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灼朱颜白_煜中客【完结】(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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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了!”他淡淡应道。

  她垂着头钻进马车,靠着角落坐好,萧凉宸一言不发,只静静坐着,沉默良久,她嘟喃了一声,挪动着往他身边坐近了一些,他仍是静静坐着,嘴畔噙着一丝不易觉察的笑,等着她再往自己身边坐近,但她没如他所想般再坐近,而是做了一个让他全身绷紧的举动。

  殷灼颜直接横坐在他腿上,双手勾上他的脖子,妩媚笑着,酥软的问道:“不知王爷想去何处?”

  他轻吸口气,沉声道:“石晏,去香云楼!”

  她微蹙眉,刚吐出一个“香”字,口中的话语突地被温软的东西给堵回嘴里,接着是一阵猛烈的肆行,艰难喘气之余,她只有回应着他的索吻以渡得一些气息,感觉到他手掌的游动,她有些慌乱的欲推开他的手。

  萧凉宸绷紧脸离开她的唇,冷声警告道:“别乱动!”

  她伏靠着他的肩膀轻喘着气,他火热的反应让她脸一阵热,喷洒在她脖颈的气息更是让她别扭不已,身子动了一动,想要起身已被牢牢按住:“你是不是找死?”

  殷灼颜不满的撇撇嘴,看了一眼棱角分明的侧脸,唇角勾起浅淡的笑,继而悠然自得的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倚着。

  萧凉宸怔了一下,环在她腰间的手终于没把她给掷出去,她身上清新水漾般的独特淡雅芬芳扑鼻,无法阻挡,令人心醉神怡,唇不由又覆了下去。

  “吁!”一声清亮的勒马声,打断了他不规矩的驰骋,他收回不安分的手,携着两颊绯红的她下了马车,直入香云楼。

  林仙嫣噙着深意未明的笑,淡淡问道:“公子,不知想要二楼的哪个雅间?”

  萧凉宸暗哼一声:“不愧为香云楼的掌柜,察言观色的功力令人佩服!”

  “公子过奖了!”

  萧凉宸冷眯着眼扫了微嘟起嘴的殷灼颜一眼,淡淡道:“掌柜的,我家夫人常去哪个雅间就哪个雅间,如何?”

  殷灼颜不做声色的朝她眨了两下眼睛,林仙嫣福身:“公子,夫人,楼上请!”

  一声响亮的声音唤住了她,她回眸,见是耿月和钟青彦夫妇,嫣然一笑:“是你们?”

  两人相视一笑,拱拱手,耿月道:“想不到真是你,差点以为认错人,当日你未到镖局喝喜酒甚是遗憾,耿月在此谢过夫人的厚礼!”

  “两位不必客气,是我食言了,改日定当到镖局走一趟,领略两位英彩!”

  钟青彦看了一眼她身边的萧凉宸,朝耿月使了个眼色,两人客套了几句,告辞而去。

  萧凉宸懒懒坐下,冷眸扫向奉酒的林仙嫣:“不知是否每位到香云楼的客人都由掌柜的亲自奉酒呢?”

  林仙嫣提着酒壶的手略一顿,雍容一笑:“公子是贵人,怕是其他伙计、侍婢伺候不周,若有唐突,还望公子海涵。”

  他俊眉一挑:“据闻香云楼有一陈年佳酿,名唤玉唇香,有劳掌柜提一壶。”

  林仙嫣笑着颌首:“公子,香云楼确有佳酿玉唇香,乃镇店之宝,只是价格不菲,一壶需得五十两,公子可是想要一壶玉唇香?”

  “一壶酒五十两,简直是漫天要价!”

  她不做声色:“公子,因玉唇香极难酿造,故而价格是高了一些!”

  殷灼颜清清嗓子,一扫沉默,笑得妖邪:“公子身份尊贵不凡,自是不会计较这些,有劳掌柜上壶玉唇香!”

