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陈链咬牙切齿地看着那张绢帛慢慢揉进自己的手中,犹如仇敌一般,狠狠地摔在了案上。
“殿下,怎么了?”
陈链猛地站了起来,道:“父王想要召还五弟,这个时候召五弟回来,还能为了什么?”
韩成也是对这个情况摸不着头脑,只能看着陈链。
而陈链犹自沉浸在不满中,“从父王把铁矿场和兵器库都交给陈诲时,我就该有所防备,父王呀父王,你居然想把江山交付在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纨绔手上。”
韩成闻言,心中一惊,大王原来是想传位给五王子。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陈链此刻的脑中早已被不甘与愤怒占据,“既然父王属意五弟,那我也只有兵行险招了。”
“可是兵符未到手······”
“现在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陈链冷冷地打断他的顾虑,“我先回宫,这里就交给你了。”
见韩成有所迟疑,陈链道:“成大事者,必须不折手段,难道你不想给你的主子报仇吗?”
闻言,韩成原本迟疑的眼神变得坚定。
☆、鸩酒
服侍了陈王一天,容妃拖着酸痛的身子回到了昭阳殿。
“给我准备水,我要沐浴。”刚走进寝殿,便吩咐宫人。
待宫人都退下后,这时从屏风后转出一个人来,正是陈链。
看到本已离开南平的陈链,容妃差点惊呼出声。她忙跑到门口,见没有宫人,方才松口气,将殿门关上。
“殿下?你怎么来了?”
陈链不答反问道:“最近顺年殿怎么样了?”
容妃道:“说起来倒也是怪事,大王前几天神志不清,连汤药都不能进,我还以为就这两天的事了,可是现在却又能进膳了。这般反反复复,时好时坏的,我担心,若是这样拖着,只怕一年半载也不会死的。”
闻言,陈链眼中闪过一道精芒。
“我怎么把她给忘了?”
“谁?”容妃诧异地问道。
“晏灼。”冷冷地吐出这两个字,陈链面上泛起杀意。
这日,容妃正在服侍陈王用药,忽然听到殿外吵吵闹闹的,陈王顿时不悦。
须臾,高德顺走了进来,“大王,外间跪了满朝大臣,都要上奏请求处死襄都公主。”
“什么?”陈王怒而振起,“这帮老臣,当真是要逼死寡人呀。”
“大王保重身体。”容妃体贴地为陈王抚背顺气。
“这公主好好的待在春和殿,又碍着他们什么事了?”陈王拍着床榻叫道。
高德顺面露难色道:“大人们都叫嚷要把公主处以极刑。”
“混账!”陈王咆哮一声,大概是怒极,一口气没上来,双眼一翻,竟直直向后倒去。
“大王,大王······”
容妃吓得花容失色,伏在榻边叫喊着。
高德顺也是吓得不轻,连忙叫来御医,顺年殿又是一番手忙脚乱,御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是救醒了陈王。
此时已是天黑,殿内只有高德顺服侍着,陈王悠悠转醒。
“大王,您要保重身体呀。”高德顺劝慰道。
陈王虚弱地说道:“看来,寡人也是保不住她了。”
高德顺跪了下来,哭道:“都怪奴才擅自做主。”
陈王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高德顺抹着眼泪,方道:“前几日大王病情加重,连药汤都不能进,奴才没办法,才去春和殿请公主为大王施针,大王这才好转。”
“难怪,难怪······”陈王喃喃自语,又叹息道:“这明摆着是有人不想寡人好,才抓着晏灼不放。”
“事到如今,只能用你的那个方法才能保她一命。”
第二日一早,陈王的旨意便传出来了。
“诏曰:襄都公主自入宫以来,行为不端,有失妇德,以致群臣愤懑,今贬为庶人,赐毒酒一杯。”
春和殿内,当诏书读完,晏灼依然神色平淡,不见丝毫悲切惶恐,仿若是早就知道这样的结果。
宣旨的内侍见晏灼一动不动,于是催促道:“晏灼,你罪不可赦,大王赐你一杯毒酒,也算是死得体面了,还不谢恩!”
芷儿听闻诏书,早已泣不成声,“公主,不要喝,这一定不是大王的旨意。”芷儿正要上前,宫卫们眼疾手快将她拦住。
见晏灼不肯喝,那内侍怒道:“既然你不肯喝,那就别怪我等不客气了。”
见他们要强行灌酒,晏灼出口道:“慢着。”
晏灼端起那杯酒,转身看着芷儿,说道:“即便是大王下的旨,我亦不能恨他,只是没有机会叩谢大王的收养之恩,便拜托芷儿了。”
“不,公主,不要喝······不要······”芷儿哭喊着,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晏灼喝下那杯酒。
当晏灼倒地后,内侍上前检查鼻息,确认气绝,方才离开。
芷儿当即扑到晏灼身上大哭不止。
“回禀大王,罪犯晏灼已经伏法了。”内侍恭恭敬敬地回复。
陈王听后,点点头,道:“好歹也是寡人封的公主,不可薄待后事,就交给高德顺吧。”
高德顺忙躬身道:“奴才遵旨!”
☆、死别
陈钰听到这个消息时,离晏灼死去已经半个时辰了。
“殿下······”孙乾担忧地看着陈钰。
他感觉得到,周身的气流逐渐凝固,快要到一个爆发的临界点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只听陈钰问道,语气说不出的冷意。
“半个时辰以前,大王下诏赐的毒酒。”
话落,陈钰突然起身向外走,孙乾连忙跟上,问道:“殿下,您要去哪?”
陈钰突然停住脚步,原本迷茫的眼神瞬间清醒了过来,问道:“此刻晏灼在哪?”
“殿下是要去看她的尸体吗?”
只见陈钰摇头,眼中毫无焦距,口中只道:“我不相信。”话落,继续朝外走去。
孙乾连忙拦在门口,道:“殿下不可去,现在所有人都在传您与晏灼的关系,如果去了,岂不是落人口实?”
“让开!”陈钰目视前方,冷冷地命令道。
“不让!”孙乾双膝直跪在地,道:“殿下,她已经死了,您还要为了再看一眼她的尸体而引起满朝大臣的怀疑吗?她已经死了!就算您再去看一眼,她也还是个死人······”
话落的瞬间,陈钰一脚把他踢下了石阶,而此时,他的脸色可怖如地狱出来的魔鬼,冰冷而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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