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琴细一看,是二房林云庭的夫人郝氏,一想二老爷林云庭已死在南边,顿时眼泪流了下来,顺着泪眼再看人群中站出一个人来,可不就是老太太吗?顿时扔下手中衣物扑上前痛哭起来。
“你这孩子,老身我还活的好好的,哭什么?”一头银发,面色苍白的老妇人拍着哭的快要断气的巧琴的背,抬头看站在一边手足无措的秦程武道:“还不哄了你媳妇回去,这地方是能随便来的吗,不知轻重的玩意!”
巧琴听闻这才止了声,哽咽着说道:“不怨他,是我非要来的,老太太在此受罪,我在家怎能安生?”
老夫人叹了口气道:“你这孩子,林家犯的是谋反的罪,旁人躲都来不及,也就你们两口子还使了银子往前凑,老侯爷也不在了,老身这条老命还能撑到多会也不知道,你就回家安安生生的过你们的日子去,这侯府的事莫要沾染了,这地方也莫要再来了。”
“老太太,今日来是想和您商量一下老侯爷的后事,老侯爷不能一直放在侯府门上,我和巧琴商量着怎么的也得先让老侯爷入土为安。”秦程武硬着头皮一边看老太太的脸色一边说了眼下要办的事,就怕老太太受刺激身子受不住。
“你有办法能安葬了老侯爷?”老夫人哑着嗓子问道。
“只要老太太您同意,我已找好了人手,后事需要的东西也都定下来了,下午就能先将老侯爷入殓,明日早上出殡入土。”
“谢谢,谢谢,老身在此谢谢秦家了!”老夫人一声泪下,跪在了秦程武的面前,身后的众人也不敢再站,全都跪了下来,吓的秦氏夫妻二人也赶紧跪在地上,嘴里直哆嗦:“老太太是要折杀我们吗?快快起来,我们怎能当得老太太和府上众位主子的大礼?”
“能让老侯爷入土为安,你夫妻二人就受得我们侯府上下的这一拜。”老夫人终将这两日来遭受种种噩耗的悲痛哭出声来,身后众人也是哭声一片,巧琴更是与老夫人抱头痛哭在一起,秦程武跪在一边,看着哭声连片的众人,不知所措。
第八章
哭累了的巧琴搀扶起老夫人,这才让呆愣在一边的秦程武拿过早上准备的吃食分与众人,又伺候老夫人吃了碗温热的燕麦红枣粥,收拾了食盒,抱了被子铺在烧黑的门板上,扶着老太太躺下,身上又盖了两床厚实的被子,看老夫人合眼渐渐睡了过去,拿了几身棉衣分与几个年小体弱的小姐。
大夫人魏氏拉过巧琴在一边,低头抽噎着说:“眼下情形纵使立即死去也算是解脱了,可我放心不下的唯有逸哥,听说也关在了刑部大牢,他还那么小,又从未吃过苦,也不知道被吓成了什么样子,以前我知道我对你娘还有你都不好,可看在老太太的脸上你不要和我计较,我这会子求你想想法子,去看看逸哥。”
巧琴看着眼前一脸绝望脸色灰白的大夫人魏氏,点头应道:“夫人放心,我和程武会想办法去刑部看望侯爷和逸哥的,一有消息就来告诉你。”
魏氏听巧琴如此说缓了口气,但扔是不免拉着巧琴掩面抽泣,门上的哨卫已催促了好几次,秦程武只得拉着和魏氏一起抽泣的巧琴出了白云观,坐上马车看巧琴哭的红肿的眼睛,秦程武心疼的说道:“要再这样伤心哭泣明日就不带你来看老夫人了,哭坏了身子如何是好?”
“我见府中夫人们短短一日就遭如此变故心中实在难过,我不哭就是了,明日安葬了老侯爷定还要过来的,这去刑部牢中探望的事也要快点找人打点。”
“好,只要你不再哭了,怎么都成,现下你先回去歇着,累了半日身子也吃不消的,待我回家拿了银子出去打点安排老侯爷的后事。”秦程武说话间揽过巧琴的身子,巧琴软软的靠在秦程武的怀中渐渐睡了过去。
秦怀月裹着一件白色狐裘小披风坐在自家铺子的二楼透过半开的窗户看着锁儿胡同里人来人往,听着楼下的小伙计断断续续的招呼着生意,来这个时空已经七八年了,还是有种做梦的感觉,不知道现在的一切是场梦,还是梦中的一切只是个梦,秦怀月已经迷茫了五年的时间还未找到答案,不论哪个是梦,秦怀月想,好好过好每一天最重要。
三岁那年,秦怀月与当时七岁的二哥同时生了场大病,三岁的秦怀月还记得二哥是个长的与自己娘亲很相似的孩子,白白嫩嫩漂亮极了,也极为聪明伶俐,和大哥一样对自己都很疼爱。如果没有那场重病,美人二哥就不会死,如果没有那场重病,自己也许就不会忆起自己前一世的事。
秦怀月有时想,或许自己是因为过奈何桥时少喝了孟婆的那碗孟婆汤,才会在投胎转世到这个历史上没有的大禹朝,生了一场病就记起前一世的事情来。
前一世秦怀月也叫秦怀月,出生在一个高级知识分子的家庭,父亲是一所研究所的教授,母亲是一所艺术院校的老师,秦怀月从小在父母亲的熏陶与精心培养下出类拔萃,能歌善舞,聪明好学,高中毕业后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一所著名的院校学习。
秦怀月想,自己就是那上帝的宠儿,天之娇子。只是一切美好都在她大三那年被打破,父亲与自己的女学生的婚外情曝光,续又查出父亲贪污研究经费被关押审查,母亲不堪受打击患了严重的精神抑郁症,两年后父亲在狱中自杀身亡,父亲自杀后一年母亲也跳楼自杀。
秦怀月在周围人的指指点点中完成大学学业出国留学,在国外待了五年才回到国内开始创业,几年间便积累了惊人的财富,但她的心从来都是空洞的,直到一次参加边区支教的活动中终于找到了人生的奋斗目标,这世上还有那么多需要自己去做的事情。
醒悟过来的秦怀月一边努力的赚取更多的财富,一边把这些财富都用在边远山区孩子的教育上。她一个人背着行囊走遍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世界有多大,心就有多大,行走在路上的秦怀月把心给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她的生活或许是孤单的,孤单的没有陪她走世界的伴侣,她的世界也是丰富的,走到哪里,哪里就有希望和欢笑。如果不是一场意外,她或许还会一个人这样一路走下去。
第九章
在中东的一次旅途中,她为救压在坍塌楼板下的孩子中流弹身亡,那一天,是她三十四岁的生日。三岁的那次病后,忆起前尘往事的秦怀月开始一步步为在这个时空生活做准备,她喜欢现在这个充满爱与温馨的小家,她想用前世的才华为现在的这个世界做一些事情。
五岁的时候,她说服最疼爱自己的大哥外出两年,走遍富饶的大禹南方地区,自己在大哥身后出谋划策,带着从爹爹那里拿来的七百两全家的存银,创建了一个她前世的商业王国,不到三年间,已经积累下几十万两的产业,一切都在秦怀月的掌控之中,因为年幼,一切都由大哥出面解决,谁也想不到,八岁的秦怀月是这几十万产业的真正东家。
信义侯府的事,秦怀月想,这是个王权至上的朝代,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这里的阴谋又岂是拿银子能解决的呢?只是娘与爹爹重情重义,既然如此,自己能为爹娘分忧的就是拿些银子出来,不管信义侯府的人如何处置,能让爹娘心里安心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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