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灼朱颜白_煜中客【完结】(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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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自嘲的笑了一笑,再次与她错过,她还是将自己拒在千里之外,终又是一场空!他折身而出,策马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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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讯而来的赵淑慧声泪俱下:“涵旋这是哪根筋不对了,怎会跟他们一起离开洛京?她身子骨就弱,他们又没个安定的住所,这不是搭上自己的性命么?斗气归斗气,为何偏偏要搭上自己?”

  殷正良看着殷潇庭、谢翎两人直摇头:“潇庭,灼颜性子倔,耍些脾气不奇,你怎么任由她胡来?”

  “怎么?让她跟姜澈离开是胡来?”他轻嗤一声:“至少姜澈待她是真心,至少姜澈不会伤她!而且丞相大人不用再担心她再与萧家的人扯上些关系,岂不是两全其美?”

  两全其美?!殷正良揉着额头,长叹口气,双手负背出了厅,直道:“罢了,罢了,由她们去吧!”

  “殷潇庭,你马上派人给我追,我不管殷灼颜和姜澈要去何处,你把涵旋给我追回来!”

  殷潇庭深吸口气,摇摇头:“娘,由她去吧,离开洛京也好,莫不成真让涵旋委身于溱王府?有姜澈在,她们都会好好的!”

  赵淑慧茫然停住哭泣,怀疑的看向殷潇庭。

  “娘,您放心吧!”谢翎附和道:“姜澈会照顾好她们的!”

  “姜澈,姜澈,他心系殷灼颜,只会照顾殷灼颜,他岂会管涵旋的生死?”

  殷潇庭轻哼一声,大步出了厅,独留谢翎孜孜不倦的劝慰着赵淑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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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淑夫人!”万喜小跑着朝前方款款而行的林婉唤道。

  她顿住脚步,微侧转身:“万喜,何事?”

  万喜近前行礼:“淑夫人,府外刚有人托小的将这小长木盒交给淑夫人!”

  嫣儿接过木盒,上下掂量了一番,扁扁嘴:“夫人,不知是何物?”

  林婉示意她打开,“啊!”嫣儿惊叹一声,林婉轻吸口气,细细一看,是一把玉笛,晶莹剔透、翠绿欲滴,她持起玉笛,轻轻抚过,腻润的细凉,竟是绝世好玉。

  “夫人,可是王妃送的?”嫣儿好奇的问道。

  林婉摇摇头又点点头,若她没猜错,玉笛是两人送的,淡淡道:“或许吧!”

  “夫人,王妃真的和姜公子成亲了吗?他们真的离开京都了吗?”嫣儿撅起小嘴问道。

  林婉正欲斥她别乱说,一袭身影近前,已再收不回口,嫣儿低垂着头,牙齿打着颤。

  萧凉宸面无表情从她手里拿过玉笛,淡淡道:“本王竟不知婉儿也喜好吹笛呢,不知何人送了婉儿一支好笛?”

  林婉欠身回道:“回王爷,是一位故人所送!”

  他微微一笑,递还玉笛:“改日婉儿为本王吹一曲如何?”

  林婉轻柔应了声。

  募地他眼光一寒,锐利无比的眸光扫向嫣儿,冷声道:“谁胆敢在府中提及那两人,本王杀无赦!”

  嫣儿颤颤的跪倒,直呼恕罪,萧凉宸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林婉目送着他的背影,心头滋味复杂,久久,叹了口气,他和她历尽艰辛,终可携手而行,她该为他们高兴,不是么?只是为何会可惜?为何会更失落?

  独留的他呢?他终于去接她了,能猜到他下了多大的决心,只是,再也来不及,来不及留住她。

  此番别离,要多久后方能再见,几个月,几年,几十年,亦或是,永不再见?

  姜大哥、灼颜,请珍重,珍重!

  ☆、第91章 谁能常伴汝

  “红尘如虚空幻地,苍天做主,缘浅缘深,奈何青冢;俗世似水月镜花,沧桑一梦,情淡情浓,乐悲笑痛。”他略倾身,目光落在书案上从容娴雅的字上,低低吟出,一种似敛似放的微妙、飘忽慢慢浸入心头。

  曼瑶嘴角微勾,优雅搁下手中的笔,轻唤了一声。

  萧凉宸拥她站起:“曼瑶写的字,赏心悦目,这两句更是别有一种精致的趣味。”

  一双盈目闪过丝失落,倚着他宽厚的胸膛:“王爷盛赞,我愧不敢当,此两句并非我所题,无意中听得媛夫人吟了这两句,花了些心思,记下了。”

  他并未深究这两句,只是尽情吸取着她身上的清淡幽雅,只觉适意、舒然,低声道:“本王极是喜欢你身上的淡香,天下只有你衬得起如此怡人的香,令人馥醉的香!”

  唇,凉凉的,覆了下去。

  她缓缓闭上双眸,他的温柔丝丝如针,刺痛着她的心,她想要撇去赤咧咧闯入心中的想法,却赶不走挥不去。

  他从未迷恋过她身上的香气,今日例外,心头皆是苦涩,她用的是水罗香,殷灼颜钟爱的水罗香。她心道:你是喜欢清幽淡雅的香气,还是借着这香去怀念殷灼颜身上的味道,令你馥醉的味道?

  隐隐中似有什么蛊惑着他,他想要更热烈的去占有,去吞噬缭绕的香气,以渡于自己婉畅的气息,绞缠得愈发炽烈。

  疯狂,疯狂,她终于承受不住,呻吟而出。

  他的身子滞了一滞,收住气息,离开肆虐着的唇,莫名的空虚席卷而来,他折身匆匆而去,只抛下一句:“好好歇息!”

  曼瑶扶着椅把手坐下,笑哼了一声,可以肯定,他无意中将自己当成了殷灼颜,他着迷的是自己身上的香气,殷灼颜的妖娆香气。

  一个多月,瑨王府静谧得可怕,无人敢提及那个名字,府中红色悄然遁去。

  他如常,喜欢听她抚琴,闭着双眸静静聆听着,他的脸总是找不到一丝异样的表情,只是偶尔偷偷的看着他,能挖出他眼底的落寞。他从不打断,也从未喊停,她顺着他,直到一天发觉自己心神疲惫,她不再抚琴,他也不再开口让她抚琴。

  他隔几天轮流去着几位夫人处所,却总在深夜回到明晴院,无人有怨言,比起殷灼颜在时他夜夜留连于云悦轩,这样的结果让她们更欣喜。习玉娇和贺语蓉更是想着法子讨他欢心,他笑,浅淡一笑,不夸、不拒。

  文季遥隔四五天会悠哉的到王府陪他喝酒,两人常在翠景园幽幽喝着酒,谈及的似乎都是些琐碎的小事,但她可以猜到,文季遥虽是他的挚友,但也必不在他面前提及往事。

  曼瑶幽幽叹了口气,他愈来愈难琢磨,府中的一些下人似是习以为常,一天套得程福的一句话,知他素来如此,只是在那袭红色进了府后,他才怒,他才吼,他才多变。

  于是,她发现了一个事实,令她悲哀的事实,或许如今连他自己也未明白过来的事实,一再被他忽略,被自己漠视的事实。

  她不禁想,林婉是否也探知了他的心,早已探知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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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程福近前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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