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阳雨师_自在闲人【完结】(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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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岂料风伯不作美,一阵大风让片片荷叶都弯了腰,池面上霎时就只露出那只梳着双髻的小脑瓜了,乱蓬蓬的头发在阳光下倒显得毛绒绒的,像是某种可爱的小动物……

  花阳抬头才知大事不妙,忙要趴在竹排上继续躲闪,可为时已晚,不出一会儿,就被几个侍女带了回去。

  路遇亭中弹琴的炎帝,问了何故,心中一叹,这几个孩子之中,他最最放心不下的便是这个小女儿花阳,她年岁最小,又最顽皮,家中其余几个子女皆是少年老成,到了她这般年纪便可以承担一方责任,但这个小女儿,因为自己多加宠爱,又加上兄长阿姊溺爱,年过十二仍天真如孩童,且顽皮的不像话。

  自己经常征战在外,在家中安闲度日的时候反而很少,在外的时候,这个小女儿也让他时常挂心。

  炎帝表情一肃,“湖面也是你能去的吗?万一你一个不甚,掉进去怎么办?你已经是个大孩子了,不能再如此顽皮了,还是跟你的哥哥姐姐学学,你若再如此,我早晚要把这湖填上!留着也是个祸害!”

  花阳嘴巴一撅,跑上前去搂住炎帝的脖子,好一阵撒娇亲昵,才让父亲露出了笑容。

  炎帝无奈,他最最担心这个小女儿,同时也最最禁不住她这个样子,大约是最小的女儿的缘故,炎帝的这些子女,敢这样跟他撒娇撒痴的,也就只有花阳一个了。

  炎帝被她这么一闹,也没了弹琴的兴致,忙吩咐了众人下去,又叫三个女儿回去练字,等到众人全都走后,才拉着小女儿花阳,去妻子那里讨要吃食去了。

  炎帝独偶听訞,乃桑水氏之女,嫁于神农炎帝之后勤俭持家,与夫君共同操持政事,并为炎帝诞下一子四女。很受贵族以及平民百姓的爱戴。

  帝妻见夫君领着小女儿前来忙去锦盒中翻找,花阳顿时眉开眼笑,她知道这是母亲藏着很多吃食的“百宝箱”,母亲虽年至中年,且操持政事雷厉风行,私下里却保持着些许童真心境,常常购置些零嘴吃食,放在自己的锦盒里。

  据说此锦盒乃是当年父亲求婚时所赠,炎帝知道心上人有如此癖好,这才故意叫人打了个不大不小的盒子,光是锦盒上的雕刻和包裹刺绣就花了好几个月。

  母亲见了盒子喜笑颜开,随即便答应了嫁给父王,父王征战四方,常常带些地方新奇小食满足妻子的癖好,因着夫君娇惯,母亲这贮藏零食的癖好也就延续至今。

  炎帝妻在锦盒里翻出了些蜜饯果脯,叫花阳坐在自己膝上,这才把小食塞到她的手里。一边抱着花阳一边聊些儿女琐事,聊到花阳刚刚又去湖面玩耍,便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

  花阳怕母亲责骂,忙施出对付父王的法宝,在母亲怀里钻来钻去,又撅着满是蜜糖的小嘴要去亲母亲的脸。

  帝妻见女儿的嘴上都是黏腻的蜜糖,忙向后躲去,却被炎帝一把拽住,帝妻不能动弹,只得闭着眼睛让花阳亲了一下,过后才赶紧去抹。

  花阳见状哈哈大笑,炎帝也是忍俊不禁,帝妻无奈,只得陪笑,一家子其乐融融,温馨至极。

  作者有话要说:  [1] 琴,神农造也。上观法于天,下取法于地。于是始削桐为琴,练丝为弦,以通神明之德,合天地之和焉。神农氏为琴五弦,足以通万物而考理乱也——[汉]桓潭 《新论·琴道篇》

