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哭泣声逐渐变小。
「如果……他已经结扎,那么我肚子里的孩子将是我们最后……的孩子。」
「我知道,所以才把这件事告诉你,你有权利作决定,毕竟你是孩子的母亲。」
「巧人,求你帮我。我明天要给医生检查,不管医生认为我生这孩子有没有危险,我都要生下来,然后……」她附在宋巧人的耳边,说出自己的决定。
「你真的要这么做?」
娥皇坚毅的点头。不管医生说什么,如果他给了她这么多奇迹,为什么她不能给他一个?
宋巧人虽然不赞成娥皇的提议,但是面对她的哀求,就是无法拒绝。
她安排娥皇前往医院检查,等她离开后,才通知左克俭。
不到半个小时,左克俭就抵达别墅,脸色非常阴沉,开门见山的问:「你在电话里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认为自己说得很清楚。」
「为什么让娥皇就这样离开?」隔着修,左克俭怒瞪着宋巧人。「你明知道她现在怀孕,需要有人照顾。再说,她的身体状况根本不容……」
「火,你最好冷静一点。」修站在中间,清楚的看见他手背浮现火焰标记,这标记当初是用特殊颜料刺青上去,只有在血气循环疾速时才会出现。
「我已经够冷静了。」左克俭重重的坐在沙发上,双手环抱胸前。
宋巧人注意到他的太阳穴抽动着,看样子真的很生气,于是拉着丈夫坐下,沉默不语,让他慢慢沉淀心情。
「她离开的时候,心情怎样?」左克俭嗓音沙哑的开口。
「我有安排她先去医院检查,医生建议她未来产检时,最好同时检查心脏。这部分我都有注意,只要她身体有任何应该要小心的地方,医生也会马上通知我。」
「她的医生是谁?」左克俭急切的问。
「我无法透露,只要我一说,你就会知道她的下落。」
「如果我要查,也查得出来。」
「我会下令雷集团的成员不得帮你。」修插话。
左克俭脸色大变,好半晌才开口,「我什么时候可以知道娥皇的下落?」
「依她的意思,只要等孩子满七个月,就会回到你身边。」
果然,她还是害怕他对孩子不利。左克俭苦笑,「我这么做,错了吗?」
「你没有错,」修淡淡的回答,「她也没有错。对于爱的表现,每个人有不同的反应,你要学习接受并尊重她。」
「即使这会危害她的生命?如果今天换成宋巧人呢?」左克俭根本无法接受修的说法。
修深深的看了眼坐在身边的娇妻,搂着她的纤腰,「我会全程陪在她身边,一起度过生产阶段,不管喜怒哀乐。如果她无法逃离死神,那么我会陪她一起走。」
宋巧人微笑,转头看着丈夫。
左克俭浑身一震。原来如此,难怪娥皇会离开他。
「我知道了,但我不会放弃追寻她的下落。」他起身,准备离开。
「你要小心,如果让她发现你接近她,我怕她会离开那个绝佳的安顿住所。」宋巧人若有所指的说。
三个月后
「我的好小姐,你快把我吓死了,怎么不声不响的跟着来伯出门?你知道我几乎找遍别墅的所有角落吗?」谭管家惊慌的冲出来,小心翼翼的扶着娥皇下车。
娥皇嘴角含笑,「谭伯,你太夸张了,我只是跟着来伯去市场走走。」
「阿来,市场里人来人往,小姐大着肚子,万一被冒失鬼撞到,怎么办?」
李婶从屋里走出来,远远就听见谭管家大呼小叫,不禁摇头,「你这罗汉脚懂什么?孕妇要有适当的运动,才能顺产。」她牵着娥皇的手,「小姐,虽然入秋,但太阳大得很,我煮了冰糖燕窝莲子汤,进来喝一碗。」
「好,谢谢李婶。」娥皇一手撑着腰,慢慢的走进宅子。
「唉。」
「好端端的,叹什么气?」谭管家睐了阿来伯一眼。
「今天小姐跟我上市场,那些婆婆妈妈偷偷问我,少爷上哪去了?怎么没陪在小姐身边?借口千篇一律,我都快没词了。」
「你管那些长舌妇说什么,她们一天没有话题,就嫌日子过得闷。哼!」谭管家十分不以为然。
「可是小姐的肚子大得好快,现在才五个月就这么大,而且只大肚子,身体不长肉,真是教人担心。」
谭管家皱起眉头。他们已经拚命在喂,但娥皇的胃口小,每次吃一点便喊撑。
「老谭,你想,小姐是不是在想少爷?」
「这……」
「一定不会错的,她在想少爷。」阿来伯下了结论。
「谁在想我?」爽朗的询问声响起。
「就小姐啊!你有没有在听我……」阿来伯转向谭管家,不耐烦的声音戛然而止,「……少爷!」
谭管家脸色苍白,滑步向前,想去通风报信。
「谭管家,我劝你原地站好别动。」左克俭的后脑彷佛长了眼睛,轻描淡写的说,「你们最好都别破坏我的惊喜。」然后大步走向屋子。
「怎么办?」谭管家来回踱步。
「皆大欢喜,小姐想少爷,少爷就出现,这有什么好烦恼?」阿来伯很开心。
会有这么好的结局吗?谭管家怀疑。
他受到宋巧人委托,从头到尾都知道小姐躲着少爷,至少希望躲到孩子满七个月,现在才五个月而已……不过小姐的状况真让人操心。
唉!抱着头,谭管家觉得自己真的老了。
娥皇坐在餐桌旁,用汤匙舀起冰糖燕窝莲子汤,再倒回去,就这么来回玩着。
她的预产期大约是冬天,冬天出生的宝宝性格会不会很冰冷?
左克俭倚着门框,贪婪的看着她的身影。
她的脸蛋似乎小了一号,怎么会这样?从书上看来的信息,怀孕期间应该变丰腴,难道营养都被孩子吸收了?
他面露担忧,进一步发现她只是舀着甜汤,却没有放进嘴里的打算,难道她这些日子以来就是这样照顾自己?
「娥皇。」
好熟悉的声音,莫非思念成疾,否则怎么会出现幻听?
娥皇扬起一抹笑,心想,就算是幻听也好。
左克俭叹口气,走上前,接过她手里的汤匙。
「食物是拿来吃的,不是给你玩的。」
他舀了一匙,喂进她的嘴里。
不是幻听……娥皇怔忡间,喝下一口甜汤,泪水顺势滑落。
「你……孩子已经不能拿掉了。」
左克俭用指腹擦干她的泪水,「我想,我的爱无法像你一样爱屋及乌。你可以坚持不把孩子拿掉,但我希望你明白,如果你有万一,我无法爱这孩子。」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
「所以你要好好的活下去。」
「你怎么可以用这个来威胁我?」娥皇捶着他的胸膛。「魏医生说我的状况很好,我会没事,所以你不可以虐待我们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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