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关系,反正这样的事也就是图个开心,没有钓上来就没有罢!我是来叫你们回去用晚饭的。”她很感念赤松子的恩情,感念到不知道如何表达,唯有以最最真诚的方式,保证他在这的每一天都要受到最好的待遇。
赤松子笑着点了点头,“多谢王后了!”说吧弯腰拾起两人鱼竿鱼篓,看见花阳在前方搂着娘亲的胳膊,已经走出好多步了。
他觉得有些好笑,他这个徒儿真的是喜欢搂着别人的胳膊,不知道等到她日后成了亲,有了自己的孩儿,还会不会如今日这般。
☆、永以为好
一场雪过后天更冷了些,长平这地方不比随州,一到冬天就要点炉子,不点的话屋里就没法子睡觉。
花阳的小屋里炉火烧得正旺,外面阴风怒号地,屋里头却是温暖如春,花阳刚洗了个热水澡,正散着一头长发,拿着篦子慢慢地通着,还有些潮湿的头发更是黑如墨染,将一张小脸儿显得白皙透亮,上好的羊脂玉一般。
正巧这时有人敲门,来者正是自己的娘亲,王后披着个宽大的斗篷,斗篷上的帽子把她的头发遮得严严实实,可还是被冷风吹红了脸。
“母亲快进来,进屋把斗篷脱了,散散凉气!”一边说着一边就去拉着母亲,又帮她去解颈上的带子,随手挂在墙上,又去给母亲倒茶,颇有些埋怨似的,“这么冷的天气,母亲又何必亲自来呢,叫人来找我我去您那就是……”
王后搓了搓手,看着女儿忙活的身影,颇有些心酸似的,按道理来讲女儿长大了懂事了该觉着开心才是,可是现在她有点开心不起来,她十五岁生了第一个孩子,是重嬿,后来又先后有了芫湘和炎居,她二十五岁生了瑶姬,隔了两年又有了花阳,可是现在,瑶姬不在了,连最小的女儿都长大了,现在呢,自己也已经年过半百,这岁月还真是让人稀里糊涂,稀里糊涂就到了今日……
正在感慨万千,花阳泡好了茶端了过来,这才收回了心思,一手端着茶杯暖着一手握着女儿的小手,“阿阳,你也坐,娘亲跟你说些事……”
花阳不知道她要说些什么,只能坐下来等着她说。
“孩子……你在家待的也够久了,连你师父也要在这陪着,现在家里也没什么要你担心的了,你还是快快跟你师父回方壶山去罢!阿阳……娘要你在这乱世之中好好活着,这样做母亲的才能放心,可要想自保就要长些能耐,你去山上跟师父学些本领,这是最好不过的……”
花阳看着这些日子瘦了不少的母亲,哪里舍得这就回去,连连摇头,眼泪也跟着扑簌而下,“我不……就让孩儿再陪你一段……就一段就好……”一边哭诉一边将脸埋在母亲的膝上。
王后摸了摸小女儿脑袋,“傻孩子,咱们娘俩要想待那是永远也待不够的,你要是早早的回去,跟师父学好了本领,到时候再回来助你父王一臂之力,等到那时候,为娘的可就要全都依仗你了……”
花阳倒是没再说话了,还是埋在母亲的怀里淌着眼泪,不过王后知道,她这是答应了,如果自己不这么说,是怎么也劝不动她的……
***
第二日吃过早饭,师徒两个又要回去了,因为瑶姬的离去,还活着的人都是不约而同对自己的家人异常珍惜,花阳这么一走,又是一大群人过来相送,从前都是瑶姬给花阳带着不少零嘴儿小吃,现在瑶姬已经香消玉殒,这样的角色也就变成了重嬿和芫湘,她一直以为这些姐妹当中自己与瑶姬最好,最是无话不谈,小时候还为瑶姬和芫湘一起生她的气,可是她现在才领悟到,所谓血浓于水的亲情,这是不容小觑的……
跟着赤松子回到方壶,马上就迎来了画秋儿和白皎皎,这两人一唱一和的,都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这么大的事为何不告诉我们?”
“就是就是!”
“你以为你瞒着我们心里就能好受?”
“就是就是!”
“要不是昨日碰到了兰舟,我们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就是就是!”
“你不愿意让我们跟你一起是看不起我们?”
“就是就是!”
这个说话连珠炮一样的是画秋儿,如今已做少妇打扮,这个一直“就是就是”的是白皎皎,要说嘴皮子,她和画秋儿还差了一个层次。
花阳颇有些紧张,她不知道怎么解释……“……我……我……没那个意思……你们是我在方壶山上最最好的朋友,我又怎么会……”
话还未完,却被画秋儿扑过来抱住,使劲儿拍了一下她的后背,“你若是下次再这样,咱们干脆就当作不认识,你也别拿我当朋友,我就当作你是看不起我画秋儿!”
白皎皎见状也扑了过来,本也想说些什么,却发现想要说的已被画秋儿说了,只等又来了一句,“就是就是!”
花阳被这两人抱的极紧,有些喘不上气,只好掰着画秋儿的脑袋看了又看,见她如今穿金戴银,光洁的脸颊上略施粉黛,气色极好,又开始调笑,“画秋儿,嫁了人的人就是不一样,这脸蛋儿粉嫩的,怎么样,金宝儿对你好不?”
花阳还不懂什么,这话本没有别的意思,可是听在这个已经嫁为人妇的画秋儿耳里就变了味儿,画秋儿呸了一声,捉住花阳的手腕,“我瞧瞧你,怎么学坏了?这事也是你能打探的?瞧你这脸儿瘦的,下巴都扎人,莫要在我这贫嘴,婆婆也惦记着你呢,这几日你勤去着些,也让她给你做些吃的好好补补!”
“萱婆婆……她怎么样了?”花阳想起萱婆婆,心里头就暖乎乎的。
“她啊,哎……我叫她跟我一起,她说什么都不去……我也没有法子,只能由着她,多回去看看就是了。”
花阳明白萱婆婆的心情,“老人家都爱恋旧,这也是正常的,你们的房子她住了那么久,自然是舍不得离开……”
画秋儿悠悠叹了口气,“是啊,听说那房子我娘也住过呢……”又像是不想多说,忙转移了话题,“婆婆她倒也没什么,日子过的还是差不多,就是昨个儿听到了你们家的事,心里头也不好受呢,估计是惦记着你,叫你一回去就去找她,说是要给你做好吃的呢……”
花阳又是感动又是愧疚,要这么多人替她担心,一想起萱婆婆还在那里盼着消息就有些待不住了似的,摇晃起画秋儿的袖子,“秋儿秋儿,咱们三个一起朝婆婆那去罢!”
画秋儿也怕她老人家还在担心,也正有此意,三人跟赤松子说了一声,朝着萱婆婆的住所去了。
☆、捷报传来
一年后……
三月的早春,方壶山正是杏雨梨云,一位小将士身穿战时铠甲来到了方壶,他这么一路飞奔而来,倒是将山间不少的松鼠小雀吓得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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