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找到了这几个人?”
楚荆面露难色:“找是找到了,不过只是几个地痞无赖,武功平平,凭他们的本事难以从唐无双手里将人夺走。我用了些手段,逼问他们可是将此事告诉给了别人。几人这才道出,当夜曾在花月云廊买醉,泄露了此事。”
“然后,我便去了这花月云廊,埋伏了数日,觉得这地方就是家普通的勾栏院,没什么特别。于是,便想着要走,可在后院却突然发现一个黑影,我追了上去,与他缠斗一番,落了下风,失足掉入一口枯井,却没想到有意外的收获。”
说完,便从柱子后面拖出个麻袋。
见众人神色狐疑,楚荆走上前来,抽出腰间长剑,白光一闪,麻袋对开,众人一看,脸色大变。
那是一具尸体,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尸体。全身不见血肉,只剩下一架干骨,干骨被一层皱缩的皮包着,最令人惊骇的是,那层皮上结着厚厚的冰。
手臂因为被楚荆的长剑刮到,整条手骨竟如被摔碎的茶杯,裂成碎片。
就在同时,屋顶上传来瓦片碎裂的声音,西月岐芳手中的茶杯破空而出,只听到“啊”的一声惊呼,瓦片翻动,院子里起了响动。
楚荆将麻袋一勾,盖住冰尸,听得院落中大喝一声:“什么人?”
秦越打开门,却看见一个红衣少女被侍卫团团围住。
楚荆赶出来,没想到在外偷听的,竟是阿叶。
秦越命人退下,脸色却不是很好看:“姑娘不在屋子里休息,跑到这惊风堂来做什么。”
阿叶此时心中如巨浪翻滚,身子抖得厉害,她站起来径直跑进屋内。
楚荆要拦,却看她猛然撩开麻袋。
果然没有看错,是南纡的驭冰之术!
众人见她面如死灰,只当是个吓傻了的小丫头。
西月岐芳将她拉起,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阿叶在沉玉园躺了十几日,却不见唐无双来半点消息,心中惶惶不安,便擅自出了院子。
本是在屋顶闲晃,却偶然听到他们的谈话,掀开瓦片,谁知竟见到如此景象。
以前若是得到这样的信息,她恐怕早就逃了,可现在她最先担心的却不是自己。
更何况,如今看来,对方似乎不是来抓自己的,那人一定有什么目的。
若是将小白他们卷进来…不,她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小白曾经说过,当人面临危险的时候,要学会先发制人。
阿叶咬了咬牙,对着穆云起道:“将军,郡主失踪的事,皆是因我而起。方才,我虽是无意偷听,却已了解来龙去脉。这花月云廊恐怕不简单,阿叶愿意潜入其中,调查事情真相。”
她必须搞清楚那人是谁,然后先下手为强。
“你可知那是什么地方,你一个女子怎么敢只身前往。”
“正因为我是个女子,才不容易引起怀疑。楚荆此番怕是已经打草惊蛇,若是再去,也不会有什么收获。”
穆云起面露难色,“这…”他看向西月岐芳,开口问道,“你觉得如何?”
西月岐芳没有接话,他看着阿叶:“你当真要去?”
阿叶郑重点点头,态度坚决。
“也好,此事因你而起,你确实应该承担责任。”
西月岐芳对穆云起说道:“可否借你些人手?”
穆云起应承道:“全府上下皆可听你调遣。”
众人当晚定下计策,准备不日便让阿叶潜入花月云廊。
☆、入瓮
时维九月,天气微凉,秭归郡的浣花河却异常热闹。热闹的原因便是河上那纸醉金迷的花月云廊。
此时,柴房里,花月云廊的妈妈正仔细打量着跪在地上的小丫头。
她一把拉起她的袖子,手臂上布满了密密麻麻淤青,新旧交替,似乎受了不少的折磨。
她勾起她的下巴,左右端详,幽幽道:“模样倒是好,就是太糙,身上伤痕太多,货有瑕疵,不能用。”
旁边猥琐的男人讪笑道:“徐妈妈,伤总有治好的时候。就这模样,只要您好好□□,将来绝对是颗摇钱树。”
老鸨犹疑了下:“你小子从哪儿搞来的,身份怎么样,若是烫手山芋,老娘可不接。”
男人答道:“您放心,她爹娘都死了,有个赌鬼大哥欠了我一大笔赌债,就将她抵押给了我。这来路还能有什么问题。”
见老鸨动摇了,孙二趁机道:“您若嫌弃她身上有痕迹,便可先做个粗使丫头,待他日长好了,再慢慢□□不迟。”
“说吧,什么行情?”
孙二嘿嘿一笑:“老主顾了,我自然不会坑你,因为有些瑕疵,就这个数吧”,说完,孙二比了个手势。
徐老鸨倒是没有异议,从兜里摸出约定好的银子给了孙二。再看了看蜷缩在角落里的丫头,正要锁上柴房的门,却却听得院子的有人喊道:“不好了,来人啦,有人跳河了!”
“是芸娘,芸娘跳水啦!”
她一个大惊,立即往外跑去。
昏暗的柴房里,角落里的小丫头站起身来,方才怯弱的神情悉数褪去,目光坦然而坚定。
******
南纡国深宫。
烛火摇曳中,一个黑影自墙头急急越入庭院,敲门声三长两短地响了起来。
寝殿的人一听到动静,立即熄了烛火,将门打开。
黑衣人似乎受了重伤,力有不逮,往地面上倒。
对方正要开口说话,却见对方打了个噤声的手势。
门外有人正在靠近,“王妃,方才有歹人闯入宫中,可有惊扰到您?”
“本宫没事,你们都下去吧。”
打发走侍卫,她将门关好,拉下所有帷幔。燃后将黑衣人放在床边,从柜子里取出伤药。
似乎这种情形,她已经习惯了,正欲解下对方的衣襟,却被对方阻止道:“我自己来。”
“无笑,这个时候了,你还跟我如此生分吗?”
苏无笑松开拉着衣襟的手,“不是,我只是担心吓到你。”
素婉淡淡一笑:“昔日我在山庄虽不像你们一般舞刀弄剑,却也不至于如此娇贵。无笑,我希望你今后不要把我当成王国公主,我今日同你一样在南纡,那是因为我是画安郡王的人,你明白吗?”
苏无笑点点头:“好。”
素婉轻轻褪下她身上的夜行衣,眼前的情绪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衣服下,她整个背部扎满了冰刺,伤口正在汩汩流血,莫不骇人。
她烧红匕首,想将扎在肉里的冰刺融化以此减缓对方的疼痛感,可奇怪的是,灼热的匕首接近冰刺,拿东西却没有一点融化的迹象。
素婉诧异道:“怎么回事?”
苏无笑心一横:“直接挑吧,这不是普通的冰,恐怕是种妖邪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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