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琛知晓苏如禾眼下很不舒服,但除了轻抚她的后背,让她能顺一顺气之外,其他的他都做不了。
待到喉咙稍微好受了一些,苏如禾才算是停止了咳嗽。
缓缓地挪开手,在手心之上,恍然便有一摊血!
容琛眸光一凛,“乖乖坐着别动,本相给你拭一下手。”
相比之于容琛面色的阴沉,苏如禾倒是显得要淡定许多。
这已经是她第三次吐血了,而且这一次,还伴随着胸闷,一次比一次严重。
在容琛为她拭掉手心的血渍之时,她忽而说道:“大人,我是不是得了什么重病,可能会死?”
容琛抓着她手心的力量骤然一紧,嗓音有几分冷:“不许胡说,这不是什么大毛病,很快便能治好。”
苏如禾没有说话,她自己的身体她自然是清楚的,容琛没有与她说实话。
其实她也不期望能从容琛的嘴里听到真话。
很快,樊老便赶了过来。
在樊老将银针袋打开的时候,苏如禾立马便知晓他想要做什么。
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床的里侧躲,“我不要治,太疼了。”
上一次的感受,苏如禾至今都无法忘记,那种疼痛,已经完全超过了她所能承受的范围。
若是再来一次,她情愿多吐几次血,也不要经受这种钻心透骨一般的地狱折磨。
“很快便好了,丫头,将手伸过来。”
苏如禾坚决不伸手,都缩到角落里去了,“我不治,打死都不治。”
樊老也不能勉强她,只能看向容琛。
容琛自然也是舍不得让苏如禾受罪,但若是不控制住她体内的噬心蛊,她身体的情况会更糟糕。
“过来,本相跟你保证,这次只要一小会儿便好,不会很疼的。”
但苏如禾依然不肯治,缩在角落里,就像只受了极大委屈的小兔子。
容琛默了会儿,才道:“就算是为了孩子,若是不治,孩子也会受到影响的。”
苏如禾犹豫了一下,不由抚上了自己的小腹。
还是挪了过去,“治吧,我尽量会忍住的。”
☆、421.爱护,我很高兴
苏如禾觉得,这生孩子,大底也就是这种疼痛了吧?
只是生孩子只要经历这么一次的痛苦,但她得的不知是什么病,也不知要这样来个多少回。
这种疼痛,让苏如禾只恨不得立即昏死过去。
可似乎即便是昏死过去,这样的痛苦也会带到梦里。
待一轮施针完毕之后,苏如禾觉得自己半条小命都已经折在上头,连一根手指头都没有力气动了。
容琛立时便上前,将她搂在怀里,为她拭去额前的虚汗,“好了,已经过去了。”
这样温柔的嗓音,出现在容琛的身上,委实是让人不敢相信。
可这话从他的口里说出来,却又显得那样地自然而然。
樊老一看容琛对自己小妻子这体贴至微的样子,不由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将医箱整理好,主动退了出去。
容琛抱着苏如禾直接去了浴池,衣裳什么的,都是他亲手脱的,而苏如禾也是格外乖巧地任由他摆布。
主要是,她眼下实在是没有力气了,虽然针灸已过,但那股子疼痛,还是久久无法散去。
虽然泡澡能稍稍缓解疼痛,但容琛并没有让苏如禾泡太久。
擦拭干净之后,便带着她重新回了房间。
因为泡了一回澡,苏如禾的精神才有些缓和了过来。
原本煞白的面色,也渐渐有了血气。
容琛将锦被给她盖好,才抬手轻轻地撩开她额前的碎发,“不是说,不喜欢孩子,嫌闹腾的吗?”
其实,容琛提孩子,也只不过抱着试一试的心理。
毕竟这人心都是肉长的,更何况这孩子还是苏如禾肚子里的一块肉呢?
可苏如禾之前也是说过,她不喜欢孩子,因为孩子太闹腾。
可是方才,他才只不过是提了一句,一直很抗拒治疗的苏如禾,竟然肯为了孩子妥协了。
这委实是有些出乎于容琛的意料。
苏如禾摸了摸隆起的小腹,好一会儿才说道:“你不是喜欢这孩子吗?”
容琛的眸底有点点的笑意,“只是因为这个?”
想了想,又补充道:“我每天都能感觉到他在长大,我是他娘亲,我应该爱护他的。”
听到这儿,容琛便是笑出了声来。
苏如禾一直知晓,这个男人很好看,他的好看,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
可他素日里并不怎么爱笑,整个人看上去非常地清冷矜贵,让人不太敢接近。
但是眼下,他这一笑起来,似乎整个天地都在这一瞬间失了颜色。
苏如禾一时看得晃了神,以至于他何时倾身过来,扣住她的后脑勺,她都没什么反应。
直至,男人微凉的气息,扑散在眼帘,“你能这么想,本相很高兴。”
说话间,他低首便吻了下来。
不过说来,自她有孕以来,容琛便很少与她做亲密的事情了。
因为他怕自己会一时控制不住,到时会伤着她和孩子。
可是眼下,他却是有些不想控制了,他想将眼前的这个小家伙整个地吞入腹中。
直至她被吻得无法呼吸了,容琛才稍稍离开些。
方才他吻得有些失控,此刻她原本有些发白的樱唇,都变得鲜艳欲滴起来。
大手摩挲着她的耳垂,薄唇凑在她的耳畔,开口的嗓音,带着淡淡的沙哑:“睡吧。”
虽然眼下苏如禾的身子已经有四个多月了,但因为噬心蛊的关系,她的身体底子太差,容琛自然不可能会因为一时的失控而做那种事情。
——
北燕。
着一身锦衣的男子,站在酒楼的阳台之上,手中捏着一盏酒杯。
时不时地小抿一口,虽是什么话也不曾说,但他的周身却散发着一股无形的贵气。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紧随着,便是一道温润如玉,夹着淡淡笑意的嗓音:“三殿下来得可真是早。”
没错,这一身贵气的男人,正是北燕三皇子萧隐,而这迎面走来的,便是言铮。
“言世子常年在外游历,本宫见世子一面,可谓是千金难买,自是不好让世子久等。”
北燕皇帝与平原侯乃是生死之交,当年倘若不是平原侯将个人生死置之于外,发动了政变,如今这皇位,可就是另有其人了。
所以北燕皇帝自登基以来,便格外地器重平原侯。
而平原侯虽然是功在社稷,却很懂得作为一介臣子,绝不可将功劳累得太高,威胁到君王的道理。
这么些年来,平原侯一直都是兢兢业业,不居功,不结党羽,只安分地做着该做的事儿。
也正是因为平原侯很懂得为臣之道,北燕帝对其放心的同时,更是器重他。
随着北燕帝逐渐年迈,他后头几个儿子,明里暗里,为了这皇位,可是一直争斗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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