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认识的大理寺的欧阳剑?说来与我听听?”
“欧阳剑?长姐说笑了,我什么时候认识那般重臣了?”
赵灵运看了看她,面上不似作假,就道:“欧阳剑是诚王的人马,其人我也只听过未见过,只你成亲当日他不但来了还极为小心,送了贺礼就走。至于这杯子的寓意,怕是不用言说了吧。”
“我确实不知此人。”赵灵兮皱眉。
赵灵运也猜到她不识得此人,不过是好让她做事,怕是真想寻个究竟,也只能由欧阳剑亲自说了,不过这话还得由赵灵兮自己去问。“却是你能做件事,接近欧阳剑。”
赵灵兮冷哼一声,笑了,“长姐好打算,可您算盘打空了,我做不得这事。”
“你帮我做件事,我就说你件事。”赵灵运气定神闲,淡淡道,“事关你和潘姨娘。”
赵灵兮听罢,虽脸上极其不悦,却也只赵灵运这话到底戳到了她心坎,“但愿长姐不要食言。”
作者有话要说: 大姑要和世子斗智斗勇了~
第63章
楚襄刚从光顺门出来,得了“夫人到县主府去了”的信儿,立即打马过来。因是风风火火,倒惹了不少人侧目,直到进了府门,他不悦地扔下马鞭,冲那向自己万福的赵灵运问道:“大姑好算盘,费尽心思引我来,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赵灵运一面慢条斯理,一面侧身引路,“公子少安毋躁,容灵运慢慢道来。”
楚襄瞥眼过去,在她那受伤的手腕上打量了一会。虽有袖子遮挡,但楚襄却是从人那知道怎么回事,就皮下肉不笑地哼道:“大姑这是如愿以偿离开英国公府了?”
“公子说笑了,”赵灵运不着痕迹地拢了手,扫眼过去,“灵运这生恐怕都不会嫁人了。”
“若是容桓听到你这话,怕是要失望。”
“公子说的是,费尽心思的人到最后往往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楚襄挑了挑眉,“你趁我不在,派人接灵兮过来,又明知我会来,还故意派人在光顺门探头探脑。大姑说话一向快人快语,怎么如今了却这般矫揉造作。”刻薄凌厉字字戳心,毫不留情。
赵灵运勾了勾唇,伸出一手,遥遥指向楚襄,“公子一早便知晓诚王和英国公什么谋划,和赵承嗣也早有接触,您处心积虑无非是要我甘心做那桩子。可那容桓也不是个傻的,他让湘红里面挑拨是非……您看,这里是不是漏了些什么?”
“譬如……”
“譬如……是您与容桓暗中接触?届时无论谁登基,您都安安稳稳坐着镇远将军的位置?”
楚襄看着她,半晌不动。剑眉斜飞入鬓,一双上挑的凤目精光大盛,薄唇微扬,嘴角却向下。这面相,引得无数女子竞折腰,然而注定要辜负一汪春水,薄幸之人不可信。
楚襄推开她指着自己的指,既不否认也不承认,“我不得不说,大姑说的很有道理可言。”
这话既不否定也不承认,都是她赵灵运自己想太多,与他何干?赵灵运挺直身板,“不敢当,这一切也不过是灵运的猜测而已。”
楚襄连连摇头,面上竟然有些无奈,“所以我才叫灵兮离你远些,知道太多的人活不长。”
“你见过容桓。”赵灵运紧逼不放。
楚襄不语,老神在在。
赵灵运面上一整,起身下拜,“承嗣易贪功冒进,必招失败,他难堪此大任。灵运愿入东宫,为太子尽心谋划,还请公子成全。”
楚襄嘲弄一笑:“赵灵运,你什么心思我倒是能猜出几分,说这些怕是赵五爷听了,还要怪你。如今这个县主府主子不是你,你又如何为他做得了主?”
赵灵运转身朝亭外走去,一目望穿满园□□,“我却有不舍执印之情,不过,如今灵兮也嫁与你为妻,她的母家日后不好过,您也舍得看他难过?母家多一分势力,对您也是一大助力。灵兮回府亦是父亲盼望,她既回来,您就留她多待几日罢。”
楚襄独坐亭下,待到日上中天才想要离去,却见赵灵兮站在亭外,手里打着一盏风灯,昏黄中一点丁香,轻声温言:“夫君,何故在此吹风?这天再热,夜里还是凉的。”
楚襄从不是良善之人,冷心冷情,那么一点的和软温柔都给了赵灵兮。他连忙走下去,握住她的手,把人往怀里带,“既是冷,还要出来寻我?”
“时辰不早了,长姐在前厅备了晚膳,一起吃罢。”
亲仁坊里的权贵们都大有来头,谁家若是有些风吹草动,可不是简单的东家长李家短的妇人之见,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变化都可能牵涉朝廷。楚襄一路从光顺门过来早已惹人注目,作为镇远将军府的嫡长子,他近来做了几件轰动的事,众人皆有耳闻。除此之外,其宠爱妻子,也在众世家权贵的后院中多有流传,本是将军夫人要借京中贵妇的圈子打压赵灵兮,不巧次次楚襄都以“夫人娇弱”为由维护,着实艳羡了众人。
消息传到英国公府,容瑗目不转睛地盯着韩黛玥,道:“韩姐姐不打算做些什么?”
韩黛玥轻笑着放下手里的针线,拿过一边的茶杯嘬了口茶。昔日有传言,县主府赵大姑爱慕楚襄至深,无奈公子另娶庶妹,为此她不惜逃婚。想到她在英国公府的时候,也整体一副道姑打扮,看着就碍眼,这不是心里揣着人,也不足以令容桓厌烦她。
这时候韩黛玥已从容瑗口中得知,当日容桓被打事因赵灵运而起,虽不知确切原由,不过瞧着华荣夫人气得连容桓都打,容桓后来又把赵灵运休了来看,应是犯了七出了。
容瑗见她若有所思,并不开言,心里有些急,就催促道:“楚襄今日这阵仗很是大,县主府附近的权贵都知道了,怕是小叔那里也知晓了。据我所知,当日小说陪那赵灵运回府省亲都没这阵仗,再有那赵灵运据说爱慕楚襄的传言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不知小叔此时什么心境。”
韩黛玥经惊蛰一事,又有贤妃点拨,早不是随便就受容瑗挑唆之人。她扫了一眼,眼角勾着不屑,心内却也准备到容桓那一探究竟,便没计较容瑗那拙劣的手段。
“那我便不留妹妹了,”韩黛玥起身,叫来伺候的丫鬟,“去把昨日兄长捎来的点心拿着,随我过去。”
容桓此时正翻检近年北境战事的文书,在他打定主意欲挂武职后大部分由外祖让老宅的下人送来,还有些尚在来京的路上。容桓看到“户部下拨粮饷三十余万石,由京畿五州府兵私扣挪用二十万石……”突然想到五州府兵多为诚王势力,而他自己又有所掌控北衙,相比之下太子只有东宫六率,算上镇远将军的军队,也只勉强够的上势均力敌四个字。
容桓外祖的虎狼军乃北境治州军队,是外祖的亲卫军。容桓虽打定主意要一部分兵力对付楚襄,却也不敢贸然行事,联想到太子近期朝中动作,他若不是得了什么,也不能与诚王放在明面上剑拔弩张。县主府在这时候冒了头,是幌子还是真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可恨湘红被拔的太快太干净,没来得及查出更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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