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菂挑挑眉,不予置评。
“我父亲深爱着我的母亲,我年纪很小的时候,她就意外过世了。他很伤心,把所有的爱都给了我。他没有再娶,也没有其他的继承人。我明白,他想把这一切都留给我,所以,他安排我去参加帝都的名媛盛宴,想让我进入帝都顶层的交际圈,去寻找我一生的依靠。他担心我太软弱,怕他离开之后,没有人能保护我,也怕我支撑不起这个家。”
元菂拿起旁边的水晶瓶,倒了一杯金黄的液体给她,也顺便给自己倒了一杯。
“谢谢。”小姑娘向她致谢,微微低垂的纤长雪白的脖子让她想起了忧伤的天鹅,真是我见尤怜。
“不客气。”其实主要是她自己也渴了。哦,不过这个金黄色的东西,意外的好喝。
“我明白父亲的担忧。”小姑娘摩挲着精美的杯子,她沉默了一会,猛的抬起头,“可是我想像父亲那样,找一个自己爱的人。而不是用家族的权势作为未来婚姻的筹码。我想要自由,最起码爱情的自由。”小姑娘的眼睛里闪着玫瑰色的光泽,像两堆熊熊的火焰。
“我想你平日看得爱情小说,一定是爱情之上的,生死、权势、美色都不能使之动摇,女主忠贞不渝,男主不爱江山爱美人。”元菂随意将右腿搭在了左腿上。
小姑娘被呛了一下,“是,是的。”
瞧吧!元菂耸耸肩,非常庆幸自己的启蒙教材被蝴蝶精细地筛选过。
“无数实际的和虚构的故事教导我们,女人,千万别把自己的幸福全都寄托在男人身上。小姑娘,我觉得你这方面需要再教育。”元菂言简意赅,准备一会把自己的言情珍藏全部拷贝给她,这趟任务就算结束了。
小姑娘非常的聪明,顿时明白了元菂的言下之意,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很快有了多云转阴的趋势。
“难道你也不认为爱情是应该自由的吗?”小姑娘几乎绝望了。
“不,爱情应该是自由的。但很明显,你父亲让你参加名媛那个什么会,不是奔着你的爱情去,那是奔着你的婚姻去的。”元菂实话实说。
小姑娘将脸埋到了手掌里,哽咽地快语不成调,“我就知道会这样。这个名媛盛会,根本就是相亲会,尤其这次是为了圣安德烈殿下选妃,父亲一定不会……”
“等会,你刚才说什么?给谁选妃?”
小姑娘抬起头来,被对面的元菂给吓了一跳,这简直就是电闪雷鸣,怒海狂澜的样子。“圣、圣安德烈殿下。”
那只可怜的水晶杯被捏的粉身碎骨,凄美地飘零在雪白容貌的地毯上。
元菂冷静的声音在卧室内响起,“我突然很赞同你的想法,爱情跟婚姻都应该是自由的。”
“真的吗?”小姑娘惊喜道。
“真的。但是这并不妨碍你去参加名媛那个什么会,去欣赏一下帝都美男子的风采,顺便提升一下自己对美男的鉴赏能力。”
“袁姐姐,我觉得你说的都是对的。”小姑娘猛点头。
元菂嘴角弯了一下,“那么现在你可以收拾行李了。”
元菂站了起来,向门外走去。
“袁姐姐,你会跟我一起去吗?”
元菂回头,那个小姑娘忐忑不安地望着她,双手合在胸前,一副卡通片里公主的典型pose。
元菂觉得有点眼睛疼,她勉强笑了一下,“如果有机会的话。”
小姑娘能感觉到她的不耐烦,不过袁七的爆脾气的星际有名的,她一点也不介意,反而小步的跟上来,“我保证我很听话的,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非常非常期待能跟你一起前往帝都去提升鉴赏美男的能力,我从生下来就没这么兴奋过,我……”
元菂扭头看了她一眼,假笑,“我喜欢安静一点。”
小姑娘立刻用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可是另一只手小心地提起了自己的裙摆,像条尾巴跟在了元菂的身后。
第96章 别谈感情,伤钱
你知道海……校长在哪里吗?”
“应该跟我父亲在一起。”小姑娘的声音从手掌缝里传了出来。
元菂有点好笑,指指她的手,“你可以放下来了。”
小姑娘欢快地用两只手拎着裙子在前面领路。她俩穿梭在古老而明亮的走廊,每隔一段距离,便有油画和雕塑,静静地装饰着这个满是历史的城堡。元菂突然觉得最近自己可以在空闲时间再加上一门课程,珍宝和古玩的鉴赏。
走了一段时间,她俩来到一个雕花大门前,旁边的使者恭敬地向她俩行礼,并为她俩打开大门。
“父亲。”小姑娘热情地向一头大熊扑了过去。呃,原谅她生动的比喻,她差点以为看到了美女与野兽的真实版。她爹实在是忒威武雄壮了些。元菂看着小姑娘,万分庆幸她应该长得像她娘。
哭了好几天的姑娘终于肯搭理自己了,大熊,哦不,她爹激动地两眼泪汪汪的。
乘着那对父女互诉衷肠,元菂冲着海天青招招手。两人站到离那对父女相当远的距离,低声说话。
“话已经说完了,那小姑娘已经答应去了。我的任务完成了。”
“小七,我们商量个事。你看你下学期除了星际实战,也没什么其他事了。不如陪这位小姑娘去帝都走一圈。”海天青声音压得极低。
元菂看着他,“除了星际实战,我还带了两班的体能课。我还有实验室的试验……”
海天青瞪大眼睛,她还真敢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的体能课,全是让你的学生代的。你去了也是睡觉的时候多。”
他压低了一下愤慨的声音,“听着,这两年,星际实战课效果好得超乎我们意料。现在想在泰坦星附近的星域想找个星盗,简直比在真空实验室里找只蚊子都难。连联邦军部都找上门,让我们放放水,别让他们脸上太难看。古语说的好,一摘使瓜好,再摘使瓜稀,三摘尤自可,摘绝报蔓归。”
元菂狐疑地看着他,“你别欺负我读书少,我只听过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刚才那首诗绝对不是用来形容星盗的。”
“你别打岔,意思到就行了。成气候的星盗都跑得远远的了,下个学期的实战课,你交给周玉磬他们就行。不需要你亲自出马。你大可以借这个机会,到帝都好好游玩一下。”
元菂可不上当,“我想去帝都什么时候都可以去,犯不着给人当保姆。”
就知道这小混蛋不肯上钩,海天青没办法,“那位,”他用余光示意了一下那位大熊,“是如今顾家的家主。”
元菂微微一愣,“那个顾家?”
“对。”海天青点点头。
话说联邦古老的世家里,有那么几位是武力出名的。其中就有这个顾家。但是顾家向来低调,最近一次参与战争,恐怕都是二十几年前的事了。一般的新贵们可能都不怎么注意到顾家了。但是,沉在汪洋深海里,还获活得随心所欲的,一般都是大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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