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客_水獭大王【完结】(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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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灵运垂目冷笑,容氏手段虽不太厉害,可不是个傻的,不至于毫无还击之力,就不知容氏是一早就打算了英国公府,还是英国公府本就让王嬷嬷和湘红哪一个做钉子。

  容氏为了除掉她真可谓费尽心机啊!

  赵灵运吩咐芙风,“把莲玉叫过来。”

  莲玉很快过来,眼也不看地上的桃蕊和红儿,径自说,“大姑,奴婢听了您的吩咐让粗使的婆子仔细盯着王嬷嬷了。”

  赵灵运摆摆手,“不必了,问不出什么,直接依规矩处置。”

  莲玉福了一礼,“大姑,这事就交给奴婢办吧。”

  下面的桃蕊听了是手心冒汗,县主府规矩森严,发现手脚不干净的奴才一并打折了手脚扔出府去。上次犯了这事还是县主在时,也是最后照规矩上刑法,莲玉又管人事杂事的,这种姑娘有的是手段让不听话的奴才乖乖开口。之前王嬷嬷不服,不就是莲玉直接捂了口鼻撂晕关起来的么。

  赵灵运颔首,“你去吧,闹出人命有我担着。”

  桃蕊咬咬唇,膝行到赵灵运脚边,“大姑,奴婢把自己知道的全说了,绝不敢再隐瞒。”

  红儿也说,“奴婢也是,奴婢也是。”

  赵灵运不理二人的告罪,问起了别的事,“老爷的西厢原先是干什么用的?”

  莲玉答,“回大姑,西厢原是堆杂物用的。”

  “那便按原先的布置,”赵灵运想了想,“夫人身边不能只一人。”

  桃蕊跟抽了魂似的,傻在原地,半天缓过神来,却被赵灵运仔细捏住下巴端望起来,“我就再给你个机会,给我好好盯着湘红。”

  桃蕊细嫩的脸上滚下一行清泪,连连点头,“奴婢谢大姑,谢大姑恩典。”

  赵灵运收回手,看向红儿,“从今儿起,就派你到膳房打杂。”

  红儿一愣,刚想哀叹自己如今连三等丫鬟不如,又听赵灵运说,“湘红管采买的,你给我看看她出府都干什么去了。”这是委以重任了。

  红儿磕头道,“谢大姑,奴婢必当竭力完成。”

  赵灵运便挥退了人,倒回暖炕上歇眼睛。只觉这一天下来,快要累死,头部隐隐作痛,喉咙难受的像被刀子来回割,又不得不忍耐下烦躁的心绪。

  枝茜和芙风互递了眼神,然后一左一右在炕边跪下,给赵灵运捏腿,“大姑睡一会吧。”

  赵灵运招呼莲玉过来,拍拍她,“你还需多派人手到夫人院里盯着,这几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奴婢晓得。”莲玉点头,给赵灵运点上安神的香,看她沉沉睡去,方才和枝茜二人一起离去。

  第17章

  月上中天,听啼馆里灯火辉煌,赵灵运披着件菊纹浅金色外袍坐在榻上。她刚刚梳洗完,这会整个人慵懒的翻一本书,不时还拿笔批注。

  古有先人写道:“北方之人,谓棋为弈,弘而说之,举其大略,厥义深矣。局必方正,象地则也;道必正直,神明德也。棋有黑白,阴阳分也。骈罗列布,效天文也;四象既陈,行之在人,盖王政也。”【1】

  这是先人有慧根,将棋局喻为朝廷王政,黑白棋子则象征为各方势力,至于为什么要写下棋,就是皇帝的治国之道了。

  枝茜在一旁看着,想了想,又点了盏灯移过来,“大姑怎么有心看起来棋谱了?”

