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娘娘明鉴,哪里是我不抱她,是这娇娇不让我抱啊!看一看都要嚎啕大哭,哭起来心疼的还不是我这当爹的吗?”
“算你说的有理。”柳娘娇嗔瞟他一眼,暂时放过他。
燕王却像得到一个新玩具道,“咱们玉英的名字可真没取错,瞧这小脸蛋,比羊脂玉都温润白皙,眼睛黑的发亮!”
朱玉英也伸手咿咿呀呀,好似在附和他。燕王挑眉,“谁说咱闺女不喜欢胡子了,我瞧她挺喜欢的……你又假传消息了,是不是?”燕王挤眉弄眼的,传达着“明明是你自己不喜欢胡子却偏推到孩子身上”的意思。
话音未落,朱玉英就抓着他的胡子蹦起来了,在他怀里上上下下的动。燕王疼得下巴直往朱玉英跟前递。柳娘轻笑一声,赶紧退下手上响珠金镯摇了起来:“玉英,玉英,看娘这里,看娘这里~”
响动的金镯逗得朱玉英直往柳娘怀里扑,柳娘一把接过,才算解了燕王的围。响珠金镯表面浮雕鸾纹,并无细小零件,柳娘放心给朱玉英玩儿,又把她放在床上。
柳娘走到燕王身边,见他胡子都被拽下来几根,笑道:“现在可知道我让你剃胡子的好心了?”
不等燕王生气柳娘拧了热帕子敷在他脸上,牵着他的手让他坐在软榻上,自己则坐在他身后,扶着他的头仰躺在自己腿上。一切就这么自然而然的发生了,柳娘换了三次热敷的帕子,拿着小剃刀轻轻在燕王下巴上来回刮动。
“闭上眼睛,小心胡须飞到眼睛里。”柳娘轻喝一声,燕王慢慢闭眼,鼻尖依然萦绕着甜甜的奶香味儿,那是柳娘身上的味道。
柳娘给他刮干净胡须,又攃上滋润的面脂,轻吻他的嘴唇,作为结束仪式。
燕王突然勾住她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半响,柳娘气喘吁吁道:“看你,孩子还在呢!我要怎么做人?”
燕王一回头,果然见朱玉英眼巴巴的看着他们俩。
“小屁孩子,知道什么?”燕王把柳娘拉到他怀里。
“你儿子才是小屁孩子,我儿乖着呢!”柳娘捶他胸口,旋身躲开。
“我儿子?嗯?不是你儿子?”燕王来了兴致,就要跑过来捉她。
这时候外面响起阿孟的通禀声:“王爷,王妃,晚膳已备,请示您摆在何处?”
柳娘长嘘一口气,道:“就摆在正院侧厅。”
柳娘趁机叫了丫头、乳母、嬷嬷进来,让她们看着孩子。
燕王悻悻,出门的时候看阿孟恭敬等在门边,冷哼一声道:“扣一个月月钱!”
阿孟一头雾水,不是说她服侍王妃有功,才赏了半年月钱吗?怎么一个时辰不到的功夫,就要扣回去啦?她们燕王府的财政已经这么拮据了吗?
第151章 燕王妃
燕王剃了胡须这么明显的改变, 大家怎么会没看到。燕王属下少不得在背后嘀咕几句, 有女人就是不一样。老成些的只道阴阳调和, 人伦大理;为人直爽的还直接调侃到了燕王面前。
“两日不见王爷就年轻了。不知可否传授孩儿们秘诀?”
“唉,你个不长眼的,什么叫年轻了,咱们王爷本来就年轻!”
“那可不可能平白无故就往小里长吧, 看我这一张老褶子脸,也盼着显小呢!”
“这可得回去问嫂夫人了。”
“你这叛徒,咱们不说好了的吗?”引起话题的人不干了,明明说好打趣王爷的,怎么说到他身上来了。
“你叫谁叛徒呢,不服啊, 不服咱们出去比划比划!”两人装模作样的拉扯出去。
燕王在他们即将走出房门的那一刻补充道:“操练全套三遍, 着重甲!”
“嗷——”这些年轻将领这才追悔莫及, 像狼一样嗷嗷叫着冲向校场。
“一群小兔崽子!”燕王轻声笑骂。
“怪不得他们欢喜呢,王妃娘娘回来了, 老臣的饭食都要合胃口些。倒不是以往膳房的人不用心,实在人多量大, 无统筹之能的人,再做不了这些。”燕王长史笑道。
“王妃治理内帷有方,常能辅佐本王。”燕王毫不谦虚道。
“王妃家学渊源, 与王爷伉俪情深,长于内政,定可辅助王爷治理好藩地, 王爷当不负之。”别以为男人就瞧不起女人了,越是人生经历丰富的人越重视女人的作用,她不止让男人变得更细腻。在这个男人当道的世界,即便那么压抑,依旧有无数女人无法被掩盖光芒。老成持重之人,都盼着诸君夫妻和睦,其利断金呢!
“本王省的。”燕王对老臣的谏言十分认可,他想着那萦绕在鼻尖的甜香味,再看看王妃回来之后井井有条的内帷和府务,心中对自己的决定更多了一分认可。
柳娘重新接掌府务之后,立即招见了阿忠。柳娘有四个最心腹的属下,分别是阿孟、阿忠、阿淑和阿季。阿孟、阿季常随侍身边,阿淑为她处理内务,三人都算是有头右脸的女官,唯一阿忠是男子,且不显于人前。
可对柳娘来说,阿忠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三人一时意外,尚有人代替,阿忠却一直找到合适的副手培养人选。
“禀王妃,王爷回军营之后,吩咐心腹处理了城南金枝巷的外宅。王妃入京一年多来,金枝巷的宅子换了三个人。第一次换人是三个月后,外室企图要求王爷给予名分,被赐死。第二次是一年后外室未服避子汤有孕,被赐死。而今这人十分安分,王爷遣人赠了金银,送她离开。”
柳娘端坐上首,静静听着阿忠的禀告,并不惊讶。
燕王、柳娘夫妻二人久别重逢,如胶似漆,夫妻情深,可柳娘从未相信过燕王能守住下半身。
房中只有柳娘、阿忠和阿孟,柳娘需要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掌握对燕王该有的态度。不要真把他当自己人!
“王妃息怒,不过一二卑贱之人,王妃不在,王爷纾解而已,不值得您放在心上。”阿孟倒是第一回听说,条件反射般开始劝慰:“王爷心中是有您的,您看王爷连个名分都不给,分明没把那人放在心上。”
“不是那人是那些人,我不在他需要纾解,他不在我也没找人纾解啊?”
“王妃……”
“怎么?我比他差了什么吗?”柳娘冷哼道。
说是不生气,可怎么能不生气!柳娘深吸一口气,缓缓平复心境,道:“行了,瞧你吓得满头冷汗,不过玩笑罢了。王爷既然已经处置了,我就当不知道。那被放出去的女人能确定没有身孕吗?”
“王妃放心,王爷外宅一直有赐药。”
柳娘就是不放心,任何戏剧的开端都源于这样“巧合”“有缘”。
“给她找个男人嫁了,要族人繁多的聚居之族,别刻意为难她,尽量往条件好的找。”不管那个女人有没有怀上燕王的孩子,冠了别人的姓,入了族谱,就不能更改。日后若是有个万一,柳娘也能让所谓“滴血认亲”之类的法子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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