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心痛的厉害,仿若隆冬的冰凌直接刺入了心脏,他差一点就想说,好,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你……因为那割舍不断的感觉,他再不想承受一次……
可他到最后还是没说,仔细想想,一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他这样做到底是对了还是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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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难得的凉风吹在瑶姬的身上,将她的衣袖吹的飘飘摇摇,昨日的酒水芈槐只喝了两盏,余下的都被她拎了出来,随意找了个林子,半靠着树干喝了,直到最后一滴也被喝干,瑶姬这才无奈苦笑,“我的好妹妹,早就发现你了,快快出来吧!”
花阳无奈,只得现出身形,她早就来了,但是她知道,自己的劝慰没有任何作用,还不如就这么让她自己大醉一场,酒醒了泪干了也就好了……
“姐,事已至此,就别再如此了,姐夫……不,芈槐他早就忘了,咱们又何必执着于他?这世间好男儿多的是……”
“妹妹,你懂……我又如何能说忘就忘?教你忘,你恐怕也不行吧……”
这话把花阳说的心虚,不过她也未做他想,“姐姐说要找到他,如今你已找到,也算实现了诺言,姐姐也该学着放开了……”
“他说要我找到他,我做到了,可他为何要食言呢?”又仔细看了看妹妹,她这个妹妹真是聪明伶俐,又乖巧又贴心,模样也生的好,可惜不知道,前方的情路到底如何,纤手抚上了妹妹的发丝,“阿阳,喜欢谁就去努力,你喜欢的人……你们是有机会永永远远在一起的,你们比我幸福地太多……”
花阳未想到她能把话转移到自己的身上来,听她的语气,好像是知道了什么似的,更加没有底气,“姐姐说什么呢?我哪有什么喜欢的人?”
瑶姬破涕为笑,“这世上没人比我更了解自己的妹妹,你喜欢的人我知道,你怕我说出来我就不说……”又靠近妹妹的耳边,“在我看来,那人真是极好的,省去了生死轮回,他若是喜欢你就是永永远远的喜欢你,妹妹别怕,在我看来,他的心里也未必就没你。”
花阳早已红了脸,忙要解释,却听瑶姬又朝着林中大喊,“赤松先生也出来罢!这几日的事,瑶姬还未道声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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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个儿的侍卫带着其余的三个到了傍晚才回到营帐,皆是大汗淋漓,灰头土脸,大个儿朝着芈槐脚下一拜,满面的惭愧,“大王,属下实在愧对于您!本以为早已把您说的路线记在心中,可是属下左拐右拐,自认为是按照您的指示走的,可惜怎么走也走不出去了,属下做了许多记号,可惜总是回到走过的路,好不容易算是找到了能绕出去的,谁知道莫名其妙又回到了起雾的林子,咱们几个也算好不容易才算走出林子,能回到大王您身边呐!”
芈槐一拍桌案,也不知是因为怒火还是失落,面色极为严肃,“一群废物!”伸脚朝着大个儿踢了一脚,自己朝帐外去了,刚一出门遇到了郭艾和其余几人问他去哪,芈槐也未理,自己一人朝着巫山方向走去,到了山脚也未作停留,直接朝着山上攀爬,刚一上山,天很快就黑了下来,幸而雾气散了,路也没那么难走。
在心里仔细想着小巫带他走的路线,确实是绕的很,这一回他不再怀疑,这丫头带自己这么走大概就是在兜圈子,好让他没办法再找回去,芈槐哭笑不得,可也只能接着回想,因为除了这条路他再找不到第二条,他甚至看到了他的那些侍卫在树干上留下的记号,是一颗颗镶嵌在树上的银钉,顺着记忆去走,可是仍然……回到原处……
他这才有些懊恼,原来不是他的手下太笨,是她们太聪明,根本就不想叫他找到,小巫带他走的那条路还有瑶姬说过的话,都是在说,你只有这一次机会,若是你选择别个,那咱们就只能再不相见。
芈槐觉得自己被人耍了,可他没那么生气,除了懊恼,更多的是不舍,或者说是一种空旷,空旷到仿佛一切再无意义,空旷到好似自己心中的所有都留在了那个小屋,瑶姬跟他说,这就是他们的久别重逢,他以为有了这一晚,自己将永永远远地拥有她,可却原来,一切连是真是假都弄不清楚。
再好的身子也有累的时候,芈槐终是绕的疲惫不堪,更多的却是心中的迷茫,他已经知道,自己再是寻找也是无用,若是虚幻,他如何也寻找不到,若是真实,她们也不会让他找到……
伸出手来再次看了看自己的手心,依旧是干干净净,从前的胎记一点也无,看来……他在无意之中真的割舍掉了什么……那是一种永远也追不回来的割舍,摸一摸脸颊,上面竟有泪水,若是他记得不错,这还是他成年以来第一次哭泣……
作者有话要说: 哇,今天终于好多了,虽然还是流鼻涕(///▽///),不过醒来发现涨了个收,还是很开心滴,话说最近这几天看文的人好多呀~谢谢昨天收藏的那个小可爱啦!
☆、君似皓月
花阳记得娘亲跟她说过,没有什么是不变的,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要去好好把握。 她记得娘亲说这话是因为她小的时候养过一只小猫。
小猫活到了九岁就老死了,她哭了好几天,嚷嚷着再不养小动物了。
娘亲却说,阿阳与它相逢一场,这就是相聚,相聚总是短的,却不要因为害怕分别就不去全心投入,用心去体会相聚的乐,分别的苦,这才是人区别于草木的天性。
花阳一直把这话当作是正确的,好多次她都痛恨自己不能像娘亲那么勇敢,自己甚至因为怕失去,连喜欢都说不出。
可是这一次她开始怀疑,若是早知结果是如此,姐姐还愿意在长平的街头遇见过方之燮么?
如此被玷污了的情感,即便错不在方之燮,他也只是忘记了过往,可这样的感情,拥有过真的比从未开始的好么?
那日小巫哭着跑到方壶来找自己,花阳先安抚好这孩子又去安抚她娘。那之后,花阳在巫山陪着姐姐住了两个月,陪着姐姐聊聊天,散散步,打打牌,这才被姐姐催着回了方壶,她也不明白姐姐为什么那么希望她回去,或者说,她也不想明白……
不过这两个月里倒是发生了一件趣事,巫山上荒废已久的同尘观住进了两个道士,一师一徒,一个老头一个小伙。
刚搬来的那天花阳带姐姐散心去拜访了一趟,老道士慈眉善目的很,旁的倒也没什么可提的,倒是那个小的,长得眉清目秀,张口闭口无量天尊,对人也客客气气,一见到姐姐就开始脸红。
小道士与姐姐聊的来,三天两日去姐姐那坐坐,时不时携琴弹两首曲子,带两包淡茶交流茶道,或是带一幅自己作的丹青来叫姐姐品鉴。
花阳看着乐呵,姐姐脸上的笑容也多了,再加上姐姐催促,这才不自讨没趣回方壶来了。
不过这些天她回到方壶却又来了个棘手的问题,也不知什么时候,方壶山上开始传起她和师父的传言来,说他们孤男寡女,师父不婚弟子不嫁,走了一个又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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