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又缓缓坐下斜靠于树干之上,“可兄妹两人爱着彼此,又为了人类的繁衍生息,便各自点起了一堆篝火,两人跪地祈求上苍,若是同意二人结为夫妻就让两堆篝火的烟雾合在一起……”
花阳也跟着赤松坐下,轻轻将脑袋枕在师父的腿上,寻了个舒适的姿势眨巴着两只闪闪发光的眼睛,“自然之风都是朝一个方向去吹,两股烟雾又怎会合在一起?”
赤松子望了望天边的圆月,“似是上苍被这份真挚的爱所感动,两堆篝火当真合在一起,女娲娘娘和伏羲氏结为夫妻,他们的后代繁衍生息……”
花阳盯着师父的下巴,上面干干净净清清爽爽,一点也不像她小时候身边的那些男人胡子拉碴,又转而看向俊秀的脸上微微翘起的嘴角,仿佛天上那轮恬静清幽的明月,忍不住想要伸出手指去摸上一摸,手伸到一半却被自己吓了一跳,匆忙收回装作若无其事。
赤松子低头看了看花阳,额间的一缕黑发垂下扫到花阳的脸颊,“所以你说的男女情爱是一种自然而然的规律现象,你说它平淡无奇它却是平淡无奇,因为人人都可拥有,可你说它弥足珍贵它也却是弥足珍贵,便像是江河湖海里的水,人人伸手可掬,却神圣而不可或缺,乃是众生的生命之源……”
花阳轻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一事,眨巴着眼睛问道,“那师父可经历过情爱之事?”
赤松子倒也不休赧,哈哈一笑,“此事只讲顺其自然,没有的时候就潇洒来去,有了的时候就好好珍惜,有时候只需跟着心走……”
花阳又是乖乖巧巧点了点头,却在心里暗暗庆幸,“听师父这顾左右而言他的态度,怕是没有经历过吧……”
此时赤松的身后正是开满了枝桠的琼花,花阳偷偷笑着师父那“顶”了满脑袋的小花,闻着师父身上的花草香气,只希望岁月永远停留在此……
作者有话要说: 师父:内个,大家好,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小徒弟萌阳,可萌可萌滴了!
另外,此文不会坑的,至于具体更新时间,定在11月1日或者之前,俺打算先把另一个坑添完了再写这个,要不有点心力交瘁……实在对不住,还请各位体谅!
☆、月照沟渠
花阳不知道怎么了,最近总是不敢看师父的眼睛,每次看去就忍不住错开眼神,而师父看向自己的时候,也要装作若无其事根本就没发现。
而师父教自己法术的时候更是怕他碰到自己,即便是手指间的接受都会让她的心怦怦乱跳,脸热的发烫。
在方壶山的日子没人教她这是为什么,可是出于女孩子的本性,她知道这样的她不太对劲,心里头带着一丝丝的负罪之感,等到再去捕捉的时候却说不清道不明。
比如这日下了点小雨,师徒二人要去海岸上练习潋水术,赤松子当先出了门,突感一阵淡淡的凉意,当下回头捏了捏小徒儿的衣袖。
赤松的意思是摸摸她穿的够不够,以免吹了海风着了凉,本是出自一片好意,谁知花阳现在正在心绪不宁,见赤松伸出手来竟是无意识地一拍,轻轻的一声倒是叫两人都吃了一惊,气氛顿时尴尬异常。
花阳窘迫至极,觉得自己做了天大的蠢事,这些日子的心绪本就让她难以释怀,现在又这样表现出来,岂不是要被师父看出端倪?脸上的红晕一下子蔓延开来,脑子里面一片空白,竟是支支吾吾说不好话,“我……师父……我……我不是故意的……”说出来自己都觉得极为牵强,都是这样明显了还说不是故意的?心里头七上八下了半天。
赤松子见徒儿红了脸,多么羞愧难当似的,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头微微有些莫名失落,可在徒儿面前又不好表露出来,只得装作风清云淡,一笑了之,“徒儿长大了,懂得了保护自己,这是好事,是为师做的差了。”
花阳听他如此说来连忙摇头,心里头又急又怕,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心思细腻,真怕就因为这样一件小事疏远了和师父的关系,忙拽住赤松子的广袖,也不知如何解释。
赤松子见徒儿这副样子,又伸出小手抓着自己,不知怎么就毫无声息地把刚刚的失落弥补上了,正微微有些莫名自得,却听到门口一声娇俏的问候,“阿兄近来可好?又在训斥你的宝贝徒儿?”
这人正是解颜仙子,花阳朝门口看去,见她今日穿的甚是素淡,雪白上襦雪白罗裙,胸襟前只有几只鹅黄的连翘作为点缀,发髻间也只插了一根银簪,却丝毫不减风采,若不是她讨厌的人,现在怎么也该有些飘然出尘,风华绝代的感觉了。
可惜她就是花阳讨厌的人,刚刚的事情还没处理好,现在又来了她,这让那张美好的面容在她看来更加讨厌。
花阳又实在不愿意因为她跟师父有矛盾,只得敛去厌恶之色,朝着解颜微微一拜,又回头看向赤松,“弟子还有法术要练,既然来了客人师父就在此处招待吧,徒儿自己去练就好!”
这些日子赤松对她的法术练习看管甚严,本以为赤松不会同意,谁知他竟是出乎意料,“既然如此就不要联系了,今日就休息吧,做什么随你,记得晚上早些回来就好!”
花阳得了一天假期,本该开心的,可现在她开心不起来,不知道怎么心里头堵的难受,又极想留下来听听这两人说些什么,只得恭恭敬敬退了出去,到了门外又一步一挪,下意识放慢了脚步,走到窗下正巧听到屋里的两个人一问一答。
问的是赤松子,“太元圣母她老人家最近还不错吧?”
答的是解颜,“蓬莱得了一时安稳,大家的心虽没放到实处,但总归是可以好好的松口气了,师父最近状态不错,今日便是叫我给阿兄送些东西以表谢意。”
花阳现在连挪也不想挪一步,站在窗边听起了墙根儿,听话赤松又说,“本就是我的职责,圣母又何必如此!”
见里面没了动静,花阳偷偷朝里看去,正巧见到解颜直接递上一个锦盒,“师父的一片心意,阿兄还是收下吧!”声音又软又糯,又趁此机会与赤松靠得极近,险些脑袋贴着脑袋。
更可气的是,这女人背对着窗子,将锦盒和赤松挡的严严实实,仿佛多么专心专意介绍着手里的物什,实际上却是趁机揩油,声音也是越来越小,越来越柔,入口即化的桂花糕似的,要是男人的确早都受不住了。
花阳真是怒不可遏,可知道师父最最讨厌苟且之人,像是她这个样子听墙角绝对不够光明磊落,生气也只得忍着,不敢发出一点点声响,蹑手蹑脚地离开此地,到了别处终是呼出一口长气。
可心里头又是要多不得劲有多不得劲,乘着祥云骑往画秋儿家去,问了萱婆婆却不在家,再问白姣姣,正跟白三娘新给她要的小狗完的不亦乐乎,只得垂头丧气不知去哪。
突然之间想起一人,掉转方向朝着兰氏医堂飘飘而去。
52书库推荐浏览: 自在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