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灼明显感觉到这气氛跟以往大不相同,但是已经不是她能控制的了了,她微微闭眼,手抚上了陈钰的后背。
那双手仿若是带着一簇小火苗,在陈钰的身上点起了熊熊大火,这动作无异于给了陈钰极大的诱惑,薄薄的深衣对于陈钰来说根本不算阻碍,就在他伸手去拉衣带的时候,晏灼突然打了个喷嚏,暧昧的气氛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陈钰摸摸晏灼泛红的脸颊,此刻也分辨不出究竟是因为□□而发烫还是因为着了凉。
这才进行了一半,陈钰不得不喟叹一声,用被子包裹住了晏灼的身子。
晏灼看着他,神色未明。
陈钰狠狠地在晏灼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才不舍地离开了。
☆、暗查
门被轻轻地关上,晏灼放在被子里的手拿了出来,摊开掌心,里面是一抹干枯的草药,晏灼在看到那草药的时候,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正是因为这一点点的草药,晏灼才能闻到陈钰身上那若有似无的药草香,她将草药放在鼻子尖闻了闻,眼泪立刻哗啦地流了下来,父亲慈爱的面容仿若出现在了眼前,晏灼一声一声地叫着“父亲”,凄哀婉转。
第二日,陈钰上朝前照例来到晏灼的寝殿,此时晏灼很难得的仍然在睡觉,陈钰以为她是真的病了,看着紧闭的门扉,最后挨着门说道:“燕燕,你好好休息,我要进宫了,很快就会回来的。”
里面没有回答,陈钰临走前便嘱咐侍从请医官来给晏灼看看。
听着一跌声恭送的声音,晏灼睁开了眼睛,里面布满了红血丝,显然一夜未眠。摊开握了一夜的拳头,手里仍然抓着那抹干草药,晏灼看着它,出了一会儿神。
洗漱之后,侍从禀报说医官来了,晏灼却淡淡地说道:“不必探脉了,我自己去配几服药就行了。”
晏灼算着陈钰回来的时间还有一个时辰,于是便独自出门了。
一路沿着大街,边走边问,终于到了大将军府邸。
霍琪本来是太子侍读,太子殁后,他便跟着陈王身边担任一名侍中,晏灼今日来时,竟正巧遇到刚刚从宫里回来的他。
霍琪见到晏灼也显然愣住了,还未说话,晏灼便先开口了,样子有些急迫道:“霍公子,晏灼有一事相求。”
霍琪见晏灼神色诚恳,不禁问道:“什么事情?”
“你能不能从廷狱帮我查一个人?”
霍琪微微皱眉,晏灼是不可能跟廷狱有联系的,那么就是因为陈钰了。
“不行!”霍琪断然拒绝道。
晏灼呼吸一滞,她万没想到霍琪拒绝得这么干脆。
“凡是跟陈钰有关的,我都不想掺和。”
晏灼闻言,说道:“和他没有关系,是我自己的事情。”
“你?”
晏灼点头。
“你有事找陈钰帮忙不是更好吗?他可是王子殿下,办什么事情都比我更方便。”
晏灼微微失落,道:“若是他能帮我,我又怎么会来劳烦你呢?”
霍琪见晏灼神情不像是作假,不禁问道:“你和陈钰,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晏灼默然。
霍琪看着晏灼,她给自己的印象一直都是从容有度,温婉可亲的,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晏灼露出孤寂颓败的神色,他心中一动,问道:“你让我帮你查谁?”
“我父亲。”
霍琪诧异地看着晏灼,晏灼面露苦涩,道:“我前些日子接到父亲的来信,说他被当做魏国的细作关押在了廷狱,我想请你帮我查清楚,他是不是在廷狱里。”
霍琪看着晏灼半晌,方领悟似的说道:“我明白了,你接近陈钰是为了救你父亲?”
晏灼微微迟疑地点头。
霍琪大概也猜出了些什么,于是道:“好吧,你等我的消息,最快三天,但是我怎么给你消息?”
晏灼想了想,说道:“就三天,三天以后,我来找你。”
晏灼说完,并未多留就立刻告辞了。
☆、冬衣
回到广云殿,陈钰还未回来,晏灼在榻上坐下沉思,然后又拿出了那干枯的草药,神色哀痛。
不知过了多久,侍女在外面禀报陈钰回来了,晏灼才慌忙将草药收了起来,又擦了擦脸上的泪,她本来就不好施粉黛,因此现在也就是眼睛红了些,别的就没有什么异样了。
果然,陈钰一见面就注意到了她的眼睛,晏灼解释道:“昨晚身体不适,没有休息好。”
提起昨晚,两人神色都有些窘迫,陈钰亲昵地拥住晏灼的肩,和她走进了宴厅。
晏灼焦急地等待了三天,终于找了机会溜出门去,来到大将军府邸,霍琪已经等着了。
“霍公子,你查出来了吗?”晏灼的心情有些忐忑,她不知道究竟是听到父亲在里面会让她安心一些,还是不在里面让她安心一些。
霍琪的神色难得的凝重,他看着晏灼苍白的脸色,说道:“廷狱里面没有你父亲。”
晏灼的神色先是一松然后又慢慢显出担忧之色,最后不确定地问道:“你查清楚了吗?会不会漏掉什么?”
“我不但去了廷狱,还去拜访了廷尉薄大人,他说最近根本就没有什么魏国细作的案子。”
在听到霍琪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晏灼苍白的脸色几乎失去了血色变得透明。晏灼一下子栽倒在了地上,霍琪眼疾手快地稳住晏灼的身子,却看到她早已泪流满面。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霍琪问道。
晏灼含着泪推开了霍琪,她努力地撑住自己的身子,不想让自己再脆弱不堪,她若是倒下了,还有谁能救父亲呢?
霍琪看着晏灼神情悲怆地走了,他很担忧她能不能安全到家,他上前一步想要跟着,却又停住了脚步,“她的生死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这样自言自语根本就不能说服自己,他最后还是咬牙悄悄地跟了上去。
晏灼走到半路上,心绪已经平复了大半,她此刻不能只顾着悲春伤秋,她要救父亲。
几天之后,陈钰来晏灼这里,却看到案上摆着一件男式的冬衣,青灰色的显然不是给自己的。
“这衣服做得好漂亮呀!”
晏灼听出他这话里的酸意,忍不住笑了,“我给自己的父亲做一件冬衣,你也要拈酸吃醋吗?”
陈钰赔笑道:“给未来的岳丈大人尽孝,我怎么能不赞同呢?这件衣服的确做得漂亮嘛。”
这岳丈大人四个字听在晏灼耳里却是犹如带着尖刺一般刮得耳膜生疼,她微微敛起笑意,道:“我不能去看望父亲,就只能劳烦你帮我转交给父亲了。”
陈钰搂着晏灼,将脸凑了过去,讨好道:“那有什么奖励?”
晏灼毫不犹豫地亲了亲他的脸颊。
陈钰露出一个得意的笑,说道:“礼尚往来。”于是狠狠地压在了晏灼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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