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是韦相之女,凤卿眼下还不能动她。
便只道:“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臣妾本是与苏大人一块儿来贤妃妹妹处讨口茶水,参观参观她的药圃,哪儿晓得,这棚子忽然便塌了,在混乱之中,臣妾看到贤妃妹妹推了苏大人一下,臣妾想去拉苏大人,却是与苏大人双双落入了水中……”
不等这韦思柔说完,便有一道嗓音打断了她的话:“皇上,臣妾没有推过苏大人,请皇上明鉴!”
江喏从内室出来,说话的同时,也朝着凤卿跪了下来。
韦思柔立马便哭得梨花带雨地看着江喏,“分明便是你推的,不然我与苏大人怎会双双落入水中?”
“惠妃姐姐这逻辑好生奇怪,我为何要去推苏大人,我与她又无冤无仇的!”
韦思柔想也没想地回道:“还不是因为皇上喜欢苏大人,你这是想趁机害死她!”
“惠妃姐姐,倘若你要害一个人,会选择在自己的地盘上动手吗?”
这般拿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行为,只有蠢货才会做!
显然,韦思柔没想到,素日里文文弱弱的江喏,竟然会如此地伶牙俐齿。
“你……”
不等韦思柔反驳,凤卿便已冷声打断:“够了。”
韦思柔怎能甘心,正想要说话,便有一道微哑的嗓音传了过来:“贤妃娘娘没有推我。”
从内室走出来的,自然便是才沐完浴的苏如禾。
一听苏如禾这话,韦思柔的心顿时便是一沉,“当时情况混乱,苏大人一时没看清,也实属正常。”
闻言,苏如禾似笑非笑地勾了下唇,“惠妃娘娘说得是,当时情况混乱,贤妃娘娘有没有推我,我还真的无法肯定,不过,当时贤妃娘娘在混乱中拉了我一把,才让我落入水中,这一点,我还是记得很清楚的。”
什么叫做背后捅你一刀?
说的便是韦思柔此时此刻的情况,她不可置信地盯着苏如禾,“你胡说,我没有拉你,我只是……”
“这一出戏,惠妃你可是演够了?”
说着话,凤卿便起了身来,面色是一片肃冷。
韦思柔心中一颤,赶忙爬过去,抱住凤卿的一条腿,“皇上,臣妾没有说谎,是她们两个……是她们两个陷害臣妾的……”
“来人,将惠妃带下去,禁足建章宫,没有朕的旨意,不得踏出半步!”
没有将韦思柔打入冷宫,但禁足在建章宫里,却是有如打入冷宫。
加之凤卿本就不喜她,若是这次她被禁足,以后就再难有翻身的机会了!
韦思柔瘫坐在地上,这一脸的妆都化开了,看着着实是有几分可怖。
“等等,皇上,我有几句话,想单独与惠妃娘娘谈谈,可以吗?”
凤卿看向苏如禾,沉默了片刻,而后甩开了韦思柔的手,走了出去,便算是默认苏如禾的话。
很快,殿内的人都退了出去,只剩下苏如禾与韦思柔两人。
“苏如禾,本宫真是小看了你,为了帮江喏那个贱人,你是不想要九公主的消息了?”
都到这个时候了,这韦思柔说话还这么冲,也真是有够不怕死的。
苏如禾微微一笑,“我只不过是把实情说出来,怎么能说是帮贤妃娘娘呢?”
说着,停在韦思柔的跟前,缓缓地蹲下身子。
“怎么办呢,惠妃娘娘你这次倘若被禁足建章宫,日后怕是更难有翻身的机会了,哪怕你的父亲乃是一国丞相,这次也是救不了你呀。”
☆、592.故意,想摔破相
韦思柔几乎要将银牙给咬断了,“苏如禾,算你狠!说吧,要怎么样,你才肯放过我?”
凤卿之所以会罚她禁足,还不是因为她在落水的时候,一同将苏如禾也给拽了下去?
她们这些女人,在凤卿的心里没有半分的位置可言。
苏如禾在凤卿面前说的一句话,抵得上她们说破了嘴皮子的一千句一万句话。
所以,只有苏如禾才能免除她的禁足。
为了日后的路,她不得不低头。
“你知晓的,有关于九公主的一切事情,一字不落地告知与我,这次的事情,我可以不做计较。”
韦思柔恨不得将苏如禾给千刀万剐,但即便是再怎么恨,她也不能这么做。
“我父亲的人,在悬崖边的一棵枯树上,发现了一块碎布,与九公主身上所着的衣裳十分相似,但这棵树离发现九公主尸首的地方,足有几十米远。”
也就是说,当时凤宓掉下来的时候,很有可能是卡在那棵枯树上的。
但怪就怪在,既然凤宓卡在那棵枯树上,那掉下来也该是在这棵枯树的周围。
怎么可能,会出现在离那棵枯树几十米远的地方?
难不成,当时掉下来的时候,凤宓还是有意识的,自个儿爬到那个地方去的?
可这距离也太远了,而且凤宓倘若真的有意识地想去求救,为何要往河里走,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又或者,是另一个可能……
苏如禾想到了什么,骤然眯了眯眸子,倘若真的是她想的那种可能。
那么普天之下,便也只有一个人能做到了。
出了殿门,凤卿便站在长廊边,皇帝在这儿,其他人自然是不敢走,皆是低着首,伺候在旁。
但在出来的时候,苏如禾因为眼睛看不大清,一不小心绊到了门槛。
幸而她及时抓住了门框,不然非摔个狗吃屎不可。
凤卿闻声瞧去,恰好瞧见苏如禾被绊到,险先摔倒,几步便上前,“走路怎么不看脚下?”
“一时没看清。”
虽然苏如禾没说,但凤卿能看得出来,苏如禾看东西比较吃力。
那是因为……他那天晚上的缘故。
凤卿沉了沉眸,抓住了她的手,“回养心殿。”
提到养心殿,苏如禾心里还有些阴影,“我不去,户部还有一大堆的事情没有……”
她话都没说完,便被凤卿拦腰一把给抱了起来!
虽然方才她落水的时候,凤卿也抱过她,但那时特殊情况。
眼下她活蹦乱跳的,他却二话不说便抱起了她,饶是苏如禾都吓了一跳。
而那些个太监宫女的,更是吓得不轻。
却在看了一眼的同时,迅速低下头,表示自己什么都没看到,也没听到。
“凤卿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敢这么直呼凤卿的名讳,叫那些个宫人们倒吸了一口凉气。
“倘若你想让整个后宫的人都知晓,我倒是不介意。”
这个男人,有时候无赖起来,能将苏如禾气得吐血。
苏如禾咬牙瞪着他,“去就去,我自己能走,你放我下来!”
“就你这眼神,是想摔破相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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