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哈哈笑着:“其实我也不想与大当家为难,毕竟大当家也是被人诓骗!不如这样好了,我一向仰慕大当家,若大当家肯委屈一下,那五千两就算数了如何?”
云娘暗吸口气,陪笑道:“我何德何能——”
吴大福抬手制止:“在下只是给大当家一个建议,大当家若愿意陪在下一个月,一个月后,你我各不相欠。不然,现在就请大当家收拾一下!”
春儿瞪起眼,怒骂道:“下流!”
“你以为烟雨坊又是何地方,还不是青楼?能干净到哪里去?我看得起才要了大当家,不然——”他冷哼一声:“请大当家收拾收拾吧!”
“不就是五千两吗?”一声轻蔑的声音响起,一袭紫衣近前,她掏出一叠钱票:“这是五千两,请点一点,点好了请带着钱票即刻消失!”
吴大福呵呵笑着:“想不到烟雨坊的大当家人缘如此之好,连京都第一酒楼的大掌柜都出面解围,看来我与大当家是无缘了。”
林仙嫣冷扫了他一眼:“奉劝阁下一句,该收手时就收手,免得到头来,什么都没有!”
吴大福有些怏怏:“既然如此,多谢了!”
他留下烟雨坊房契,乐呵呵取了钱票离去。
云娘福身,诚恳道:“谢谢大掌柜,我一定尽快还你的银两!”
林仙嫣轻唉了一声:“何必跟我如此客气,我只是做我该做的,若她在的话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云娘有些疑惑:“不知大掌柜所指何人?”
“香云楼的主人!”她浅浅一笑,并不多说,幽幽告辞而去。
“香云楼的主人?!”云娘纳闷了好一下,想不通是何人帮她,但此事先告一段落,心情轻松了一些,如果两万两能换得与他的彻底了结,未尝不是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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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大福捧着一大叠钱票,笑得合不拢嘴,出了城,奔向一个茶寮。
“公子,公子!”
一袭蓝衣从茶寮中闪身而出:“可到手了?”
“公子神机妙算,整整两万两,分文不差。本来还差五千两,后来竟然香云楼的大掌柜也出面,补上了差额。”
他笑着接过钱票:“事隔多年,确实令我刮目相看,若非我输掉了家产,我怎么舍得欺骗于她?有了这些银两,我这辈子就不用愁了。”
吴大福呵呵一笑:“公子,那我——”
车苏利落的数出一叠钱票:“两千两,从此你我再无关系!”
他哈着腰接过钱票:“那是,那是!”
“老夫道是逼不得已,原来是狼狈为奸!”
两人相视一眼,吴大福朝他恶声道:“你是何人,别多管闲事!”
他摇摇头:“交出你们手中的钱票,滚得远远的,老夫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不然——”
吴大福见他不过一个老头,只带着一个随从,仗着身强力壮,威胁道:“你这个老家伙,走走,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杨子希冷哼一声,厉目扫向车苏:“枉她念及旧情,收留你,你却如此待她,老夫绝不容许此事发生!雷豹!”
随从雷豹缓缓上前,两三下将车苏、吴大福控制住,杨子希将钱票揽在手中:“雷豹,好好教训他们一顿。”
一阵拳脚纷飞,两人倒地呻吟不止,直到杨子希扬长而去,方搀扶着起身,刚走几步,一袭锦衣翩翩而至。
宗皓轩嘲弄的看着披头散发、一瘸一拐的两人,摇摇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车苏公子长得是仪表堂堂,心肠却是如此歹毒,可惜啊。不过要再委屈公子了!”
“你又是何人?是不是萧依云那个贱女人让你来的?”
“事到如今还执迷不悟,枉你与她相知一场。”
他一扬手,几个侍从近前,按住两人,随着凄厉不已的声音荡开,他笑笑:“你们以后进宫可就方便多了,省了净身那一回事。若你们敢再打萧依云的主意,我要了你们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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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儿,这是?”云娘看着一大叠钱票,疑惑不解。
春儿摇摇头:“大当家的,是一个陌生人送来的,他只说了一句话,看人的时候眼睛擦亮点!”
她叹了口气,未再追究,苦笑的摇摇头:“罢了,罢了。”
幽幽踱步走到窗边,微风轻拂,过往是一场梦,吹乱的是一颗千疮百孔的心。久久,她收拾思绪,灿烂一笑:“春儿,走,还钱票去!”
宗皓轩扬了扬眉,看向款款走近的她,笑了一笑。
云娘掏出钱票,推放到他面前:“你我再不相欠!”
见她转身就走,宗皓轩不悦的皱起眉:“你可真是无情,一句话就抹杀一切么?”
她微蹙眉,停住脚步,缓缓转身,抬了抬下巴:“襄惠王的大恩,我铭记于心。”
宗皓轩咧嘴一笑,正欲说话,诧然的被她的话堵住:“不过我没求你帮我,也不需要你的援手,我更不想与你有任何的瓜葛!”
“萧依云——”他气得胸膛急剧起伏,咬牙切齿道:“若不是看在烟儿的份上,我岂会管你死活?”
“不需要!不需要你看谁的面子!”云娘冷哼一声:“我只是云娘,烟雨坊大当家,与萧依烟毫无关系,请你勿要再牵强的将我和她扯在一起。”
“你,你——”
云娘扬长而去,宗皓轩气得脸铁青,恨恨咒了一声:“该死的萧依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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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珠提着裙摆进了竹林,满眼翠竹、浓荫蔽日,嘴角勾起一丝算计的笑。当日在大街上偶见他失魂落魄的出了城门,一路尾随,方知竹林深处有别样的洞天。
雨中,他疯狂的练着剑,仿似天地之间只有他一人而已,雨一直下着,他疯狂的喝着酒,直到,不堪重负,倒在地上。
她试探的近前,见他起身的刹那,心还咯噔了一下,尚未来得及拔腿而逃,他一把将她揽入怀里,深情的唤着那个令她恨得咬牙切齿的名字。
出于妒忌也好,出于怨恨也好,她无法忍受他口中呢喃着的名字,她没再离开。
竹屋近在眼前,竹林里透出来的沉寂,却让她的心更加雀跃。
“你不该到这里来!”玄衣逼近,石晏冷声道:“回去!以后不许再踏入竹林一步!”
她顿时垂下眼帘,委屈道:“王爷是不是在这里,我只是担心王爷,所以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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