颜料。
她是学画画的,这种颜料虽然不常见,但并不是没有。
千栢忆点点头,表示知晓。
不一会儿,她发现不只经文的颜色会变,那些人蛹的颜色也变了。
只是由于离得远,看的不是很清楚。
苏子的解释是,也许那些人蛹的身上也涂抹过东西。
千栢忆扶额,“怎么没给你抹点儿颜料?脑袋浆糊了么?你见过金色的人蛹?”
金色,无论在哪个朝代,都是一种高大上的颜色,不像是人蛹能够拥有的。
人蛹的角色,在死人世界中充其量就是个守卫。
见她疑惑,萧寒说道,“石墙上的刻字不是经文,它是南汐族的国咒,这些尸体,是咒语的一部分。”
千栢忆给了他一个你又胡扯的表情,便去喝鱼汤了。
萧寒好不容易发次善心,却被这样对待,那是非常郁闷。
“你不信我的话?”
千栢忆一皱眉,反问道,“你自己信吗?少数民族的墓怎么会是繁体字,别说繁体字在古代是普及的。”
向来清醒的人,直接被她说懵了,“繁体字?你家繁体字长这样?”
“不是繁体字?”
“虽然有些像,但不是,这个民族受过汉族文化的影响。”
这个样子啊……
怕萧寒问自己是不是小学没毕业,千栢忆躲远了些。
因为千栢忆躲了,苏子成了被挖苦的对象。
“你爷爷也算泰斗级别了,教你这是金刚经?”
他说完,还敲了下苏子的头,就跟老师训学生那样。
苏子是个比较老实的姑娘,他咬牙切齿的忍了。
萧寒在心里想着,两个草包。
填饱肚子,三人继续前行,就是气氛不太好。
待走出石廊后,他们遇到了同是下墓的人。
也不知这些人经历过什么,就跟逃难的一样,女人的头发都打结了,还披了件男人的衣服。
再看男人,直接穿的草。
这些人是N大的学生和老师,一个五十多岁的教授带着两男一女。
三十多岁的男人是助教,年轻的一男一女是学生。
这个教授千栢忆认识,他教过千钰,也教过她,旁听那种。
一看到千栢忆,教授直接哭了。
千栢忆也想哭,她跟教授还算有感情,她去人家家里蹭过不少次饭。
“老师,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教授抹完眼泪,把眼镜往上推了推,“一言难尽,闺女,你姐可也来了这座墓?”
千栢忆摇摇头,“没,她去了别的墓。”
一听千钰不在,教授刚有的精气神立马就消失了。
他叹了口气道,“出不去了。”
千栢忆没说什么,若是千钰在,确实是更有希望。
她默默的给几人拿了些吃的,又把随身带的衣服给了他们。
男学生咬了口鸡蛋特别感动,“我已经半个月没吃过正经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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