  赵灵运搁下毛笔,淡淡扫过来,“可不要小瞧了,谁不是这大盘上的小棋子儿呢。”

  枝茜笑了笑,“五爷曾跟奴婢说,大姑若喜欢下棋,他有一些棋谱,就放在玉纱橱。”

  赵灵运又翻了一页书道,“如此,我更需好好研究一番了。”

  芙风打外头进来,“大姑,莲玉那边说请您去一趟。”

  赵灵运放下书,由枝茜扶着坐起,“叫传信的来见我。”

  一个梳双丫髻的小丫鬟跪在了下首,恭敬道,“奴婢是做粗事的丫头,得莲玉姐姐看得上,前来报讯。”

  小丫鬟一想到刚才在刑堂见到的场景,忍不住打个寒颤,面对赵灵运越发诚恳回答,“莲玉姐姐说王嬷嬷全招了,不过她说要见了大姑您的面才肯说。”

  赵灵运一眼瞥过来,深深看了会报讯的丫鬟,莲玉的手段她是信的,就起身下榻,“行了,你就前面领路吧。”

  一行数人便往了刑堂行去,越走越偏,夜中偶感寒风阵阵吹面,远离灯火通明,只有两盏提灯微弱。几人中,除了领路的丫鬟都是听啼馆里的,到了快近刑堂所处的院子,就见莲玉候在院门边,引着赵灵运进到刑堂去。

  屋内四角燃着烛火,地面刚刚被冲刷了一边,这会还有些水淋淋的,空气中有消散不去的淡淡血腥味。正中间跪了一排婆子,都是专门干这档子营生的,面上便肃杀了多。

  莲玉请赵灵运坐到了上首,拍拍手叫人带王嬷嬷来。

  受了刑的王嬷嬷,被两个粗使婆子一左一右的从后面拖了来,到了厅堂中央直接惯到地上,顿时跟团软肉似的趴在了地上。

  咚一声响后,屋内又归于平静。众人皆垂头屏住呼吸,只觉这四周的烛火都要把人烤化了,赵灵运却始终眯阖着双目,手指有一阵没一阵的敲着扶手。

  莲玉扫了眼离的最近的婆子,那人得令,往前走了几步,弯下身一把薅住了王嬷嬷湿淋淋的长发,喝道:“刚不是还嚷嚷有话要说么,怎么这会又哑巴了?难不成就这么一工夫舌头被猫偷了去?”

  手下的力道用了十成十,王嬷嬷却不觉得怎么痛。受过的刑罚也不少,相比身上如被车轮碾过似的疼,这又算得了什么。只是被拖下去一泼冷水下来,麻木的神经似乎又恢复了,还被狠狠惯在地上,一时半会反应不及罢了。

  王嬷嬷使了力气想挣脱婆子的桎梏,发现无法后,急急喊道:“大姑,大姑,老奴冤枉!老奴冤枉啊!”

  一旁的婆子一听,怎么先喊起冤来了?这还了得了,就要一巴掌过去,却被赵灵运的话截了动作,“说话怎还如此不中听,莲玉,给她喝点水。”

  莲玉一扬手,又过去两个婆子,和之前的婆子一人按住了手叫,一人迫使王嬷嬷张嘴,一人往喉咙里灌脏水。他们都是听了刚才王嬷嬷的话心惊不以,得罪了大姑谁也撂不得好,就使了浑身解数对付。半天下来,打骂声,水声,撕扯声连绵不断。直到都没了力气,才喘了粗气退到一边。

  莲玉报,“大姑,给王嬷嬷用了一桶。”

  赵灵运这才掀眼,看刚刚还算整洁的地面污秽一片,王嬷嬷灰白的衣裳渗出些血迹,整个人瘫软在地上,旁边滚着一只木桶。

  王嬷嬷受了刑,声音早喊得嘶哑,确实难听,还不老实,口出狂言,一桶脏水下肚真是解了这个难题。

  赵灵运满意地颔首,扶着枝茜的手下地,也不怕一地污脏染了绣鞋。“王嬷嬷还觉得难受么?要不,再来一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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