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淡墨_竹里居士【完结】(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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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族村,墨池休养三日,又在村子里四处乱逛了三日。她的身边,这几日除了奉命保护她的娃娃脸亲卫,还多了一人二兽。

  自然是由旺和他的两只怨豹。

  由旺离开巫族已久,加之本就是犯了族规的人,因此这次回来十分受到排挤,本族人并不愿与他交往。他得知因为墨池的原因,族长已经免去了她的火烧之刑,干脆便带着怨豹,做了墨池的私人护卫。

  安亦池这几日很忙,他在由本的配合下,花了四天的时间,才将地下宫殿全部封闭。

  这一日,早上的太阳刚刚爬上枝头,巫族全族人便站在了族中举行祭祀的广场上,一个不漏,即使得了疯症的人,也由家人绑得结结实实带来了广场。

  两个族人抬着族长放在祭坛前的空地中央,香炉、烛台一一并案,由本和另一个二十八代传人立在族长身后,一番繁琐的议事后,族长让墨池上前,从她食指上取了三滴鲜血融入了面前装满清水的水盆里。

  而后,巫族族人一一取水引用,整个仪式十分简单,完全不是墨池之前想象的那么繁琐。

  第二日,在巫族全族人的目送下,墨池一行人离开了巫族村。

  当然,随行的还有仍爱穿着一身破布衣服的由旺和他的两只怨豹。

  三皇子和谢思齐一行人早在七日前,他们还徘徊在崖度对面,研究怎样下到崖度谷底时,便收到了木松派人送去了桑雾虫。

  关于墨池,木松给三皇子的回复是,墨娘子摔下山崖,受了些轻伤,待伤好后他家主人自会将娘子送回长安。

  三皇子和谢思齐竟没有多问一个字,便带着桑雾虫返回大庸直接返回了繁花城。

  十一月底,虽然北地长安此时恐已是白雪皑皑之景,但大陈南部边境小县松州却是一派绿意盎然。

  清澈碧绿的江面,流水清澈透明。阳光灿烂,云朵如絮。江水在阳光的照耀下像碎银子一样跳跃着星星点点的光。

  一条小船荡漾在清晨幽静的江面,船头上立着的女子碧衣绿裙,齐腰的长发用竹簪挑起一缕盘于脑后,其他垂落的发丝被清晨的雾微微的润湿了,让她娇柔中增加了偏偏点点的温柔。

  一个身穿着墨色的缎子衣袍的男子从船舱里走出来。他腰系玉带、姿态闲雅,午后明媚的阳光散在他身上相得益彰。不知道是阳光温暖了他,还是他让阳光看上去更温暖。

  正是乔装的安亦池和墨池。他们扮作了一对年轻的夫妇,这次,连墨池也带上了一张看上去十七八岁,长相只算清秀的面具。

  墨池的个子本来在同龄人中算是高挑,如今看起来,倒有些小妇人的感觉。

  安亦池选择了一条水路回长安,美其名曰要让墨池感受不同的景色。墨池知道,此时,三皇子和谢思齐也在回长安的路上。他是不愿自己在路上碰到谢思齐。

  安亦池走上前,右手轻轻放在墨池的腰际:“怎样,这景色与宜阳可有相似之处。”

  昨日从巫族出来后,他们便直接上了这艘能容纳十几个人的小船,一路行来,墨池对他这种偶尔的亲昵已经习以为常。她转头微微笑道:“是很像,只是宜阳的冬日没有松州这样暖和。不知为何,我这几日很想念宜阳,也很想念长安。

  离开快两个月了,也不知祖父和大伯父的毒有没有解,母亲可已经熟悉了府里的中馈,溪儿是不是还是整日里嚷嚷着无聊,时时想跑出府去。”

  安亦池笑道:“按行程看,腊月二十五前能回长安,初二我去给岳丈大人拜年。

  正笑着,木松远远走过来,脚步却有些踌躇。

  ☆、第一百五十九章 韩府惊变2

  安亦池看一眼不远处的木松,搂着墨池往她的船舱里走去,一边走一边道:“池儿,你进去休息一下,这水路还需要走十几天才能换回陆路。这一路上虽有风景可看,但也着实辛苦。”

  墨池心知他们有事,也不多问,便笑着回了舱内。

  看着墨池回到自己的舱内,木松几步走过来,将手里的信笺交给安亦池。

  安亦池打开看完,方才笑意盈盈的脸上立刻变了色。

  他的舱房就在墨池隔壁,带着木松回了舱房,又小心的闭上门,安亦池这才沉声问道: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木松低头禀道:

  “事情发生在六天前,木榕一收到消息便立刻飞鸽传给了咱们在繁花城的联络点,但那时咱们都在巫族,繁花城分堂的堂主也找不到咱们,故而,拖到今日才收到消息。”

  安亦池神色凝重,他敲了敲桌面,问道:“估计是谁做的,都发现了谁的尸身?还…有活口吗?”

  “现场一共发现五十二具尸身,没有墨大夫夫妇和墨大郎、韩府五娘,也没有韩府二房的娘子。如今,老爷出面,先帮韩府收了尸,全部安放在刑部衙门,刑部也已经立案,但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木榕查探了现场和尸身,尸身有部分被拧断了脖颈,还有一些死于刀伤。整个府邸被一把火烧了个精光。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但是按木榕的分析,作案的人手法不同,拧断脖颈的凶手手法十分熟稔,应该是顶级的高手,死于刀伤的受害者却都是几刀后致命,显然是功夫一般的凶手所为。

  因此,木榕推断,应该是两批人下的手。”

  安亦池抬眼:“还没有找到伯父伯母和溪儿?”

  “还没有消息,属下已经知会了木榕我们的路线,有消息他会第一时间传过来。”

  安亦池思索片刻:

  “告诉木榕,查一查扬州王维萧和太子府,还有,联系宫里的眼线,查一查宫里最近可有什么特别的消息,皇上最近可有密会过什么人,或是说过什么关于韩太医的话。”

  木松领命,又问道:“主子,娘子那儿可要知会一声?”

  安亦池揉了揉额头,停顿片刻道:“我再想想吧,你先安排,接下来走陆路,先全力赶回长安。”

  “要快就得舍弃马车,骑马的话,娘子可能会受不住。”木松有些犹豫的说道。

  安亦池叹息一声:“我再想想,你先下去吧!”

  一刻钟后,安亦池敲响了墨池的房门。

  墨池刚刚睡下就被敲门声吵醒,她打开门,看到面色凝重的安亦池便愣了一下。

  似乎,他们俩人单独相处的时候,他从没有面色如此凝重过。

  安亦池进门,便直接了当的问了墨池一个问题:“池儿,倘若有夫妻二人,丈夫因为不想让妻子伤心难过,便对妻子瞒下了一件很大的事情,丈夫这样做对吗?”

  墨池脸上的笑容僵住片刻,想了想,认真的回答道:“夫妻二人本就是相辅相依的关系,不似亲情,自有血缘的联系,即使有了隔阂,也会是一辈子牵绊的关系。

  夫妻之间,信任为相处的根本之道,但凡一方对另一方隐瞒了什么,很容易会因为这种隐瞒产生误会,产生误会便会生出隔阂,隔阂又会让夫妻二人越行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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