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大半可能幕后主使就是楚衡父亲。“你可知道丞相与哪些官员亲近,可从他们下手查查,也许,能找到蛛丝马迹……”
“要说亲近,户部侍郎程思远是他的门生,对他言听计从。”
“那你可以从他查起,若是查明真相,能够找出杀害你朋友的凶手,也不枉他与你相交一场啊……”
“你也是这么认为的?”他的眼神很深邃,有试探,有不可置信。
我起身,不敢直视他,唯恐下一秒被他发现。“当然,这是人之常情。”
“我暗中调查被父亲发现,勒令我不许插手,说这不关我的事,让我不要趟浑水……”
“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不知道……我很尊敬我的父亲,从小到大,我尽力做得完美,想让他看见,哪怕只是夸奖我一句,可是……”
“至少你还有父母,这已经很让人羡慕了……”
“你的父母呢?”
“都死了,闹饥荒饿死了,我逃难过来,是洛娘收留我,请师傅教我跳舞,我才有今天……”
“其实有时候我觉得,我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父亲无暇顾及我,看不到我的成绩和进步,母亲也总是偏心弟弟……”
以往和他来往,只是觉得他是一个放荡不羁的少爷,却从来不知道他的家庭,他的父母。原来,表面的什么都不在乎是伪装出来的。
他说的话,倒让我找到一个方向,就是从魏景裕下手。可是他和紫霜已经分开,我该怎么办?
孩子?对,紫霜怀了他的孩子……也许,这个孩子可以帮我……
可是,等到孩子出生,还有那么久……让我如何能等的了,亲人们尸骨未寒,让我怎么能让那些奸人们苟活这么久……
“你在想什么?”
“啊?没有,只不过有些饿了……”
“你这个馋猫,听了我这么悲惨的故事,还想着吃!”
他突然的转变到让我有些不适应,我只好顺着他说“我去厨房找点吃的。”
☆、设计挚友
我在后院的厨房吃了几块点心,竟突然觉得不敢再回到那里,我的心里隐隐不安。
在院子里溜达了几圈,回到房里,陆子丰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不只是醉酒还是睡着了。
这个陆子丰,也不看看我这里是什么地方,要是被他父亲知道他在这里留宿,指不定又会怎么骂他。
我走过去叫他,摇了两下,没见任何反应。这个懒猪,难不成真要两个大男人同床共枕,想想都觉得恶心。
我扶他去床上,满身的酒气,看来这回他是真的伤心了。我帮他脱去外衣,他哼哼唧唧地去抓脖子挠痒,领口散开来。
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的左肩上的一条伤痕,看起来时间不算太久,结痂了却还未脱落。
难道,当日救我的那个黑衣人是他?那这么说来,当日把我送到这里来的也是他?那他为什么会说不知道我是生是死?若是他知道我是秦翊,为什么不直接揭穿我?他又凭什么肯定洛娘会救我?
太多太多的疑问。我想,这只能让他来告诉我了。
我脱下外衣,躺在他身边。女人,本身就是一件武器。我现在只能利用这个身份来一一揭开这些谜底了。
他的鼾声渐渐变得深沉,我却难以入眠,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被开门的吱呀声叫醒,睁开眼,床上只剩我一人,陆子丰抓着他的外套蹑手蹑脚地打开门准备逃跑。
他猫着腰,转身准备关门,却看见我坐在床上看着他。他垂头丧气地关门返回到床边,赔着小心道:“不好意思,吵醒你了吧!”
“是啊。”
“你放心,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这件事,就当没有发生过。”
“我还没问你,你倒好,拍拍屁股准备走人了。”
“炜彤姑娘,你才艺过人,何愁找不到如意郎君,你一朵鲜花何必插在我这牛粪上。”
“你走吧。”
“哎!”
我话音未落,他转身就走,似乎我这里是刀山油锅。见我默不作声,他又折返回来。
“炜彤姑娘,我……”
“好了,我都让你走了,你就赶紧走吧,今天的事情我不会说出去的,你放心,自然坏不了你陆大少爷的名声!”
“炜彤姑娘,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放心,我会负责任的,不过容我先考虑下,如何安置你!”
我自然知道这是缓兵之计,我了解他,迟早还会回来的。
“好。”
晌午时候,我去找洛娘,她刚从外面回来。
“我知道是谁救了我。”
“你是说把你送过来的人?”
“送我过来的人我还不敢肯定,但是当日我被刺杀救我的那个黑衣人我已经找到了。他就是陆子丰!”
“陆子丰?可是将军府的大公子陆子丰!”她的脸色突然变了,有惊讶,有震感,有怀疑。看起来,她并不很相信,若不是亲眼看见那个疤痕,我也不会想到他堂堂少爷会做起蒙面飞贼。
“对!”
“他人呢?你是如何发现的?”
“做看见了他左肩的伤口,当时为了救我他替我挡了一刀……”
“你肯定吗?”
“肯定!”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我会想办法进陆府,进去以后总会有收获的!”
“恩,我们要从长计议。”
过了些时日,陆子丰又过来了,洛娘还特意吩咐厨房做了一桌子好菜。她还不知道什么情况,这么快就把他当好人了。
“楚衡呢?这几日没有过来吗?”
“他应该有事情在忙吧,好些天没有过来。”
“他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宰了我的。朋友妻不可欺,我现在成了不忠不义之人,哎!”
“第一,我只当他是哥哥,何来朋友妻?第二,我都说了,我可以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你大可不必对我有什么承诺。”
“那是什么话,我陆子丰敢做敢当,岂是那种卑鄙小人,毁了姑娘清誉,我自然负责到底。”
“我们这种女子,身处这种地方,即使身家清白,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何必自取其辱呢……”
“炜彤姑娘,切莫再妄自菲薄,我答应你,找到时机我一定会带你去见我父亲!”
看来这激将法也没能激他马上带我入府,等到他的时机成熟,不知道还有多久。
“我自由自在惯了,适应不了你府中的生活也说不定。”
“那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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