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蜀国?”提着人头的男子皱眉,“恐怕不行。”
“因为大人的命令是……”
荒原之上风吹来,吹散了一群丧家之犬跟森冷军队的密谋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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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笙非朝野中人,她的失踪只要封住了消息,别人也不知道,往后几日许青珂也不露声色,自然,秦夜跟明森也按兵不动,直到许青珂得到消息——去渊的那条线,无所得。
那就是师宁远那条线了。
一直没有消息传来。
“靖、渊、晋都在施压,也在催着人回去,太子戾更想回国参战,也在频频联系宗室跟五皇子,想得到我们蜀国相助……”
“阿戈拉呢?可有什么反应?”
“没有。”
“那位三王子呢?”
两个刺探的下属对视一眼,其中一个说,“好像一直没怎么出门。”
许青珂思索了一会:“这个阿戈拉有问题。”
赵娘子惊讶,“是阿戈拉动手?之前一次好像就是阿戈拉动手袭击秦姑娘……”
阿戈拉狼影天下闻名,素来已强大行动力跟隐蔽能力著称,若是他们出手,加上身处邯炀的阿戈拉三王子帮忙,那……
渊连阿戈拉也笼络了?还是那位三王子是奇兵?
许青珂脑子里闪过一些片段,很快有了猜测。
左右不过两种可能,一是阿戈拉狼影出手,彧掠不知,被剥离计划之外。二是狼影出手,彧掠知,并且还参与其中。
“派人去探探那三王子的底儿,看看还是不是真人!”
如果是,那么这个彧掠就是突破口。
许青珂想到了那匹野马王,想到了彧掠跟师宁远的关系,可能于很多人看来,这匹马不过是彧掠或者阿戈拉讨好师宁远的手段,于政治上实际意义并不能当真,可许青珂知道师宁远那一日骑马来见她。
那是一种暗示。
“想来你现在也在联系他吧。”许青珂轻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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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减弱的最后一天,塞外边境是极其寒冷的,江舟之上已有渡船飘寒水过江,这船很大,所以人也多,但这类人可以归类为,看守跟被看守的人。
一小房间中,通风尚可,装修尚可,桌子上还有茶水伺候,被关押于此的人双手环胸,立于窗口,看到的只是绵绵飞雪落于水面,然后化为无形。
在进门的人看来,此女确有让纵横天下的鬼才为之倾倒的姿容。
“秦姑娘安生待着,可切莫自杀。”
进来的人气质冷漠,言语平和,却有几分深沉,也让人收了任何可以致命的器具。
“不必麻烦,我还不会做这种选择。”秦笙淡漠,但也沉稳。
来者略扬眉,淡淡道:“戎马世家果然不一般,我本担心秦姑娘刚烈,会为了避免心上人跟父亲受制于人而选择自陨,倒是我小心眼了。”
“并非不可选,只是不认为我的死对他们造成的伤害会小于另一种后果。”秦笙转头看向此人,“起码我认为你们赢不了。”
来者眯起眼,并不为所动,但开口:“真自信,这次我是真信你跟许青珂关系匪浅了。”
难道之前都不信?
“你是碧海潮生的魁生。”秦笙忽然说。
“渊比我想象中的更加渴望笼络人才。”秦笙不知秦川跟许青珂照面过,但她也不做他想,毕竟许青珂的确值得一个有心统一诸国的强大君王拉拢。
——不是所有君主都跟霍万一样愚蠢疯狂的。
但他不择手段,不惜抓她,这点也让秦笙惊讶又心惊。
“你是想离间我跟渊”魁生并不生气,反觉得跟这个女子还有几分探讨的兴致。
“但你可知许青珂是碧海潮生的浮屠。”
“浮屠,是我们阁主亲自教养出来的徒弟,所有碧海潮生阁以养蛊式培养出来的人才里面,独独她一个如此特殊,这样一个人,你猜她会不会遵循我们碧海潮生阁的规矩。”
秦笙皱眉,“什么规矩?”
魁生淡淡一笑,“弄权,必无心。”
“若是有心,她跟我碧海潮生就会有间隙。”
“若是无心,那你跟你们秦家……就只是她的棋子。”
“如此想来,你的许大人势必会很为难。”
这番话或许会吓到任何心系情郎的世间女子,可秦笙很淡定。
“人间相逢,必有强弱,强者下棋,弱者为棋,谁能免了?若是一味惦记着更多,这个人也注定不曾拥有多少。”
她浅淡得看着魁生,“渊有国师,下有左右两相,阁下排第几?”
魁生一时无言,却深知自己被这个女子命中了软肋。
渊确实强大,可龙爪已各归其位,宁为鸡头不为凤尾,这也是他跟浮屠选的不同路。
但……浮屠已成蜀国权势代表,他却还在渊挣扎。
“既希望自己的任务完成,又纠结于完成任务也意味着自己的竞争对象势必凌驾于自己。”
“如果这是你们男人的战争,显然阁下的处境比许大人难堪得多。”
如何来述说这种感觉?
“我倒没想过离开碧海潮生后还没跟她照面争锋,就先被她的女人给嘲讽了。”
魁生甩下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踱步出了屋子,没有因为恼怒而针对秦笙,显然说明他的涵养跟城府不低。
秦笙不置可否,只是看到魁生步子在门口顿了下。
“殿下有听墙根的习惯?”
殿下?秦笙没法看到外面靠在门边的人,但能听到对方的声音。
“不是因为你才听的。”
这人声音很沉,也很冷漠。
秦笙直觉是一个不好惹的人物。
当然,她也因为对方这话里的另一层意思而觉得古怪。
一个沉稳冷漠的人,竟是跟调戏她似的……
莫名其妙。
魁生皱着眉看着对方,似乎若有所思,还回头看了秦笙一眼,“如今这世道,女子一个比一个厉害,殿下若要入瓮,那我今日开始要防备你了?”
“这世道,小兵才被外放办事,但凡出事,也总是首当其冲,所以你若还要费心提防我,不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是嘲讽他?
魁生冷笑了下,转身走了。
秦笙站在原地,看着门外,外面那人似乎沉默着,始终没有露面,但……伸手。
手臂很长,手指也长,拉了门,关上了。
她没看到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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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的江河之上注定少船只,因都见着天气停靠了,稍有临雾雪赶水路的,但而已并非没有,船舵相遇的时候,船上的人远远就看到了三艘船逼近,可看到了也没用,甩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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