  神农作琴。神农琴长三尺六寸分。上有五弦,曰宫、商、角、徵、羽。——[春秋]左丘明《世本·作篇》

  [2]炎帝之妻,赤水之子听訞(yao一声)生炎居,炎居生节并,节并生戏器,戏器生祝融,祝融降处于江水,生共工,共工生术器,术器首方颠,是复土壤, 以处江水。共工生后土,后土生噎鸣,噎鸣生岁十有二——《山海经·海内经》

  ☆、师徒相遇

  赤松子一路闲走,穿梭于市井集市,眼观路边贩夫走卒,虽奔波劳碌却心中充实,再看行走的男女老少,均是怡然自乐,偶遇一农家妇女正与一摊主因为稻米分量争执不下,妇女声音尖锐而面相凶狠,虽是丑态百出却让人觉着可爱,这妇人虽是泼辣了些,但总归是为了养活一家老小才如此斤斤计较。

  赤松此时只觉得眼前所闻所见俱是活灵活现,生动有趣,突然萌生了想搬来此地小住一段的念头,却不知实则是因为他心胸旷达,心境返璞归真,所见所悟皆是单纯美好。

  心中感念之间突然觉着脚下有一物飞快一窜,低头一看才知是只赖皮小狗,浑身泥土,两只耳朵一只竖起一只耷拉,模样好不奇怪,他顺着小狗看去,原来是对面正站着个小姑娘,此时正弯着腰伸手召唤。

  赖皮小狗颠颠跑去,到了跟前却一点也不认生,直拿着小舌头舔着小姑娘的手,显然是非常熟悉。

  赤松这才仔细打量起前方女孩儿,小姑娘大约十二三岁的模样,一身红色衣裙,身上斜挎着个素蓝口袋,皮肤白皙娇嫩,梳着双平髻,两只眼睛滴溜溜直转,显然不是寻常家的女儿。

  赤松心想这女孩心地善良,如此贵女本该娇生惯养,可这女孩一身精致打扮却也不嫌弃这只小小的流浪狗,而且神色天真烂漫,很是可爱。

  他心中如此想着,又见那边女孩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包裹,打开之后竟是肉饼,赖皮小狗闻到香味尾巴摇的更欢,在女孩脚边讨好撒娇,蹭来蹭去。

  赤松苦笑,再看街市两边百姓活动,心想这些平民百姓平日里生活多半要精打细算,如今这位小姑娘倒是出手阔绰,直接把几只肉饼喂了一只赖皮小狗,然而她出于一片善良之心,且神态单纯,此事也不能怪罪于她。

  他环顾四周,果真有几个农夫眼看着赖皮小狗把几只肉饼拆吃入腹满脸惋惜。

  赤松忍俊不禁,见小狗吃的心满意足正在小姑娘身前撒娇耍赖,他也不再多留,转身继续走去。

  他步伐本就悠闲,刚走了几步竟被小姑娘赶了上来,她倒是自来熟,两只大眼睛顾盼神飞,声音清脆悦耳,犹自带着些童音,“先生不是本地人罢?”

  赤松嘴角弯弯,“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小姑娘得意一笑,“你也不看看周围人穿着什么,你又是怎样打扮?”

  赤松环顾四周,见周围百姓果真穿着跟自己不太一样,集市上人大多要为生活奔波,于穿着上自是越简洁越好,且此地风俗大约也是如此,眼前的小姑娘也是,手边袖口俱是缝制较紧,诺大个集市上,只有自己一人广袖长袍,倒当真有些格格不入。

  随即笑道,“还是小孩子家眼神伶俐,我这样的年纪,确实是不中用了!”说罢爽朗一笑。

  小姑娘微微打量,又垫脚细细看来,神情若有所思,嘴里喃喃低语,“咦?你又不是个老头子,怎么说的像是自己很老了?我看着,分明是个大哥哥嘛!”言语间一派天真。

  赤松憋笑,“那你又是谁?”

  小姑娘更加惊奇,瞪大眼睛,不假思索,“你不认得我?”随后又低低自语,“也是也是,他是外乡人,自然不认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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