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到这话,皆是忧心忡忡。
柳逸继续说:“非梦目前所杀之人有三,苏清、叶轻语与张展歌,虽然杀人现场是在江南,但很明显的是,非梦一直在针对洛阳势力。”
苏星野苦笑着推测:“那是因为江南有飞来宫,非梦惹不起吧?”
柳逸摇了摇头:“不见得,若惹不起,怎么敢来飞来宫杀人?”
姚容却道:“不过……此前,确实有人力战非梦而活下来的。”
此话一落,柳逸便看见姚容意味深长地望着自己,而禅正似笑非笑的目光也飘了过来。
柳逸唯有缓缓地站起身来,硬着头皮说道:“我曾经与非梦交手,只是……由于侥幸才活了下来。从我以前的经历和这次张庄主遇害现场来看,非梦应该是使用了天毒。”
作者有话要说: 本周四——下周三 日更 0.0
☆、第三十七章
第三十七章飞来宫:天之毒
苏星野大惊失色:“传说中的……天毒?”
天毒可快速地提升人功力的极限,同时对人的身体消耗极大,不仅损及五脏六腑,甚至还会危及心脉。服用天毒之人,随时承受着毒性的反噬。若是心志不坚定之人,往往还未激发潜力用以杀人,自己便因受不了天毒的反噬而走火入魔。
所以使用天毒,几乎是等同于拼了全身性命去杀人。
众人不禁惊叹:“真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人用天毒!”
禅正却悠悠地发问:“那既然不能打败?便放弃了?”
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过了不久,姚容冷静的声音响起:“天毒既是逆天毒物,对人体伤害极大,故而服用天毒者生命不能持久。若耗下去,我们必胜。”
柳逸接了一句:“但是,逸不知晓,到时候诸位是否还活着。”
众人听到这话,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唐璃却扬声说道:“人生来便是免不了一死,若为剿魔而死,唐璃也死得甘心!”
这话一落,众人纷纷向唐德祐祝贺:“虎父无犬女,令嫒气质超然,巾帼不让须眉,实在是唐门大幸啊!”
唐德祐表面上客客气气地:“各位过奖了。”心里却满是无奈,女儿家不在家里好好赏花赏月,非要争先赶去剿魔前线送死,这算什么大幸?
唐璃面带微笑,接受着众人关注的目光与赞赏的话语。
而在不远处的王皓却一脸焦急地低声说:“别啊!你又打不过他!”
然而,这句发自内心的关怀之语却被满场的喧嚣湮没。
唐璃仍在兴头上,还高声说道:“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应该主动出击!”
“主动出击?”姚容饶有兴致地问,她只觉高挑的黄衣少女眼中带着炽热的光芒,实在像极了年轻时的自己。
唐璃点头说:“是。之前苏庄主与张庄主的死亡,都是在大家毫无防备之下——特别是此次,禅正大师与姚宫主都在飞来宫,却仍然出事了。”
姚容叹了口气,却问:“不知禅空大师去何方了?”
禅正无奈道:“师兄不喜俗世纷争,对江湖格局也从不在意。今日是收了个徒弟,便去镇下买袈裟法器了。老衲想着这等俗务派个后生小厮去做便是,但师兄非说要自己来,才有诚意。”
柳逸听到此话,只觉得当下如此危局,禅空竟如此在意自己的徒弟,那他对大弟子张仞定然会更在意吧?
禅正接着说道:“唐姑娘说的不错,我们可先准备好,然后向非梦约战,以非梦如此自负之人,应当会来。”
禅正本意是让唐德祐接话,不料唐璃却抢先说道:“请族长允许璃带领暗器高手协助剿灭邪魔非梦!”
唐德祐赶紧瞪了唐璃一眼,扬声道:“不可!兹事体大,还须我与族中子弟商量。”
柳逸望见唐德祐紧张的神情,觉得他倒算个好父亲,便拍了拍唐璃的肩膀,轻声说:“唐族长说的对,阿璃,你还是小心点罢。”
唐璃皱起眉头,低声问:“小逸你也不理解我?”
柳逸笑了笑:“江湖险恶,小心为上。”
唐璃冷哼一声,便将头撇了开去。
而禅正丝毫未受这一小小风波的影响,他在心里将剿魔大业规划了一番,又将武林局势、非梦恶行漫谈了一圈,将剿魔之事说得十万火急。
待到在场中人情绪纷纷高涨,禅正才用凝重地语气说道:“无论如何,少林棍僧已随时待命!”
姚容也不落后,跟着说道:“飞来宫亦将倾尽全力。”
这样一来,许多人都开始表示要为剿魔大计出力。禅正暗自高兴,所有的正派中人都在他的号召下团结起来“剿魔”,如此看来,复仇一事指日可待了。
*
次日清晨,飞来宫的天空仍是一片云雾茫茫,与昨日并无区别。
但叶轻寒知道,现任庄主张展歌死了。
鲜活的生命一个个地消逝而去,只有那柄不能言语的黑色长刀与她为伴。
从张庄主离去的那一天起,轻寒已经对江湖没多大兴趣,只想着守住他的基业便好。从妹妹逝去的那一天起,轻寒已经对人世没太大执念,只想着若有仇家找上门来,去黄泉路上陪着妹妹也好。
但后来青叶轩查探得出,非梦的仇人很可能是张仞,这便让轻寒再也坐不住了。
虽然她与姚容等人彻夜相商,制定了应对非梦的伏击之计,但轻寒根本不相信这场伏击会起到什么作用。毕竟,少林寺武学修为最高的禅空根本没到场!
那么,禅空究竟在干什么?
轻寒实在忍不住,便独自一人往禅空的禅房赶去。
*
到了禅房的门前,轻寒抬起手准备敲门,可突然想起禅空的徒弟正是张仞,手便悬在半空不动了。
他……应该在少林寺罢?
既然禅正与禅空都不在少林,非梦会不会直接去少林寺寻仇呢?
轻寒左思右想许久,禅房的门终于缓缓地开了。
禅空站在门口,身穿一袭土黄色旧袈裟,一手扶着门,一手悬在空中,眼中还有惺忪的睡意,问道:“叶施主有何贵干?”
叶轻寒将悬着半空的手放在墙上,轻声问:“请问禅空大师,您弟子呢?”
禅空笑了笑:“是飞来宫出事了罢?叶施主莫担心,他还安全的。”
叶轻寒顿了顿,躬身一礼,说道:“多谢。”
禅空笑着说:“叶施主站得累了?进来坐坐罢。”
“多谢。”叶轻寒说罢便跟随着禅空走入禅房。
禅房内洁净无尘,摆设朴素。
轻寒仔细观察,也并未发觉第三个人的气息。
她坐在靠门边的一张木凳上面,凝神望着禅空,轻声问:“您会保护他?”
禅空却说:“谈不上保护,不过一同在佛祖的庇佑下参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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