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古青娅几姐弟来说,严二叔一家不来正好,就没人跟他们抢好吃的,也不会听钱氏那些指桑骂槐的话,可不更开心。
午饭一家人还是吃得很开心的,好吃的都谦让着,没有抢来夺去的,还美其名给一个胖子补身体补脑子这类的话。心情好了,每个人都多吃了半碗饭,所以,饭友也很重要,影响心情啊!
傍晚,等太阳一下山,家家户户就开始关门,在家门口摆了桌子,上面供有花果还有熟食,主要以素的为主。
方氏点了香后,就插在地上,等天再暗一点,就开始烧纸钱,一张一张地化为灰烬,偶尔一阵风吹来,黑色的纸灰就飞到天空中去,不知道往哪里飘去。
等纸钱烧得差不多,古青娅他们就把做好的莲花灯拿出来,放在一个篮子里,然后一家人往河边走去。
路上也碰到一样的家人,互相打着招呼,不过众人的神色都没抬高兴。在水边停下的时候,隐隐约约有哭声顺着风吹来,那个调子,听着就教人很心酸。
在河边的人,即使是小孩子,也没有嬉笑的,萦绕着一股哀戚的氛围,有那伤感的,更直接抹起眼泪来了。
将莲花灯中的莲花点燃,然后一个人一个人地放到水里。做好的莲花灯是固定在薄木板上的,所以不会马上沾湿沉没。
不一会儿,整个水面就是一片各种颜色的莲花灯,小小的蜡烛头在里头闪烁着,夜幕下模糊了画面,显得这些莲花灯更加的真实,仿佛真的从水里长出来一般。
在河边站了一会,一家人就开始往回走,方氏的心情并不怎么好,大家都知道她肯定是又想起严爷爷了,每年这个时候都是这般,大家都习惯了。
回家里后,把中午剩下的饭菜热热,一家人随便吃了些,就各自洗漱休息了。
…
第52章 生病
时间过得非常的快,立秋过后天气依然还很热,这个时候地里的活不是很多,妇女们都在做之前积攒下来的活,纺麻线织麻布一类的,各种缝缝补补的事。
严青茶被古氏抓着各种恶补裁剪和针法,古青娅已经学得差不多,目前就是拿自己要穿的衣裳练手,缝缝鞋面。
处暑过后就进入八月,偶尔经过桂花树下都能闻到桂花香,严青茶也不知道从哪里知道桂花可以拿来做桂花头油,一直偷偷地去收集。
不过桂花这东西小又轻,弄许多也没有多少重量,古青娅也没管她,其实把花瓣晒干做成香包也很不错的。
严二叔七月半不在,后来回来后,就给方氏送了一块如意四云纹提花缎过来,颜色是枣红色的,倒很适合老人。
问严二叔做什么,他就笑着说自己做生意,找到了条不错的路子,其实跟严爷爷当初做的差不多,只不过严二叔卖的是织好的成品。
热气渐渐消退,早晚已经有些凉了,有些没注意的,就着凉了,一时间,走到哪里都能闻到一股苦苦的中药味。
而方氏也不小心中招了,可把严父给担心的,忙去县里请了老大夫回来,好在问题不大,吃几包药就好了。
方氏生病了,这事自然要通知其他人,毕竟老人年纪大了,生病时最喜欢儿孙环绕膝下。
严二叔两口子是最早来的,一到就叽喳训上严父了,“你们是怎么照顾娘的,让娘生病这么大的事,就随便请一个大夫?要是娘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要如何跟妹妹们交代?”
严父听了这话,很是生气,板着脸说道:“大夫说娘喝几包药就没事,你看看你是怎么说话的,是在诅咒咱娘啊,有你这么当儿子的吗?”
严二叔有些心虚,刚才说话的确没考虑这些,光顾着指责严父了,“你少胡说,我哪有这个意思!总之,我不管,我要带娘去县里,找更好的大夫看,顺便好好调养下。”
严父抿了抿嘴,没说话,难道还能拒绝严二叔对方氏的关心?只是这关心是建立在质疑自己上头,就非常叫人郁闷了。
严二叔哼了哼,进方氏屋里,“娘,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在村子里啥都不方便,不如去县城里,不更好些?”
钱氏跟在严二叔后面,也跟着劝道:“娘,夫君说的是啊,再说了,您要是在县里,妹妹们要来看您也方便啊!”
方氏在床上翻了个身,刚才两个儿子在外头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的,对严二叔说的话并不怎么高兴。
所以她说话语气不怎么好,冷哼了声,“不过是着凉罢了,又不是病得快死了,去什么县城?有心的人,自然会来看我,难不成还要我去让她们看?”
听到这话,钱氏不由有些尴尬,这是回她那句话呢,顿时有些讪讪的。
严二叔瞪了钱氏一眼,“娘,小蝶不是这个意思,如果您不愿去县里,要不来儿子家养病,好歹屋子宽敞明亮,住着舒心点,病也好得快。”
方氏侧了下头,不大想理会二儿子,“你们回去吧,我在这边挺好的,我累了,有事下回再说吧。”说着闭上了眼睛,拒绝的意味很明显。
见状,严二叔和钱氏只能离开房间,关上房门的时候,两口子心里都不是滋味,感觉方氏的变化未免太明显,这让他们心里慌慌的,有些事情开始脱离了他们的预期。
严父并不在屋里,刚刚被严二叔气的,索性就出去外头,免得又听到什么锥心的话。
古青娅看着弟弟妹妹,见严二叔钱氏出来,忙起身问道:“二叔,二婶,喝杯茶吧?”
钱氏瞥了桌子上老旧的茶碗一眼,眼里满是嫌弃,“不用了,你们奶奶生病了,可要用心点伺候着,别光顾着玩了。”
“知道了,二叔二婶慢走。”古青娅对钱氏的话也不在意,将人送到门口才回去。
“姐,二婶说这话啥意思啊,好像咱们只顾着玩似的?红娟堂姐她们怎不说来看一看奶奶,又不是说离得老远的。”严青茶小声地抱怨着。
古青娅看了严青茶一眼,“瞎说什么呢,别人怎么做是别人的事,轮不到我们来评判,我们做好自己就是了。”
古氏一直教育古青娅不要随意在背后议论人,说人坏话,尤其是长辈的事,因此,在教育妹妹上头,古青娅也原样照搬。
严青茶嘟了嘟嘴,心里有些不高兴,却没有继续说下去,几次的经验告诉她,多嘴往往没啥好结果。
严父不善言辞,但做事用心,即使大夫已经说了方氏没大碍,但他仍亲自守夜照顾,即便方氏催他去睡也不愿意。就这样,裹着被子,守在方氏床前,看着小炉子温着水。
第二天,得到消息的严水儿严双儿两姐妹就赶了过来,可以说是大包小包的,平时年节送的礼都没这么多。
“娘,可是有好点了?要不,到女儿家住几天,好养养?”严水儿坐在床边,给方氏调了调背后的枕头,拉了拉被子。
严双儿泪眼汪汪地拉着方氏的手,听严水儿说的,用力点了点头,“娘,大姐说的是,您来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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