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会帮你,让你和顾雪衣在一起。
月先生若是知她心中此刻所想,恐怕会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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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阳睡了大半个月,醒来的时候,槐花都快开败了。
楚蘅见他转醒,一脸懵懂,便主动开口将他脑海中的疑问一一解答:“第一,城主没事;第二你受了重伤,被带回了清和院;第三,你的主人来了。”
话音刚落,顾雪衣便推门走了进来。
大概是从槐花树下经过,他身上带着些槐花的香气,仿佛春意扑面,撞个满怀。
温阳立即翻身起来,想要跪拜,头脑却一阵晕眩,差点掉下床。
楚蘅想去接,却被人抢了先。
“好好躺着,滚起来干什么!”
顾雪衣脸色虽冷,手中动作却很轻柔。
楚蘅心道不好,这些时日,顾雪衣三天两头便往清和院跑,都是来看温阳,若是他真对他上心了,那可真是要遭。
她扯出个笑容,好心提醒:“主人,先生去了藏书阁。”
顾雪衣道:“嗯。”
这就没啦,你确定不去找他?
“先生午时才回来。”
顾雪衣有些不耐烦:“我知道!”
“主人可是要与先生一起用饭,婢子好让人准备。”
顾雪衣觉得这个丫头很是聒噪,月先生究竟是如何忍受她的,他站起身拎着她的后颈,将她扔了出去。
看着关上的房门,楚蘅很心慌,不行,不能让他们孤男寡男共处一室,我得去通知先生。
屋子里的人自然不知道她的龌龊心思,顾雪衣单独留下来,是想给温阳略施警告。
“那日的事,你可有对第三人说过?”
温阳双手抓住棉被,猛地摇头。
“那就好,若是让我知道你嘴碎,我便割了你的舌头。”
温阳点点头,眼前这个主人才是正常的主人。
“你若好了,便给我滚回花鸟院,别在这里叨扰贵客。”
温阳又点点头,温顺得像只小羊羔。
顾雪衣想发火,却总觉得拳头打在棉花上,使不上劲。
“你是哑了还是怎么样,不会开口说话吗!”
温阳怯弱答道:“是,主人,我这就回去。”
说着便要翻身下床,顾雪衣却一把将他按了回去:“谁说让你现在走的,给我好好呆着。”
此时,门被人突然撞开。
“你们在干什么!”
楚蘅大喊一声,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顾雪衣黑着脸,看得她只发怵。
楚蘅苦着一张脸,退到一边,喊了句:“先生……”
西月岐芳从她身后绕过,笑道:“你总往我这里跑,现在人醒了,该安心了。”
温阳有些不解,看向顾雪衣,难道他昏迷的这些日子,主人在担心他?
“先生莫要玩笑,雪衣来清和院,只是想同先生探讨棋艺。”
楚蘅腹诽道,她可没看到他来探讨棋艺,倒是往这屋子里钻的时间比较多。
她给了西月岐芳一个眼神,意思是千万不要放温阳回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西月岐芳有些好笑,这丫头,脑袋里不知又在想什么。
“既然醒了,吃完最后两幅药,我便让他回去吧。”
楚蘅真是恨铁不成钢,算了,不想管你了。
顾雪衣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到了晚上,楚蘅坐在台阶前生闷气,却遇到走出房门的温阳。
“阿蘅姐姐,多谢你照顾我。”
楚蘅心里生气,不想理他,便坐远了些。
“你也不喜欢我么,当日姐姐为我煮粥疗伤,我以为姐姐不会嫌弃我。”
楚蘅一惊:“原来当时你醒着!”
那天夜里,他虽然烧得糊涂了,可迷蒙之间却看清了照顾他的人的脸。
温阳耷拉着脑袋,活像一只犯了错的小动物。
楚蘅终究是狠不下心,便摸了摸他的头,温言道:“我没有嫌弃你,我只不过是在生自己的气。”
温阳有什么错,她怎么能迁怒于人,她就是气先生那副不争的样子。
“你叫我阿蘅就好了,我问你,为何主人一夕之间对你的态度判若两人,你可是做了什么事?”
“没…没有…”
他支支吾吾,楚蘅更觉得有问题:“快说,不然我就不理你。”
温阳想起对主人的承诺,无论如何也不肯开口。
“看来我们根本不是朋友,你以后不要找我说话了。”
楚蘅站起身,佯装要走,手却被人拉住。
楚蘅狡黠一笑,我就知道。
温阳避开关键,捡了些无关紧要的来说:“之前主人误会我偷了玉佩,说是为了补偿我。”
顾雪衣是这么好说话的人?
温阳被她看得心虚:“总之就是这么一回事。”
楚蘅叹口气,这个死心眼儿,想从他嘴里撬出点什么是不可能了。
“好吧,我相信你。”
听她如此说,温阳顿时眉开眼笑:“阿蘅,你真好。”
楚蘅拍掉他的手,她怎么老是遇到些自来熟的家伙,你们都没有防备心的吗。
温阳还在傻笑,楚蘅又问道:“既然我们是朋友,那就说一说你的事吧。”
“?”
楚蘅耐着性子道:“就是你来自哪里,可有父母亲人,为何会被卖身为奴。”
温阳失落的摇摇头:“他们说我被卖入府中时,脑子被撞坏了,所以我什么也不记得了。”
“那你的名字是怎么来的?”
“我不知道,一开始卖掉我的人就是这样叫我的。”
也真是可怜,不过有些事,还是要搞清楚。
“我问你,你觉得主人怎么样?”
怎么突然又问这个。
见他不答话,楚蘅试探道:“他之前对你那么凶,你应该讨厌他吧。”
“可他现在对我不凶。”
不仅不凶,还有些好,偶尔高兴的时候还会赏他糕点吃。
温阳道:“主人不发脾气的时候,我觉得很好。”
“他那样打你,换做是我,早就恨死他了。”
温阳低声道:“起先,我也是有些怨怼的,可是后来……”
大抵是见过他另一面,想来他恐怕也是可怜之人,想到这些,温阳的心竟柔软起来,现在对他既无怨恨也不憎恶。
“你可真不争气,有奶便是娘。”
温阳呵呵傻笑,楚蘅也不好再多言。
三日后,温阳身体大好,她再想阻拦也是无用,于是温阳被带回了花鸟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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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阳跟着朱管家一路穿过走廊,往花鸟院去。
走到芙蓉苑,朱总管突然驻足。
天淅淅沥沥下着小雨,芙蓉花开,雨色仿佛染上胭脂一般,好似个含羞带怯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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