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淡墨_竹里居士【完结】(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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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将方才在望月苑与韩烟云的对话和她的发现告诉了父亲。

  “爹爹,女儿觉得,在药理的认知度上,她应该超过了女儿,只是,女儿不清楚,她配置毒药做什么?。”这也是墨池的担心和疑惑。

  “哦?难得有一个人,让你对她的评论这么高,为父会多多留意望月苑的动静。”墨若璧若有所思道。

  “爹爹,三皇子给了女儿皇上的口谕,七日后,女儿要先去蓝田候着三皇子和表哥,然后一起上路。

  这些日子,您和母亲也会很忙,你们要多多注意身子,有些事情,尽心便罢了。爹爹,不要让自己太累!”

  早上,老夫人定下了韩嘉卉的婚期,就在十月十五,算起来韩府只有不到一月的时间准备相关的议程。

  墨池的话令气氛有瞬间的沉默,片刻后,墨若璧伸手,想了想后还是摸了摸女儿的头:“我的女儿长大了,如今也能独当一面了。”

  第二日一早。韩府迎来了安府前来送纳礼的长辈,除了安亦池的大伯,官居三品的门下省左敬骑常侍安沐汉,还有一位竟是分量级高的户部尚书幕刚正。

  送大雁的却是幕比歌,他见到墨若璧颇有些不好意思,心里只骂安亦池这个家伙,一大早急急忙忙送来两只大雁,让他务必帮忙送去韩府,便又火烧眉毛似的走了。

  虽不知好友这段时日都在忙些什么,但想想他憔悴的面容,幕比歌也只能好好的梳洗打扮一番,高高兴兴去了韩府。

  老夫人听到本朝‘三老’之一的幕尚书竟然亲临,颇为惊喜,硬是撑着有些虚弱的身子,随安沐华和幕刚正走完了纳礼全程。

  第二日一早,王维萧也着人送来了纳礼,来人却只是长安城的商户,虽然也号称长安城屈指可数的富户之一,但比起前一日幕尚书的大驾,这位便显得实在微不足道。

  于是,老夫人借口身子不爽利,便由墨若璧夫妇出面,全程接待了来人。

  但王维萧那满满当当真金白银的二十抬聘礼,着实令老夫人喜笑开颜。

  转眼到了墨池出发的时候,一大早,普通车夫随从打扮的六个皇家津门护卫赶着一辆马车等候在韩府门口。

  在墨若璧夫妇和墨溪、韩嘉南不舍得目光中,带着两个丫鬟、若干个随从的墨池上了马车,一路往南去替父母探望重病的外祖母。

  墨池回南方替脱不开身的父母探望重病的外租母,是墨若璧对外的说法,这个外,是包括除墨若璧一家四口之外的所有人。

  墨池上马车离开后不久,韩嘉卉戴着帷帽,在婢女的陪伴下,也乘着韩府的马车去了东市。

  马车停在东市最大的酒楼‘天香居’门口,韩嘉卉在婢女的搀扶下下了马车,迎客的小二上前询问后直接把她领进了二楼最大的雅间。

  进了门,韩嘉卉返身轻轻的关上门,取下帷帽,平静的看着屋内已近中年的男子。

  男子身穿四喜如意云纹锦衣,束着一条狮蛮金带,足上一双复绿云跟靴,头束紫云冠。

  韩嘉卉心里晒笑,明明是一身铜臭的商人,却偏要做出一副读书人的装扮,真是画虎不成反类犬!

  无论心里再怎样嘲笑,她的面上却仍是一番云淡风轻的样子,静静的看着男子不发一语。

  男子正是大陈民间一致认定的首富王维萧。

  王维萧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在下久闻大娘子的美名,去年也只是远远领略了娘子的风姿,如今终于得缘与大娘子一叙,在下不胜荣幸。”

  韩嘉卉微微低头行了一礼,给王维萧一个淡淡的笑容。

  二人坐下后,王维萧给韩嘉卉倒上一盏清茶:“大娘子,这是今年的极品‘紫雾千毫’,只出产了不过十斤,给宫里的贵人们便上贡了五斤,剩下的五斤里,在下侥幸得了两斤。看看可合娘子的口感。”

  韩嘉卉垂眼,压下眼中的轻视,商人就是商人,是用这种所谓千金一两的茶来砸她,为他自己寻面子吗?

  “小女今日前来,是谢谢郎君遵守承诺到府上提亲,还多谢郎君将小女解救于水火之中。”韩嘉卉眼中闪过水光,一副欲诉欲泣的样子,楚楚可怜的看着王维萧。

  ☆、第一百二十八章 隐患

  王维萧俊朗的面目上露出淡淡的心疼神色:

  “是在下唐突娘子,在下比娘子年长许多,又是丧妻之人,且非官身。收到娘子的信物和书信,在下…颇有些受宠若惊,也不知是何时,娘子注意到在下对娘子的倾心?”

  韩嘉卉垂目,迅速掩去双眸中的不屑,再抬眼时,脸上露出羞涩一笑:

  “是王家二娘,一次与小女戏言,说郎君曾经向她兄长问起小女,因此……小女走投无路,才大胆猜测,求郎君相助。”

  说罢,她一双美目中泛起水光,看的王维萧一阵心疼。

  礼部侍郎王定力,与他算有些勉强能攀扯上的远亲,当初王二娘十六岁生辰宴时,他在王府门口偶遇韩家大娘子,当时便惊为天为,也向王定力询问过。

  但得知她是皇上十分信赖的韩太医嫡孙女,远不是他能够肖想的,也只得作罢。

  却不想机缘巧合,如今竟然让他得偿所愿。

  “娘子的母亲果然已经…你那妹妹也着实太过狠毒。还有韩家老太太,在下倒也听闻过她的……一些声名,连自己的亲孙女也想当作物品待价而沽,娘子处在这样的环境之下,的确是举步维艰。

  娘子放心,下月娘子随在下回了扬州,此一生,在下必定不负娘子此番厚爱。”

  说到这儿,王维萧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霾:“娘子所受的委屈,在下——也必定倾尽全力为娘子讨回来。”

  韩嘉卉微微摇头,哽咽着说:“郎君莫要再说这样的话,小女只愿…只愿此生有一人相守,至于以往所受的委屈,让它从此烟消云散,只当是……只当是为得到下半生的幸福,老天给小女的考验吧!”

  说完,她以袖掩面,哭泣的不能自制。

  王维萧有些激动,他站起身上前一步,一把将韩嘉卉搂进怀里,语气坚定、咬牙切齿的说道:

  “娘子勿要害怕,在下,必定说、到、做、到!”

  被搂在怀里的韩嘉卉,双眸飞快的闪过一丝得意,“小女……小女……此生有依,也算无怨了!”

  在‘天香居’待了快一个时辰,韩嘉卉才坐上马车,悠悠哉哉的往韩府而去。

  马车上,韩嘉卉的大丫鬟秋雨为她整了整有些散乱的发髻,担心的问道:

  “大娘子,这个王老爷,真的靠谱吗?奴婢那日去送书信,正看到他府里一个小厮,也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事情,被王老爷下令,打得皮开肉绽从府里扔了出去。

  听他府里的丫鬟说,那小厮是跟了王老爷七八年的老人了。那身上被打得血肉模糊,只怕也活不成了。您说,

  那么铁石心肠的人,他真的会帮咱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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