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琬是聪明人,自然不敢再开口了,但是心中越发肯定陈钰和晏灼的关系了。
“以后在宫里,你最好老实一点,如果我再发现你有小动作,就剁了你!”
许琬狠狠地打了个冷颤,口上连忙应是,可是心里却是憎恨极了,她发誓,但凡有机会,她一定要狠狠地惩治陈钰,哪怕让他痛一点,也能解自己的心头之恨。
一大早,晏灼就来到顺年殿内室,陈王仍然卧病在床。她走过去跪了下来。
陈王连忙扶起她,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晏灼愧疚难当,道:“大王,是晏灼当初考虑不周,连累大王声名受损,请您惩治晏灼吧。”
“这件事不是你的错,肯定是人有意为之,等寡人查出来,决不轻饶!”
“可谣言毕竟传开了,就算抓住那人也止不住谣言,大王还是惩治晏灼吧。”
陈王一叹,皱着眉道:“你为寡人治病,寡人怎能惩治你呢?那不是陷寡人于不义吗?”
晏灼满含眼泪,感激地看着陈王。
“你先搬回清露殿吧。”
晏灼遂叩头谢恩。正这时,陈钰求见。
“儿臣参见父王!”
“你有何事?”
“儿臣有一件喜事要告诉父王。”
陈王此刻的心思正乱,随手抓起一件东西砸向陈钰,怒声斥道:“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喜事?寡人正为谣言之事烦心,你不去调查此事为寡人分忧,反而向寡人报喜,你,你当真是薄恩寡情之徒!”
陈钰垂首侍立,也不请罪,也不辩解。陈王更生气了,吼道:“滚!逆子,滚出去!”
这时晏灼上前扶住陈王,说道:“大王息怒,先听四殿下把话说完。”
陈王难受地咳嗽一声,才说道:“你说!”
方才晏灼和陈王之间的动作以及陈王前后态度的转变一丝不落地被陈钰看在眼里,陈钰的眼中冰芒更甚了。
“父王,儿臣的正妃慕容氏已确诊有孕。”
晏灼瞳孔微缩,差一点就扶不住陈王了,她强自镇定,可心里还是传出清晰的疼痛。
陈王只说道:“寡人知道了。”
然而陈钰俯身说道:“慕容氏身子羸弱,大夫说母体不适合养胎,胎儿会有危险,素闻襄都公主医术高明,儿臣想请公主驾临弊府,为慕容氏调养身子,保胎儿平安。”
陈王听闻,不禁抬头看向陈钰,而晏灼则是一颗心紧张又惶恐,他,又想做什么?
☆、入住四王子府
晏灼心怀忐忑,一路跟着陈钰进了广云殿,这里的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模样,熟悉的摆设,熟悉的檀香,只是人再也不是以前的人了,那情,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看着晏灼出神地盯着某一处,陈钰上前说道:“这里不比顺年殿,不知道襄都公主会不会嫌弃?”
晏灼无视他话中的讥讽,抬头看向他,神色淡然,仿若是看着一个陌生人一般,说道:“对于晏灼来讲,哪里都是一样的。”
被那眼中平淡的波色刺激到,陈钰靠着她,在她耳边说道:“父王毫不犹豫就让你出了顺年殿,看来,你在他心中也不怎么样。”
晏灼想要退开一步,陈钰却先搂着她的腰,贴近自己。这举止让晏灼脸微微泛红,恼怒地瞪着他。
不得不说,此刻的晏灼竟然还能勾起自己心中的波澜,他心中低咒一声,狠狠地推开了晏灼。
晏灼好不容易站稳,眼中恢复了以往的清淡,她直视陈钰,开口道:“我们还有几个月要相处,况且,你请我来是救治你的妻儿,所以,希望你说话放尊重一些。”
“很好,我好久没听你这么跟我说话了,真让我怀念呀。”
“希望你以后都能保持这份态度,或许能重新引起我对你的兴趣。”
晏灼的脸一寸一寸地白了,但是她仍然努力着镇定,她决不让自己再在他面前露出一丝软弱。
“请带我去见王子妃吧。”
慕容湄真的很瘦弱,比出嫁前更瘦弱了,脸色也很苍白,大概是没有休息好的缘故,孕妇前几个月真的很辛苦。
晏灼把着脉,慕容湄紧张地看着她,晏灼温声说道:“娘娘不要紧张,你一紧张,我就把不稳了。”
慕容湄可怜兮兮地看着陈钰,陈钰便也上榻将她抱在怀里。晏灼正好抬头看见,陈钰身形高大,衬得慕容湄娇小,加上那苍白的却秀丽的容颜,让人一看就生出一些怜惜来,果然连冷若冰霜的陈钰都不忍疏远。
“娘娘并无大碍,只是身子先天虚弱,晏灼会调制一些药膳给你服用。”
慕容湄闻言,开心地笑了,对着晏灼道:“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晏灼回她一个安心的笑容,说道:“女子第一胎都是你这样害怕,不过都能顺利生产,你也可以。”
“真的吗?我听说生孩子很辛苦的,弄不好还会送命的。”
“那只是孕妇没有经历过,心里害怕,只要好好养胎,你一定可以安全生下孩子的。”
陈钰一直看着晏灼那柔和的笑容,只觉得分外扎眼,当初被她救下时,她就是这样的笑容,让他的心无端的安宁,虽然伤口很疼,但是看见她的笑容,就只觉得周身被春风裹着,无限温暖,无限平和。她就是救世的神,带着慈悯世人的心降临人世,给世人活的希望。
看着她对别人露出这样的笑容,他不否认自己的心里生出了嫉恨。
心里不舒服,他只有用伤人的话语找到平衡。
“你说的好似你生过一样。”
晏灼身子震颤,脸色顿时苍白一片,心里钝钝的痛。她想到了那个孩子,不知是男是女,如果没有流掉,现在也该生下来了吧。
那是陈钰和她的孩子,她不禁抬头看向了陈钰,而陈钰则被她的眼神烫的一缩,他只不过讽刺了一句,为何她的眼睛里满是伤痛?
晏灼苍白着脸挤出一丝笑意,勉强地开口道:“殿下说笑了。”
看着慕容湄紧紧依偎在陈钰怀里,晏灼只觉得心里如针扎般,密密地尖锐的疼,同时一种孤寂的落寞升上心头。下一刻,在眼泪决堤前,转身离开。
原以为,过去了就是过去了,疼过就不会再疼了,可是再次被提到那个孩子,心还是被撕裂的粉碎,原来它从未离开过。
努力做回那个一心向医道的晏灼,那个不知凡尘俗世的晏灼,原来根本就回不去了。
她立在湖边树下,慢慢抚平心中的伤痕时,陈钰就站在后面不远处看着,他总觉得,晏灼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仔细想想,好像没有,清露殿的宫人都是他安排进去的,一举一动不可能不知道。只除了那次明政宫争吵后,他再没有注意关于她的事情了,难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在晏灼住进了四王子府后,谣言慢慢平息了,大多数人也都相信了襄都公主是为了给陈王治病才住进顺年殿的,而现在,四王子妃怀孕,她又被派到四王子府里照顾王子妃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湖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