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菂从金属门的窗口往外看到胖子一路远去的背影,啧啧了两声,走得像只熊猫似的,真可爱,可惜干的工作一点都不可爱。她估计胖子已经离开了这一区域,咳了两声清清嗓子,然后大声问,“喂,有没有邻居啊,来聊聊天吧!”
大厅里一片安静,元菂又喊了两声,还是没人搭理。她挠挠头,只能转向室内,室内还是不错的,是一个附带浴室的房间,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
元菂仔细看了看,找到了四个监控头,居然还有一个是藏在浴室里的,她暗骂一句变态。不过她倒是什么也没干,进去洗了把脸,就在房间的床上躺下了。
她大概睡了半天的时间,房门再次被人打开了。元菂连忙坐了起来。
胖子领着一个精壮的男人走了进来,那男人用自己的光脑对准了元菂的脸,调试了一下,虚拟屏幕上出现了海亚姆的脸,他激动地老泪纵横,“小七啊,你那里怎么样啊?他们有没有人为难你啊?”
元菂也很高兴,向那个精壮男子扑了过去,一把抓住他手臂上的光脑,把自己的脸凑到光脑前,“爷爷你还好吧?我这就是无聊了些,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这才关了小半天,就快闷死了,我什么时候能回去啊。”
难得那精壮男子居然没有甩开她,任由她把脸都快贴上光脑的摄像孔。
海亚姆立刻扭头向胡雅铭提意见,“你就不能把他跟别人放在一起吗?他从小就怕寂寞,对了,你得找个不会打架的人跟他在一起,别让别人欺负了他。”
精壮男子跟胖子对视了一样,心中吐糟,他们以为是度假呢?还挑室友?
可就在这一瞬间,元菂的光脑轻轻地触碰了一下那男人手腕上的光脑一下。这是微澜这台电脑的特殊材质的功能,可以通过物理接触,向对方的光脑输入程序,并潜伏在对方光脑之中,在合适的时间,借由网络传递出去,阿斯兰她们一直跟在胡雅铭他们星舰的附近,只要收到了定位信息,估计最多也就是两个小时左右,就可以赶到这里。
然后在那个男人还没起疑,元菂顺势抓起那男人的手腕,继续向那头的海亚姆说,“爷爷,算了,这里也没有什么人,还是挺安全的,我不想给你添麻烦,你要多保重啊。”
海亚姆在那头捧着光脑感动地不能自已,元菂又追加了一句,“明天还能见到你吗?爷爷。”
海亚姆连连点头,“我让他们每天都让我们视频,你明天一定能见到我。”
收到,元菂感动地眨眨眼。
视频被那个精壮男子掐断了,估计是上面有跟他强调过海亚姆的重要性,这个男人并没有为难元菂,直接关门跟胖子离开了。
元菂索性直接躺在了床上,准备先睡上一觉再说。谁知外面还真有人在说话。
是一个男人在问话,“你们又抓了什么人进来?”
元菂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这个声音没听过啊。
胖子道,“总统先生,您自身难保,还管那么多做什么?”
哦,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元菂坐起身,往门口那里走去,“哎,大叔,不然把我们放出去聊聊天吧,我一个人被关着太闷了。”
胖子懒得理她,心想你要是再没眼色,就给你点苦头吃吃。他跟那个精壮男子径直离开了。
从元菂的角度看不到那个总统的房间,她只好提高声音,“邻居你好,他们怎么称呼你总统啊?你是哪个星球的总统啊?”
那边的总统沉默了好一阵子才回答,“我是瓦布拉恭的民选总统,不过或许将成为第一位还没有正式上任就卸任的总统。”
元菂想了想,安慰他道,“我还有一位从未上任就一直卸任的元帅爷爷呢,好歹你是民选的,他是自选的。”
总统先生很好奇,“什么是自选?我还从未听说过自选元帅这个说法。”
元菂笑笑,“就是他自己选自己,永远也不会被别人任命。”
总统先生误解了,“敢于自我肯定也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
元菂噗嗤一声笑了,改天应该让他跟海亚姆见上一面,这位总统先生自说自话的功力跟海亚姆不相上下,“对了,刚才我喊人聊天,怎么您没有回应呢?”
“哦,我刚才在写我的回忆录,正在思路最顺畅的时候,所以就没有停下来。”
“哦,”元菂正愁不知道怎么核实他的身份呢,“不知道您的回忆录里都写了些什么,能否有这个荣幸成为您的回忆录的第一位读者,哦,不,是第一位听众呢?”
总统先生也是憋了很多天没跟人说话了,连忙拿起了回忆录的草稿,站到了房门口,大声地读给元菂听。
大约半个小时以后,读得口干舌燥的总统先生终于从他的出生讲到了他大学时丰富的社团生活,“你觉得我写得怎么样?”
已经滑坐到地板上,几乎昏昏欲睡的元菂猛地醒过神来,“很好,非常好。”这催眠效果,快赶上老三的中草药了,“我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总统先生非常的高兴,落难遇知音,这可是比他乡遇故知更值得高兴的事。
他被从瓦布拉恭的一次民众大会的现场被绑架到这里,这些绑匪既没有虐待他,可是也不跟他交流,他就猜测他很可能被长期地关押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可能会被拿出来作为政治的筹码。一直忙碌的像手表里的秒针一样的生活,突然被强行按停,总统先生也是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才能接受,于是他跟那个胖子守卫提出要求,要来纸笔,那胖子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怜悯,虽然说文人的武器是他们的嘴巴和文章,可是都到这个环境了,居然还有心思写文章,这是能攻击谁还是能保护自己呢?难怪说百无一用是书生。
总统先生回到房间里,喝了点水润润嗓子,立刻又转回门口,就像他以往的每一次演讲,激情澎湃地冲着窗口朗读起来。
元菂看了光脑上的计时,很好,再养精蓄锐一个小时,正好可以动手。另外,说实在的,总统先生的文笔实在像他那些政治纲领一样枯燥无趣,用来当催眠曲再好不过了。
于是元菂闭眼假寐,只需要在总统先生大声征求她意见时,表扬两句就好。
监控室里的胖子,看到靠在门口地上元菂都快睡着了的画面,都快笑出声来了,原来不止他一个人觉得总统先生像念经一样。他放心地去做其他事情了。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读得激情澎湃的总统先生被前来送晚餐的胖子打断了,他很是不悦地瞪了胖子一眼,觉得胖子来得太不是时候了。他自己都被自己的回忆感动了,原来他的一路征程,居然这么富有传奇色彩。
胖子无所谓地转过头去,因为总统先生和隔壁那位小骗子都是武力值为负数人群,所以用餐方面,一直是将他们请到大厅里用餐的,而且并没有带上限制行动的器具。胖子给元菂打开房门时,发现她已经倒在地上睡着了。胖子用脚踢踢她,“起来了,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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