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孩子已经没了……她恨不得,恨不得立刻就飞过去,将她千刀万剐!
可是陛下,陛下他说,相思她不会这么做的,此事定有隐情。
于是,差遣木棉前去清秋苑,“请”蓝美人过来。
施良淑强压心有怒火,愤愤不平道:“好,我就看看这个妖女,还有什么话好说!”
门外有人声传来。
叶相思被众人围在中间,缓步进屋。
盈盈美目顾盼一周。提步上前,躬着身子对榻上的二人福道:“相思给陛下和贵妃娘娘请安。”
丹丘生起身迎了上去,双手将她扶起,关切道:“怎么只穿了一件单衣就出来了?”
外头罩着的这件披风,看来是被他直接忽略掉了。
“不是告诉你们!去请蓝美人过来吗?怎么不等她加件衣裳,就这样带来了?”他故意强调着那个“请”字。
木棉等人立刻噤了声。
她们以为,这蓝美人的罪名,已经是落实了的,所以才敢那么不把她放在眼里。却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个皇帝陛下护着她,气焰立马削减了几分。
叶相思淡淡道:“无碍的……”
“只是不知,陛下深夜唤相思前来,是为了何事?”
“蓝相思!你少装蒜!”本就怒火中烧的施良淑见此情景,更如火上浇油一般,立刻就炸了。
叶相思满脸狐疑,“贵妃娘娘,您这是何意?”
“我是何意?”施良淑拖着自己刚刚小产后,失血过多虚弱不堪的身子,缓缓走下卧榻。
一步一步逼向地上,举止暧昧的二人。
“啪”一声脆响。将在座的所有人,惊得三魂丢了两个半。
叶相思的眼底,“腾”地窜起一股无名火。体内的妖灵,几乎已要按耐不住。一双充血发红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施良淑。
施良淑被她瞪得心肝一颤,仿佛自己才是做错了事的那一个。转瞬之后,却又重新扬起了手。
就在她的手掌即将落上叶相思脸颊,后者也即将冲破禁忌,大开杀戒的千钧一发之际,丹丘生突然出手。
握着施良淑手腕,厉声喝道:“良淑!”
见她停了手,才稍微缓和了语调,道:“事情还没弄清楚,良淑,你先冷静一下!”
施良淑抽回自己的手,转而攀上了丹丘生的胳臂,可怜巴巴地道:“陛下……”
“陛下,就是她!就是这个妖女,她害死了嫔妾的孩子……呜呜呜……陛下,陛下您要给嫔妾做主啊……呜呜呜……”
叶相思大惊道:“我,害死了……你的孩子?”
比起刚挨了巴掌的时气愤,叶相思现在更多的是疑问。
来的时候,她还以为,是自己和丹景鹏一直以来所谋划的事被人发现了,所以丹丘生才会在如此深夜,着急忙慌的将她叫来。
却没想到,原来是因为这件事。
施良淑抽泣着,断断续续地道:“你,你休想抵赖!如果不是你,今天白天的时候,你为何要来我的明玑宫?哼!我与蓝美人的关系,似乎没到了可以互相关怀看望的地步吧?”
“而且,你来时,我宫里的人未曾禀报。也都说不曾见过你。可见,你根本就是避开了众人,偷偷地溜进了我的明玑宫,然后……然后,害死了我的孩子……呜呜呜……”
叶相思心下一惊。原来,她是在这里等着我呢。
丹丘生蹙眉望向相思方向,见她一脸心虚的表情,不由得心中一紧,难以置信道:“相思,你,你真的来过明玑宫?”
叶相思低下头闪躲着丹丘生的目光,尽量平静着自己的语调,道:“没有……”
“你撒谎!”施良淑似乎早就等着她信口雌黄一般,迫不及待地呵斥道。
“今日,本宫渴睡,整日都待在宫里,并未出门。而这明玑宫里,也并未有其他人来过!”
话锋一转,眼神凌厉的瞪着她继续道:“除了你!”
叶相思灵光一闪,回呛道:“你刚才明明说了,没人禀报,也没人看见过我进入明玑宫,现在,却又如此自相矛盾,你到底为何,非要跟我过不去?”
“你……”
好个牙尖嘴利的妖女!
施良淑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不过很快,她忍了下来。
唇边挂起了一丝得意的冷笑,慢悠悠开口道:“我只是说,我宫里的人没见过你。可并没有说,其他宫里的人,也没见过……”
“来人呐!把柳絮带进来!”
余音未落,木棉便已出了门。
众人纷纷侧身望向门外。
一个大约十五六岁,穿着石青色宫女服的女孩,跟在木棉身后进了屋。
木棉回禀道:“娘娘,奴婢将柳絮带来了。”
“嗯。”
那柳絮“扑通”跪倒。
“奴婢柳絮,给陛下、贵妃娘娘、蓝美人,请安。”叩了头之后,便直起了身子。
一双不大的眼睛不停地滴溜乱转,不时地用余光偷瞄着地上几位人物的反应。
施良淑也向丹丘生施了一礼,道:“陛下,此人是浣衣局的二等宫女,柳絮。请陛下,恩准嫔妾盘问这柳絮几句话。”
她既已找了人证来,自然是已经认定,此事就是相思所为,现在倒来求什么恩准。丹丘生眉头深锁,不置可否。
施良淑便当他是默允了。转头故作威严地唤道:“柳絮!”
“是,奴婢在。”
“你说,你今日在明玑宫外,见到了谁?”
柳絮垂着头答道:“今日未时许,奴婢送洗好的衣物来明玑宫。还未进门,便撞见了……撞见了……蓝美人……从宫里出来……”
相思这才想起,出门时的确是曾遇到过一个宫女。只不过,自己当时并未在意。
却不想,留下了祸患。
“蓝美人……神色慌张……而且,似乎还很生气……”
人是施良淑找来的,自然是要帮着她说话的。况且,她的话,本来也没有说错。
施良淑横眉怒目瞪着叶相思道:“蓝相思!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她如今亮出了底牌,叶相思反倒觉得松了一口气。
淡淡道:“她只是说,见到我从明玑宫里出来。可曾说过,看见我对贵妃娘娘,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话锋一转,厉声喝道:“贵妃娘娘,我看,分明就是你在栽赃陷害!”
“你还想狡辩!”施良淑咬牙切齿道,“一整日,除了你,就没有外人来过!不是你!还会有谁?!”
或许是情绪太过于激动,施良淑突觉腹中一阵绞痛。痛苦地捂着肚子弯下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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