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云扛着珑儿,走回卧龙邸,夫妻俩又开始争吵。
「放我下来啦!你这个土匪、无赖!」她握紧双拳,使尽全身力气朝他的背部不停地敲打。
「妳给我闭嘴!该死的女人!我是妳的丈夫,不是无赖、土匪!」飞云粗鲁地把她丢到床上。「妳一天到晚给我惹事,只会引来一大群家佣抱怨,难道妳不能安安分分地做个『贤妻良母』吗?」
珑儿嘟着小嘴把头偏过去不理飞云。
「妳看看妳──」飞云愤怒地数落她的罪状。「两个月内闯了多少祸?有伤人、吓人、摔毁家具、无故闯入禁区……总共五十二件,难道妳真想拆了风云堡?」
她依然不语。
「妳以为风云堡的人全都死光了,没人供妳消遣,所以你无聊到跑去骑马玩命?真是不象话!」
「要你管!难道一个病入膏盲的活死人连临终前都下能享受到一点自由的滋味吗?」她猛然咬住舌头。
该死!她自个儿偷偷躲起来死也就算了,何必多嘴让他知道。
室内寂静了一会儿,龙飞云缓缓开口。「妳说什么?」
既然已经露了口风,她觉得自己没必要再隐瞒下去。
「如果刚才那匹马踩死我,你就不用担心了。」她嘟着小嘴解释:「我知道自己快死了,所以最后死在哪里根本不要紧。」
他没听错吧?飞云紧张地揪住她手臂。「谁告诉你的?」
「你放手!痛死了!」她挣扎着想摆脱他,一个踩不稳,整个人跌到飞云的怀里。「快放开啦!」
飞云发觉自己抓痛了她,不由得松手。
她抽回手臂轻揉,赶紧跨离他一大步。「你这么凶干么?即使我要死,也不会牵连到你。」
他的心无端被刺痛了一下。
她为什么总是以这些负面的字眼形容他?难道她不明白──他很关心她吗?她不喜欢与他同房,他便乖乖照着她的意思分房睡,她希望他多给她些自由,他便吩咐堡里的人不准限制夫人的行动;即使她惹出祸事来,他也会不吭一声地替她收拾残局,难道他做得还不够吗?她究竟希望他怎么做?
「快告诉我!你为什么觉得自己快死了?有些什么症状?什么时候发现的?」
又来了!每次都对她摆出一副凶巴巴的臭脸,她实在讨厌死他了。可是──
每回一见到他,那种中了「热毒」的异感就会发作起来,一让她全身燥热,从里到外不对劲。但他一离开她的视线范围,她又有一种失落感,彷佛心脏消失了。
为什么?
可见她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而且他就是引发她病情的罪魁祸首。
「都是你害的啦!我每次一想到你,就会昏昏沉沉的,总是很难过,浑身不舒服。」她气愤地解释。「唉呀,我也说不上来啦─反正我……我快死了!」
原来──原来如此!飞云恍然大悟。
「哈哈哈──」他忍不住大笑出声。
「你……你笑什么?」她火大地望着他。这个死没良心的─她都快死了,他还那么开心。
他摇头笑着说:「没什么!这种病每人都会得的,即使华陀再世也医不好。」
听完他的话,她忽然放声大哭。
「你看,我就知道我已经没救了,连神医也束手无策。哇……呜……你好没良心,我快要死了你还哈哈大笑,你这个臭土匪!哇……」她索性痛痛快快地哭给他看。
飞云当然开心。原来珑儿已经爱上他而不自知,还以为自己快死了,实在是可爱透顶。
这完全是他盼望已久的结果。一旦珑儿真正爱上他,他比较容易说服她与他共度正常的夫妻生活,两个人从此生一堆小毛头,养一堆牛羊马,共同在风云堡里走过人生的每一个阶段──
慢着慢着,他也未免想得太远了。人家只是不小心承认爱上他而已,他连小孩都考虑进去,活像他已经等候她大半辈子似的。
他们才新婚一个月呢!婚前两人甚至不认识对方。
而且他仍然觉得不放心。珑儿是那?纯真可爱,就像未经世事的野百合,需要人替她挡掉现实世界的残酷,凭他这副粗手粗脚的脾气,有能力去担当守护她的责任吗?
他突然沉默不语。
珑儿见飞云不说话,迫不及待地询问道:「你一定知道怎么医好我的毛病,对不对?」
「对。」想那?多做什么?只要她爱他,他也爱她就好了。「只要跟着我,妳就不会死了!」他简洁地回答。
跟着他就不会死?难道他是上天派下来的「保命护法」?
「你是说……」她眨着大眼睛不解地看着他。
确认自己的感情后,飞云突然想起一个月前的「新婚之夜」。
他决定先拐她上床!
「妳想不死的方法只有一个。」飞云深情地看着她,然后轻推她倒在床榻上,身体慢慢地压倒珑儿,然后在她耳边呢喃。「唯一的方法就是──我。」
话才一说完他的脸就俯下去,迅速吻住她的唇,不让她有任何机会去思考。这个吻对珑儿是全新的经验,她下知怎么反应,只能任由飞云狂热地吻她。
好半晌,他才依依不舍地结束这个吻。两人都喘不过气地仰躺在床榻上,他的眼光瞅着珑儿。她的朱唇因亲吻而肿涨起来。
「你……怎么──」她轻声抗议,还来不及说完嘴唇一下又让飞云给封住了。这个吻让她的世界瞬间天旋地转,不知身在何处。
飞云贴近珑儿的脖子温存地吻着,然后移到她耳边喘息着说道:「别怕!让我教教妳夫妻之间的闺房乐趣。」
闺房之乐?他粗喘的气息吹拂她的耳畔,使珑儿全身有股莫名的燥热。
她试着阻止他的诱惑。「土匪,你……你不可以……」
她努力制止他的手在她身上放肆地游移。
飞云略带强硬的语气拒绝她的请求。「我是妳的丈夫,一个经过婚礼就有权拥有妳的男人。」
她张着红眼睛哭着说:「你又不爱我,为什么要教我『闺房之乐』的事,我根本不想学啊!」
飞云不回答,径自吻住她紧闭的唇。然后慢慢褪下她的衣物,手掌游移到她酥胸,直到她开始意乱情迷地攀住他肩膀。她发出如蚊声大小的呻吟,双手不自觉地伸到他的胸膛,随着身体的曲线,四处漫移、探索。
「我是你的丈夫──龙飞云。」他温热的双唇贴在珑儿的耳根,半诱半哄地轻语:「我想听妳唤出我的名字。」
飞云的诱哄,使她全身酥软得无法思考,她不自觉地凑近他耳畔,娇喘连连地轻唤着:「飞云…」
听到她的轻喃,飞云一阵颤动。他继续轻咬珑儿的耳朵,再次诱哄。珑儿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喃唤他的名字。飞云满响应她的深情,心中暗暗发誓,生生世世一定要永永远远地珍爱他的妻子──珑儿。
黑眸半开的珑儿,迷失在飞云温柔的深吻和耳畔的呢喃呓语。她试着聚集理智,但只要稍微松懈,一阵莫名的燥热便袭击她的全身,使她被飞云浓烈的爱意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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