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她也只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婢女。
苏如禾冒险救出楚庄,倘若再回相府,等待她的,只会是容琛的报复。
可她还是回来了,因为,听风还在府里。
大哥不在了,除了听风,她什么都没有了……
苏如禾抓住了听风的手臂,但她却是下意识地想将手给缩回来。
她立马便意识到了什么,一下便撩开了听风的袖子。
听风的手臂上,都是鞭伤,看着是那样地触目惊心。
苏如禾有些失语,好一会儿才寻回了自己的声音:“背上也有伤,对吗?”
“小姐,奴婢皮糙肉厚的,这伤没几天便能好了。”
可这话听入苏如禾的耳中,却更是让她内疚不已,“对不起,当初救你回来的时候,我不该因为一时的私心,将你留在我的身边。”
不然,眼下听风也不必因为她而遭这样的罪。
“小姐,奴婢真的没事,奴婢的命是小姐的,奴婢至死也不会离开小姐的。”
苏如禾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这一张嘴,喉间却是很不舒服,她忍不住咳了起来。
这一咳,就有些停不下来了。
听风赶忙抚摸着她的背,“小姐还是觉得很难受吗?奴婢让人请樊老过来……”
不等听风起身,苏如禾只抓住了她的手腕,止住了咳嗽道:“他是容琛的人,不准去请他。”
“可是小姐……”
苏如禾惫倦地闭了闭眼,才道:“再等等,听风,倘若这次,我还有命能活下来,我们一起,离开京都吧。”
听风忍着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小姐想去哪儿?不管是哪里,奴婢都陪着小姐。”
去哪儿?
苏如禾的思绪有些飘远,“我想去找大哥。”
大哥让她好好地活着,可是他不在了,她该怎么活着呢?
她只有不断地欺骗着自己,只有不断地行走,抱着终有一日,能找到他的想法,她才能有动力活得下去。
☆、462.误会,越来越深
在之后的几日,容琛几乎没来过苏如禾的房间。
不过有听风在,苏如禾总算是愿意乖乖地喝药,虽然精神状态还是不怎么好,但比之前还是好了很多的。
而苏如禾睡在房里的这几天,容琛都是歇在书房,每日里所必做的,便是听卫辛汇报苏如禾的情况。
这日,钟翎急匆匆地现身,回禀道:“大人,那边的情况不大好。”
容琛眸光微凛,自然知晓那边指的是什么,旋即便放下了手中的事儿,赶了过去。
彼时,樊老已经先他一步赶了过去,等容琛赶过去的时候,樊老恰好出来。
“情况如何?”
樊老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发现地及时,已经暂时控制住,不会有性命之忧。”
闻言,容琛紧蹙的眉梢也未曾松开片刻,只道:“我去陪陪他。”
“小容,这事儿……你真不打算告诉苏丫头?若是她知晓了,说不准,你们眼下,就不会这么糟糕了。”
容琛的眸光晦暗莫测,“他的情况不好,即便是告诉了苏如禾,也只会让她担心,算了吧。”
“能活下来,便已是万幸,你这么一直瞒着,你们之间的误会只会越来越深,又是何苦呢?”
对于这件事,容琛并不想多谈,“我自有分寸。”
——
听风为了让苏如禾能够保持身心愉悦,这几日可是费尽心思挖掘了许多有趣的书来,念给苏如禾听,想让她高兴高兴。
其实苏如禾并不觉得这些故事有意思,不过看听风这么卖力,还是很给面子地笑了起来。
正笑着,房门忽然便被人一把给推了开。
看到逆打着阳光而来的一袭紫袂,苏如禾唇边的笑弧立马便淡了下去。
听风赶忙将书合了上去,行礼道:“见过大人。”
说来,这几日容琛虽是没怎么来过,却也并未对她怎么样。
她还以为,她放了楚庄,容琛会要她的命,但眼下,她身子不好,这每日的药,却是从未断过。
而且还有的吃穿,也是没有任何的怠慢。
苏如禾实在是摸不透容琛对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这就好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让人难以心安。
容琛的面色一如往初的清冷,眸光却是淡淡,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来。
落在苏如禾的身上,只道:“今日乃是祭祀大典,随本相一同出府。”
祭祀大典一年才举办一次,算是皇家最为重要的一个节日。
苏如禾没想到这样重要的节日,容琛竟然会选择带她一块儿去。
她以为,如今容琛困着她,不过是因为没抓回楚庄,其实在容琛的心里,怕是已经将她给休了无数次了吧?毕竟,像她这样不听话的妻子,又有几个男人能忍受地住呢?
“大人,夫人的身子不好,可以……”
未等听风说完,容琛一记冷眸瞥过去,听风立时便闭上了嘴。
苏如禾也不等他来捞人,自行便下了床榻。
不过她眼下的身子实在是虚,躺在床上几日,这一下床,她的双腿便是一软,向前栽了过去。
不过也在同时,腰肢便被男人强有力的臂弯圈固了住。
“先去梳妆。”
男人淡淡的嗓音响在头顶,听不出任何的喜怒。
苏如禾缓了几口气,才算是勉强站稳了身子,应道:“好。”
听风赶忙上前来,扶住苏如禾。
看着苏如禾越发消瘦的背影,容琛的眸底愈加深沉,却终究是什么也没说。
苏如禾一上马车,容琛已经在里头了。
她很是自觉地便坐到了角落里,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容琛从书册里抬起眸来,淡淡落在苏如禾的身上,只道:“吃了。”
苏如禾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容琛让她吃的,是桌上的一碗银耳粥。
其实苏如禾并不喜欢喝粥,而且最近一段时间来,她的胃口一直都不好,更是吃不下。
但她还是端了起来,一口接着一口地往嘴里送,只是这紧蹙的眉梢,一直不曾松开,足以见得她是多么地讨厌喝粥。
若是平常,苏如禾不喜欢,容琛也是不会怎么勉强她的。
但眼下,即便清楚地看到她的不喜之色,容琛还是什么也没说。
等苏如禾勉强将一碗粥给吃下去之时,马车也停了下来。
祭祀大典在普陀山举行,彼时,等相府的马车到时,众大臣都已经在恭候着了。
容琛先下了马车,苏如禾紧随着跟上去。
因为是在半山腰举行,所以需要爬山。
苏如禾本就体虚,爬了没几步,便有些提不上气来了。
可看前头的男人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只能咬咬牙,坚持着往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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