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冷着脸盯着云九,咬牙切齿道:“好。”
侧过脸,他对着景煜寒吩咐道:“派人去趟慕容府,将慕容钰招来。”
“是。”
景煜寒连忙告退朝着大殿外走去,在路过云九身边的时候,眼底的霾色愈重。
一时间,大殿内变得寂静无声。
帝凤溟悠闲的喝着茶,云九坐回他下座的位置,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景立山坐在龙椅上亦是心怀鬼胎。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云九几乎快要睡着的时候,慕容钰跟在景煜寒的身后走进了大殿。
“拜见国君,拜见帝尊大人,拜见……拜见缙云公主。”
慕容钰一一行礼,只是在看向云九的时候,微微迟疑的片刻。但仍旧微笑着尊称一声“公主”。
“云北候通敌卖国,云北凉身为胞妹获连坐之罪,既是戴罪之身,又算得上哪门子的公主。慕容钰,你不用向她行礼。”
景煜寒冷嗤一声。
他嘴角噙着一丝诡谲的弧度,看着云九的眼神中,除了愤怒,还多了一种令人看不懂的情绪。
这突如其来的讽刺与鄙夷,让大殿内几人皆是诧异,不明白为何方才一直没有吱声的景煜寒,为何会突然变得如此的凌厉。
云九瞥了他一眼,冷笑一声,“太子殿下似乎弄错了。首先,云北候还未定罪。其次,国君从未褫夺我的封号,我就还是缙云公主。慕容钰给我行礼,于情于理,都是应该的。”
第189章 玄天轴!
景煜寒还要再说,被景立山一声厉喝给制止了。
慕容钰十分乖张的站在旁边,对于景煜寒和云九之间的剑拔弩张,只是面带微笑的站着不说话。
当然,他也没资格说话,这里每一个的份量都比他重得多。
尤其是这时候,还有一个人没有说话。
他看向那张银色的面具,一袭黑色锦袍的帝凤溟,静静的坐在那里,却无人敢忽视,也忽视不了。
景立山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手里忽的多出了一个画卷般的物器。
他目光沉稳的看了帝凤溟一眼后,才对着慕容钰道:“玄天轴是你无极门的法宝,也只有你会使用。让帝尊大人看一下,云北候通敌卖国的证据。”
“遵命。”
慕容钰躬身接过玄天轴。
云九看着他手里类似于画卷般的玄天轴,心里竟隐隐的生出了一种不祥的感觉,尤其是看到慕容钰开始催动的时候,那种气息让她很不喜欢。
灵元从慕容钰的手中汇聚,玄天轴缓缓上升,在半空中忽的展开成了一副画卷的模样。
随着他的施展,画卷中间空白的部分渐渐的变得清晰起来。
画面中,一袭白衣气度不凡的云北希行正坐在一个石亭中与人谈笑风生。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虬髯大汉,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豪爽之气。
两人推杯置盏,气氛融洽。
说到浓时,云北希行忽然掏出了一个物件交给了对面的虬髯大汉。大汉毫不犹豫的接了过来揣进怀里。
一碗酒饮毕后,起身告辞。
画面到这里就结束了。
慕容钰收了玄天轴,身形一颤,有些不稳的往后退了两步,似乎是消耗过度。
“你先下去休息吧。”
景立山吩咐了一声。
慕容钰连忙躬身上前交出玄天轴,应声朝着大殿外退去。
直到退出殿门之外,他才抬起头站定,看着紧闭的殿门,唇角勾起了一抹阴邪的弧度。
云九坐在椅子上,看不出是个什么情绪。旁边的帝凤溟一如既往的风轻云淡,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刚刚的画面中,坐在云北候对面的大汉,乃是钧天国镇国大将军傅潮。而云北候交给傅潮的那个东西,是号令我东陵五万大军的兵符!”
景立山目光沉沉的看着帝凤溟和云九,眼底闪过了一抹狠意。
见帝凤溟和云九都未回应,他故作叹息道:“云北候手里,交不出兵符。罪证凿凿,朕痛心疾首啊!”
大殿内,静的只剩下呼吸声。
景煜寒看着神色漠然的云九,眼神灼热而又愤恨。他冷笑一声,讥诮道:“缙云公主没话说了吗?”
云九漆黑的眼眸深沉如潭水,她盯着景煜寒看了好一会儿,才将目光转向景立山,沉声道:“我不相信他会通敌卖国。请问国君,他承认了吗?”
“有谁会承认自己做了错事?”景立山闻言,眼眸微闪,语气有些不耐。
“他没有承认,就说明他没有做过这件事情。”
云九目光一凛,傲声道:“仅凭着一个莫名其妙的东西,就否定他十年来的艰辛困苦,否定云北侯府对东陵的赤诚之心?国君连查都不查,就以此定罪,如此草率何以令人信服?”
第190章 君后有请!
“缙云公主言之有理。”
一直没有说话帝凤溟,在云九话音刚落,就适时的跟了一句。
慵懒的声音从他的薄唇中轻轻飘出,在这大殿内却有着举足轻重的份量。
他看着云九,琥珀色狭长的眼眸中闪烁着点点笑意。
景立山双手紧握,面色紧绷。心中的怒火无法发泄,一张脸憋的十分阴翳。
“既然你如此说了,朕也不是如此冷血之人。朕给你三日时间,三日内你若能查出云北候是冤枉的那就更好,若是不能,三日后午时,朕会亲自将他问斩!”
“如此甚好。”
在云九微微犹豫的时候,帝凤溟轻飘飘的替她做出了决定。
似乎是坐累了,他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对着云九道:“本尊累了,回去睡觉。”
云九有些恼,但想到帝凤溟不是儿戏之人,于是点了点头。对着景立山说了声告退后,就跟着帝凤溟朝着殿外走去。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景立山才松开拳头,一掌狠狠的拍在了身侧的桌子上。
木桌瞬间碎成渣。
景煜寒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勾起,阴测测道:“父皇,这帝尊大人似乎对云北凉很不一般。云北侯府身后站着一个帝尊,若真要扶景殊然上位,并不是不可能。毕竟,云北凉在父皇的眼皮子低下隐藏了这么多年,绝非偶然。”
“那你的意思是?”
景立山眉心一拧,脸色阴沉的可怕。
“儿臣的意思是,让帝尊厌恶云北凉。没有了帝尊的支持,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连杀个人都要看别人的脸色。”
景煜寒这话说的十分的大胆,这是公然在揭露景立山一个国君做得如此狼狈。
被戳到痛处的景立山脸色越发的阴沉起来,他双手紧握成拳,深吸一口气,缓缓的坐到龙椅上。
“你有办法?”
“儿臣有。”
景煜寒嘴角噙着笑,眼底却是阴鸷而疯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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