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赵承嗣“病重”,赵灵运“昏迷”,赵灵霄仍在菩若寺,枝茜和莲玉毫无消息……赵定做这些不易,容氏能瞒住一时瞒不住一世,许是为了安抚她夜宿缀锦阁了。
赵灵运收回目光,莲玉过去西厢,敲了敲门。
“大姑来了。”
门内隐隐有咳声传来,松明小心觑了两眼,让出道来。
“大姑,五爷刚刚用了药,身子不太痛了。”
紫金纹木帐子里,瑞脑消金兽。赵承嗣倚着迎枕,朝门口伸出手,“长姐来了,承嗣不才,让您受委屈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近来房子问题暂时告一段落,后面还要折腾
加班!加班!加班!烦死了!!!!!!
每天倒床就想睡TAT
第30章
赵灵运坐在杌子上,看床榻上的赵承嗣,半晌,问松明,“你是怎么照顾五爷的?不是说了色看过了么,回来就成这样了?”
原是赵承嗣伤后抹了药膏吃了药丸,从别庄回来时瞧着已经好了泰半,谁知没几功夫松明发现喊不起赵承嗣,再仔细一看已经不是太好。想到因为什么病成这样,又不敢声张,就随便找了个由头,赶紧先遮过去,给楚襄传了消息。
楚襄那边还没回信,了色也没等到,先把从迷药中懵懂醒来的赵灵运招来了。她蹩着眉,脸色也没见多好,随手扯开衾被,罢了,赏了松明一个响亮耳刮子。
“好一个忠心护主的下人,就是这么照顾五爷的?”
赵承嗣自知赵灵运是怒急,忍不住叹口气,想说什么又被一个瞪眼,住了嘴。
“到底楚襄是你主子,还是五爷是你主子?”赵灵运冷冷道。
松明垂着头,跪得笔挺,“小的不敢。”
莲玉越过人去,劝着,“大姑莫气,您要小心身子。”
松明不敢分辨,只瞧屋内又没别人,心一横把赵承嗣后背缠着的布巾解开。
苍白的皮肤遍布几条鞭痕,红肿着似有筋脉血液汩汩跳动,动一下而牵全身,活似蚂蚁啃咬。这些倒也能忍个几分,赵承嗣强颜欢笑,颊生两片病态红晕,喉咙嘶哑着气息不顺。
赵灵运抚上额头,“这是鞭伤所致发热,莲玉,去冰窖取几块冰来。”
赵承嗣一愣,继而苦笑,“长姐多虑了,承嗣睡个一觉就好。”
“楚襄就这么等不及?”赵灵运嘲弄着扫他一眼,“我瞧你说话费劲,行了,就怕你晚上烧糊涂,今后也不用说话了。”
赵承嗣摇头,却也没再开口。
赵灵运帮赵承嗣趴俯床上,又拿帕子沾水擦了擦额头,“你何时通知的楚襄?”
“回大姑,五爷一送回来的事。”松明答道。
“菩若寺里情况如何?”
“菩若寺局面稳定,有主持方丈大师。六姑娘暂时还不能回来,其他勋贵也是,大理寺卿也已派人前往调查。”
赵灵运按了两下额角,“枝茜和芙风呢?”
“被容世子关起来了。”
“关起来?”
松明恭敬道:“大姑您一不见,世子勃然大怒。先是把一干丫鬟婆子杀了,而后又把世家勋贵的院子围了,您现在回府,英国公府那边怕也是知道了。”
赵灵运初听容桓竟做如此亵渎神明之事,着实骇然一跳,随后想到当时与楚襄将计就计时,那受命前来害赵灵运的贼人也被楚襄一招毙命,也就默念了句佛号,又免不得为自己这种假惺惺作态感到可笑。
不过容桓为人,赵灵运也是知道几分里面浅显的,这人三番五次作弄逗弄与她,做这些又算得了什么?想也是诚王一派,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罢了。
赵灵运说,“即是当着人面把我'救'出,还是在英国公府的马车里,容桓那边必不会善罢甘休,还要告诉楚襄做好万无一失。”
“小的省的。”松明垂首应道。
约莫莲玉也差不多该回来,赵灵运也不再说这些,翻了两下赵承嗣常年随身带的药包,“你身边可备有冰硼散一类的?”
赵承嗣轻声道:“有时有,不过长姐无需紧张,了色大师开了方子,按时服用,不日便可康复。”
赵灵运又问,“还需注意些什么?”
“切记保暖,定要俯身休息,每日上两次药,平时多喝些淡盐水,吃些易消化食物。”赵承嗣笑了笑。
莲玉细心,除了取冰还带了几个老粗布袋,放入几块冰,再用针线做了个抽绳,罢了把冰袋敷在额上,每隔半个时辰换一次便可。
赵承嗣身子不堪折腾,眼皮子打架得厉害,只身上难受睡不实,松明拿了个了色留下的,掺了安神的药膏徐徐涂上后背,这才渐渐睡去。
赵灵运又在杌子上坐了一会,放撂下帘子往厅内去。
赵灵运全然不符平日的淡然冷肃,“五爷的伤,嘴都严实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知道么?”
二人都是近身伺候的,赵灵运不担心,只点到为止。
“松明,把了色大师的药方拿来给我。”
松明拿一纸药方递上。大青叶、荆芥、薄荷、黄连桔梗、甘草各10克,煎水,频频吞咽。
赵灵运把方子递回去,叫松明等赵承嗣醒后再煎服。
莲玉到跟前来,小声劝着,“大姑,您刚醒,让奴婢扶您回去休息吧。”
赵灵运神色稍缓,扫眼松明,“五爷有什么事,速来听啼馆见我。”
“小的省得了。”
赵灵运视线瞄向烛火,“世子恐不日前来,你们心里要有数。还有夫人那,莲玉,赶紧查明白了,谁该放出去赶紧放出去。”
等不及了。
赵灵运垂首敛目,她也没有心情再与她周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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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春困别庄楚襄的厢房内,陆乙已经等在那里多时。他自送赵灵运藏身到英国公府马车,便回楚襄身侧待命,料到赵灵运可能大病一场,心思翻转间对她实在佩服。这样有气度的女子,怎会随意让人捏在手里,不过也应了楚襄那句,“他若是男子,世上许多事便好办了。”——身为女子尚可做些男子做的。
陆乙碾碎松明的传信,快步到楚襄院里,未进,在门口低眉折腰恭恭敬敬跪拜一个大礼,“小人陆乙拜见太子,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眼下这屋里,除了楚襄,竟有当今的太子驾到。陆乙伏地,一动不动,半晌,门内传来一道清隽贵气的声音。
“起来吧。”
“小人谢殿下恩典。”陆乙又是一拜,而后起身。
门口有亲随,从袖中拿出一株龙胆草,递给陆乙。那道贵气的声音又缓缓传来,“赵灵运此次也算因我而起,你拿这个叫人煎水给赵承嗣服了,多少管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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