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你说啊!”皇帝怒吼道。
陈云安见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极悲痛地拱手回道,“只是!娘娘的孩子没有了!”
皇帝怔然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直到完颜夫人从暖阁内走出来,眼底仍带着明显的泪意,她对众人道,“药常平已去抓了,只是娘娘失血过多,需以一滴鲜血入药为引…”
她正说着此话,皇帝竟已飞速地拔起身边一侍卫的剑来,挥起剑锋,划在自己的手腕上,一时一片哗然,在场众人惊惧万分地上前阻止,却已为时已晚。
“别说了!用朕的!”完颜夫人见此情此景,不忍又落下泪来,却还是取来一极小的瓷瓶,接下皇帝腕下流下的第一滴鲜血。
“皇上您这是做什么!”常安冲上前来,极为不忍地埋怨皇帝,皇帝却只是淡淡地道,“只要能救她……”
暖阁内的太医此时忽纷纷冲出暖阁来,取出纱布与止血散来欲为皇帝包扎,皇帝见状却怒骂道,“你们出来做什么!朕的伤不碍事!快去救霏儿啊!”
“昏庸的皇帝!现在作什么情深!就是你害死了阿颜姐姐!我要你偿命!”众人一片混乱之时,王府高墙之上忽然传来一声高呼,众人都来不及反应的功夫,一个少年从高墙上飞身而下,手中一把宝剑直指皇帝。
常安飞身推远了站在原地的皇帝,自己却被那少年手中的剑划破了臂膀。
“你究竟是什么人?”皇帝不顾安危,走到那有几分眼熟的少年面前问道。
“咱们曾见过啊,那日我陪阿颜姐姐送药,就在街上,皇上难道忘了?”少年冷厉而又不屑地对皇帝冷笑道,“阿颜姐姐为了护你而受尽折磨,而你却在宫外逍遥快活!你可知道阿颜姐姐会有多么心痛吗!”
皇帝更加靠近眼前的少年,一时脑中极乱,皇帝低下头去问那少年道,“你说…霏儿为何而受尽折磨?”
“阿峰!不需和这样负心的人多说!”此时王府门外一个临风而立少女提着手中的宝剑,缓步走入府内。
少女将手中宝剑架在皇帝的颈间,已不顾有无数把御林军手中的宝剑早已架在了自己的肩上,“为什么要那样伤害她?!她不见了你非但不知寻她,还与另一女子在宫外逍遥!你知不知道阿颜姐姐是为了你……为了保护你才愿自弃性命的!”
阿萧说至此处时已开始忍不住哭泣,皇帝抬了抬手,御林军才缓缓放下手里的宝剑,阿峰扶住自己的姐姐,对皇帝吼道,“父亲说的没错,这个皇帝,是个没有心的皇帝。”
阿峰复握紧手中的宝剑,企图向皇帝刺去,常安见状,早已忘记已非御前侍卫,仍旧拼了命地冲上去,保护住身后的皇帝。
阿峰此时才看清眼前的人,一时惊喜道,“完颜常安?!”阿峰一直期盼能有机会与御林军的统帅常安一较高低,今日看来,竟是他千载难逢的机会。
常安却顾不得那么多,他心里只有一事,便是保护好身后的皇帝。
阿峰挥起手中的宝剑,直直向常安刺去,常安一个闪身躲过刺来的剑锋,转身间已挪到阿峰的身后,常安手中没有拿剑,只以徒手与阿峰对抗。
阿峰后知后觉,发现常安已经闪至自己身后,转过身去飞身一跃,挥起宝剑再次向常安挥去,常安只以两指便牢牢夹住阿峰手中的剑锋,常安反掌一打,已将阿峰手中的宝剑打落在地。
常安反扣住阿峰的双手,道,“你的确有一身好功夫,只是为什么不肯用在正途?”
“完颜常安,你本是我敬佩崇拜的人,但是你死心塌地的为伤你姐姐的人效力,却令我不齿!”阿峰稍一用力,便挣脱了常安的束缚,阿峰趁常安不备,一掌狠狠打在了常安的胸前。
常安向后连连退了几步,忽然目光灼烁地抬起头来,“你要我动真格的?”
阿峰挑衅地向常安勾手,一时间常安飞身而上,以肘击在阿峰的背上,又瞬时将他按倒在地,双手反扣在背后,质问道,“你究竟要做什么!我念在你曾保护我长姐的份上,未曾动杀手,你还要怎样!”
“完颜常安!你一身本领为何就是认不清人呢?”阿峰挣扎着想要挣脱常安的束缚,这一次却无论也挣脱不开。
阿峰高声吼道,“阿颜姐姐要我父亲答应他,不能伤害皇帝一丝一毫,她愿以命相抵!所以她才会这样!你是她的亲弟弟啊!为什么还是死心塌地的为伤害她的人效力!你放开我!”
皇帝听到被常安制服的阿峰所说,心中已心疼至极,原来她被折磨至此,是因为自己,而她之所以愿意自弃性命,竟是因为看到了自己与舒妃的恩爱重重。
“你现在还怀疑她腹中的孩子么?”裕亲王忽走至皇帝身边,淡淡问道。
皇帝悔不当初,闭起双眼摇头道,“是朕太痴心了,也是她太倔强了……”
“你根本不懂,你对她来说,究竟有多重要。”裕亲王冷冷地道出一句,便只留皇帝一人站在原地。
方是时,李德全忽然冲进裕亲王王府,急得满头皆是汗,见到皇帝便立时拜倒,道,“万岁爷!舒妃娘娘忽然大喊腹痛!还请皇上快些过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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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归完颜府
皇帝听过李德全的话,缄默了良久,随后只是抬起头望了望完颜霏所在的暖阁,终究只是对李德全淡淡道,
“你回去传朕的话,叫太医院其余太医都去延禧宫为舒妃诊治,朕…必须留在这里。”
李德全在皇帝身边已跟随了近二十个年头,比谁人都更清楚皇帝的心性。
当初完颜氏昏迷时,皇帝整整五日衣不解带照顾于其身边,甚至为了照顾她,搬至钟粹宫起居;今日完颜氏性命已至攸关,莫要说舒妃,就算是老祖宗也未必叫得回皇帝。
李德全来传话,也不过是依照主子吩咐做事罢了。
他得了话,即刻按照皇帝的吩咐去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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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三日内,皇帝自下朝后便径直赶往裕亲王府,守候于完颜霏的身边,而完颜霏三日内粒米未进,只是沉沉地睡着。
太医院内的太医们一日三次地为完颜氏换洗包扎伤口的棉布,为其敷好创药,再以荣参汤调养她的精神,以保性命无忧。
三日后,皇帝仍旧自下朝后便径直来到裕亲王府,皇帝悄声地推开完颜霏休息的房门,见她仍旧不省人事地倒在榻上睡着,心中一痛,正欲走进阁去看一看她,却被身后一声呼唤打断,
“皇上,臣有一事欲与皇上相商,还望皇上移步正殿。”
皇帝头也未回,闻声便知来人正是裕亲王,便轻轻地替完颜霏掩了暖阁的门,低声道,“好,王兄有何事,但说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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