  见林仙嫣退了出去,萧凉宸轻哼一声:“这顿不如王妃请了如何?”

  殷灼颜暗顺了顺口气,巧笑:“王爷不是说妾身的一切费用都由府中负担么,又何来请不请之理?”

  萧凉宸拧眉不语,微侧身盯着她:“莫非王妃连请本王喝一壶酒也不愿意?”

  她暗咬舌尖,挤出一个温柔的笑:“王爷之命,妾身怎敢不从?!”

  不一会,林仙嫣呈上玉唇香,萧凉宸悠哉喝了起来,眸中似收入了她愤愤却迎合着笑的僵硬表情,扬了扬眉,心中有一些自得。

  见他只留一杯酒给自己,殷灼颜悄生着闷气,不满的嘟起嘴,好一会儿,两眼直盯着桌上的美味,继而狠狠将若干的美味收入口中。

  她的狼吞虎咽、毫无顾忌让他心中有莫名的舒畅,口中却仍不住出言冷嗤:“丞相大人的四千金的高雅风度何处去了?”

  她大口大口的吞咽着,偷得空笑了一笑,回了一句:“妾身是怎样的出身,王爷不是不清楚。端庄、高雅,从不与妾身沾边。”

  “那倒是!”嘴角微撇了一撇,他抿了口酒,目光扫过她脸上的伤痕,眸子有些扑朔迷离,举筷欲填填肚子,见一桌已接近残败,闷闷的放下筷子,饮尽壶中的酒,冷冷吐出两个字:“回府!”

  林木葱茏、山道曲折、景色幽邃、流水叮咚,她静伫其中,欲借优雅恬静驱赶内心的沉浮繁杂。忽然一只翠鸟低飞而过,不由吓了一跳,轻叹了口气,移步欲走,隐隐有箫声袅袅从深处而出,低回、轻柔、舒缓、悲凉,似踏雪无痕,芬芳着绵延曲折的心之路。

  山风轻轻的拂动她的青丝,一缕一缕,苦过无情。

  循着箫声而去,一个青衣男子临溪而立,清音自他唇边汩汩而出,衣摆下蹲伏着一只白猫,恬然自得。

  她想离开,身子却不由得默默朝前而去,静静立在不远处,聆听——

  箫声似带着无法言喻的忧伤和悲怆,随山风脉脉流出,缠绵悱恻,勾起心深处隐藏的忧伤。

  箫声呜咽下去,只剩潺潺水声和徐徐风声,他抚着萧,悠悠叹了口气,他始终无法置她不顾,她是他的深渊,他堕落后只能仰头从万丈之下寻找那一丝光亮。

  “你喜欢她哪一点?”她幽幽问道。

  姜澈身子滞了一滞,眼底的哀伤在他缓缓转身之际消弭不见,一袭白衣映入眼帘,他极轻的皱了一下眉,握箫的手紧了一紧,迈步走过她身畔。

  “你不愿告诉我?”

  青色衣摆微扬,他淡淡道:“何必问理由呢,世间有些事本是很奇妙,遇上一个人,或许就是宿命,无法摆脱的宿命!”

  “宿命?!或许真是宿命呢!”殷涵旋苦涩一笑,心中一阵凄凉,身子虚弱的倒下去。

  当她幽幽醒来,已是在静室中,问绿和迎双静候在榻前。

  她轻揉额头,轻叹:“这副身子骨是要废了!”

  问绿和迎双忙在一旁劝慰着,顺道简略的将姜澈背着她回静室的事提了一提。

  殷涵旋幽幽闭上眼睛,为何在自己失落的时候,在自己无助的时候,身边的人却不是他?当她完整的把自己交给他后,他潇洒的撇开了她。原来男人的话真需留心,如今的她是把自己置于一个怎样的境地啊?

  她黯然起身,斥退了问绿和迎双,独自而行。

  轻抬手抚摸着树干,似又见他的柔情,一滴泪滑落:“你真的如此绝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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