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漠然:“巡查禁军。”
许青珂:“是的,禁军,而且这个人身上还留有一部分解药的痕迹,因为玩毒的人自己也怕死。”
秦川皱眉的时候,却见跟他面对面交锋的人忽然转过头,问一个人。
“你定然知道贪玉蛛依赖寒冰雪草而生,好暖玉而活,也知道贪玉蛛的毒却也可以用寒冰雪草来解,而寒冰雪草性属阴寒,于人体也不利,将它磨成粉后携带身上备用,用香囊装着是最自然的,但你取出一部分用在茶水中的时候,也有一些粉末落在了你的裤腿上。”
“你可知道寒冰雪草根茎叶有点甜,磨成粉后,就算是一丁点,蚂蚁也十分喜欢。”
“所以你的裤腿上有蚂蚁,罗大司马。”
罗慎脸色一变且飞快想要去拍裤腿的时候,刷!一把剑拔出,飞梭,铿锵一下斜插在他两腿之间。
罗慎一动不敢动,只听到自己的君主冰冷而缓缓的声音。
“寡人让你动了?”
君王不怒,可自威!
刷!两个内卫瞬时冲到罗慎面前,查看他的裤腿。
“君上,果有蚂蚁。”
“八只蚂蚁。”
直接拽下罗慎腰上的香囊,递到秦川面前,宫人上前打开香囊,里面有粉末,太医来辨。
其实也无需辨。
罗慎的脸色已经说明一切。
秦川瞧着他,淡淡道:“罗慎,寡人从前夸过你凡事事必躬亲,是谨慎,但太谨慎也不好,有些事情,不能自己干。”
罗慎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怎么就载了,明明这个计划相当完美。
是他自己太大意了。
不,这本就是一个很小很小的过错,只是她太洞察一切了,一步步反推,把一切细节都推了个清楚。
靴子、衣服、茶水、玉佩、贪玉蛛、寒冰雪草、蚂蚁。
设计的时候,一环扣一环,被她反推的时候,也是一环扣一环。
终于扣到了他身上。
罗慎直接跪下,解释:“君上,微臣是被冤枉的,这香囊乃是燕子楼一个娼妓赠与微臣,微臣真的不知道……”
是巧合还是有人想要诬陷他?这是他想让众人去认为的。
“知不知道也不能你说了算,等刑部查完再说。”
刑部的人拿下了罗慎,此时,刑部派去紫华楼那边的人也回来了。
“君上,的确在许相跟北琛世子的居所外查到寒冰雪草的踪迹,但……”
刑部的人表情有些为难,刑部侍郎瞪他:“有话直说!”
“但塔烈王子的居所内也有,只是一小部分,上面还有很多蚂蚁。”
刑部的人才刚刚回来,也才知道寒冰雪草跟蚂蚁的事儿,便是立刻把自己查到的细节明明白白细说了。
塔烈脸色大变。
北琛也错愕,顿时甩了袖子骂:“龟儿子,果然是你!还想毁灭痕迹栽赃我跟许哥?自己却不知道还有蚂蚁吧!”
塔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猛然瞪着许青珂。
“许青珂,你诬陷我!”
许青珂偏头,瞥了他一眼,神色很平静,还有几分古怪:“我从不诬陷蠢人,因为蠢人自会犯错。”
言外之意是——你自己犯蠢。
塔烈顿时脸色铁青。
北琛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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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就问你们许哥6不6!你们再猜猜塔烈王子咋回事啊~~~嘿嘿~
第254章 贵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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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烈的反应很强烈, 一副自己被冤枉的了模样,可他人一想到他之前对许青珂说的那番话——这不过是你自己的想法, 一切还是要看证据!
现在呢?不少人表情复杂, 倒是夜璃很不给面子得笑了。
左右她是公主,就该有点小脾气, 不过她发现这些太子或者大王子一个两个都有些毛病。
包括她的哥哥。
夜璃瞥了太子轩一眼, 她敢确定自己的哥哥在衡量要不要跟许青珂交好——这人太厉害, 稍微给他指点迷津,就可以破局而出。
不过前提是这个人不会给自己带来麻烦——比如渊的愤怒。
许青珂现在就相当于无非一兵一卒就拿下了渊的一个大司马, 哪怕不算功绩彪炳, 也算是战功不俗了。
这样的大司马, 却被许青珂给折下马背。
渊内部会不嘀咕?
主要看君主如何想。
蔺明堂想起那一夜小店里原齐跟许青珂的对峙。
君王心中恐怕有数,但不到最后关头也不会表露, 一旦表露, 就会致人死命!
“许相果然出手不凡,连我国大司马都被你拿下了。”
原齐说得客气,可渊的官员心里不太舒服, 事实上,换做是渊的其他人也不会给他们这样的感觉, 偏偏是蜀的相爷。
许青珂看向原齐, 眉眼清冽孤冷,“拿下他的不是你们渊的人吗?是贵国君上下的令。”
这话也厉害。
颜云跟颜姝还在台上,看到双相跟几个二品大员上来,正要退下, 听到许青珂这番话怼回原齐,两人都齐齐屏了呼吸。
对上了?
“是寡人下的令。”秦川好像一点也不为自己的大司马落马而担心,反倒有几分波澜不惊的意味,瞧着许青珂的眼神也颇为耐人寻味。
“许青珂,你不如再推理下,寡人接下来还会下什么令?”
一下子从双相对峙变成了君王跟敌相的对峙。
“异国不干政,青珂如是。”
许青珂抬手,作揖,衣摆平整垂落,姿态清和,没有半点锐气。
总是如此滴水不漏。
秦川皱眉,但也没有强自逼迫她什么——这一局已经结束了。
许青珂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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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华楼,刑部的人还在整理从塔烈居所验出来的“物证”,也在看守现场,但他们不会知道不远处的楼阁走廊拐角站着一个人。
看着前头院落里的喧闹,师宁远眼眸稍眯起,脸上表情薄冷无情,但伸手摸了下胸膛,似乎胸膛衣内有什么东西一样,摸到了,仿若冰霜化开似的,一下次春绮满园,那眼里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住。
用北琛来形容就是——狐狸吃鸡了,喜滋滋的。
“这局是解了,我该去重新会一会皇后娘娘呢,还是……”
师宁远看向祭祀之地,隐约还可见那地儿的灯彩,只是并不热闹,怕是那些老百姓都不敢热闹了。
他担心还会有什么变故,毕竟落马的是大司马,而非右相不是。
罗慎跟白夫人的后面还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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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卿此时已经上前,袖摆一扬,朝两人看了一眼,两人行礼,却听得礼部的人奏问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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