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音的面色一变,只道:“我们便算是豁出命,也会护少主人周全。”
“周全?你们所谓的周全,便是让她受了这么重的伤,险先丧命吗?”
这次没能护好苏如禾,他们亦是非常地懊悔。
被凤卿这么带着讥讽的语气一问,竟是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我可以帮你们,不过,我有个条件。”
一觉醒来,苏如禾便发现,外头的天已经亮了。
虽然还是觉得不大舒服,但比昨日,还是好了许多。
慢慢地坐起来,苏如禾正打算下床,门便被推了开。
一瞧见苏如禾自己坐了起来,凤卿不由一蹙眉,“坐着别动。”
苏如禾看向他,“天亮了,我该回去了。”
“先把药喝了,我再送你回去。”
接过药,苏如禾立马回道:“不用,你找辆马车,我认识路,可以自己回去的。”
昨日,她将楚庄救出去,容琛一定气得想要杀了她吧?
眼下,若是让凤卿送她回去,依照容琛的个性,苏如禾都不能确定,自己还有没有命活到明日。
其实苏如禾是很怕喝药的,但是眼下,她却是几口便将药给尽数喝完了。
凤卿深深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道:“若是容琛欺负你,你便用那条蛇给我传信,明白吗?”
这话说的,像是若是容琛真的欺负她,他就会杀到相府一般。
苏如禾自然是不会相信,这个世上,只有她的大哥,才会真心待她,愿意为了她豁出性命。
可是,她的大哥却已经不在了……
不过在面上,苏如禾却是保持着不变的笑容,“我明白的。”
凤卿又不是傻子,自然能一眼看得出来,她这笑容中,夹杂着多少的苦涩。
坐在马车上,虽然马车行驶地并不算快,但苏如禾还是觉得后背隐隐作疼。
加之她的高烧并未退下去,即便她强迫自己提起精神来,也有些力不从心。
马车缓缓地在相府门前停下。
她回来,容琛不可能会不知晓,不过在府门前,却只有刘管家站着。
见着她下来,立马便迎了上去,“夫人,大人让您去书房一趟。”
苏如禾微微敛眸,应了声,才道:“听风在哪里?”
刘管家犹豫了下,低着首回道:“这个……奴才不知。”
看他这面色,容琛定然是对听风下手了。
苏如禾不由捏紧了拳头,朝着书房走了过去。
书房的门,是半开着的,苏如禾进去之时,一眼便瞧见,容琛一袭紫袂,正立于窗棂旁。
窗棂下,挂着一个鸟笼,容琛时不时地往鸟笼里撒了些鸟食。
苏如禾只能看到他清冷如霜的侧脸,而无法揣摩清他的情绪。
收回了视线,苏如禾才开口:“大人。”
“难得你还记得本相。”
男人这句不咸不淡的话,却是让苏如禾心口一紧。
☆、460.不如,你的心狠
深吸了口气,苏如禾才说道:“救楚庄的事,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与听风没有任何干系,请大人放了她。”
闻言,容琛终于回过首来,冷挚的眸光,就这么落在苏如禾的身上。
似笑非笑地勾了下唇,“苏如禾,这是该有的求人态度?”
苏如禾低下首,而后缓缓跪了下来。
眼下天气凉了,这地上是又硬又冷,苏如禾只是蹙了下眉,继续说道:“请大人放了听风。”
男人没有说话,苏如禾听到了脚步声,最后,高靴停在了她的跟前。
在下一瞬,她的下颔便被一只大手给扣了住。
力道很紧,苏如禾不由吃疼得蹙紧了黛眉。
而在同时,男人冷淡的嗓音,就扑散在她的眼帘,“倘若不是有个听风,眼下你怕是早便与西魏太子,远走高飞了吧?”
容琛果然知晓她是与凤卿在一块儿。
“大人若是非要认为我与凤卿有什么关系,饶是我说破了嘴皮,你也是不会相信我的。”
听此,容琛却是冷笑了声,“相信?苏如禾,从始至终,你可有信过本相?本相可以将你宠上天,同样也可以让你坠入地狱,生不如死!”
“我既然敢回来,便没有想着能够活着出去。楚庄已经逃了,你是永远也找不到他的,若是你气恼,大可一刀了结了我,我绝不会有二话。”
容琛怒极反笑,骤然便松开了手,“你的那个小丫鬟,倒是对你忠心耿耿,不过这世上的人,只要到了本相的手里,就没有一个是能骨头硬到最后的。”
苏如禾眸光一紧,“容琛,你有什么气尽管可以撒在我的身上,不准动听风!”
“你说不准就不准?苏如禾,你有什么资本,让本相不动她?”
说着,他的大手,便抚上了她的面颊,可是这一刻,却不带着半点温存。
那样地冷,似乎是冷到了心底,冰冻成霜,再也无法融化。
“或者说,还是像之前那般,用你的身体,来讨好本相?说不准,本相一高兴,真能松口放了她呢?”
苏如禾捏紧了拳头,却还是接道:“若是大人那么想碰我的身体,我自然随时都可以伺候。”
但在下瞬,容琛却是倏然站了起来,眯着冷眸,睥睨着她,“苏如禾,不要把自己摆得太高了,本相的女人,不缺你一个。”
说着,他便径自从她的身侧走过,末了只留下一句话:“想要救听风,就把楚庄交出来。”
房门骤然被关了上。
苏如禾自然不可能会将楚庄再交出去,但同时,她也想救出听风。
可容琛的话是说得那样决绝,似乎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
即便是如此,苏如禾也打算赌一把。
她要赌,容琛是否真的,就这么地绝情,说到做到。
就这样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
苏如禾本就带着伤,还发着高烧,这么跪在冰凉的地面上,很快便受不住了。
可即便是如此,她也不起来,因为若是她不这样做,或许,真的就救不出听风了。
脑袋越来越重,苏如禾觉得自己已经到了极限,身子一晃,她赶忙以手撑在地面上。
膝盖很疼,后背也很疼,脑袋晕晕沉沉的,她从没觉得这么难受过。
但再怎么难受,她也得这么跪着。
也是在这一刻,她是那样地想她的大哥,身上再怎么疼,也没有心来得疼。
“大哥,我想你……”
在彻底地失去意识之时,苏如禾只记得自己迷迷糊糊地说了这样一句话。
房内。
樊老在收回最后一枚银针之时,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丫头身子那么差,你怎么能让她跪那么久,若是发现地再晚些,我都束手无策了。”
容琛的面色阴沉到了极点,良久,才开口:“她的身上,可有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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